窗棱上响起的一记闷声,打断了滕鹰的思绪。她仅穿着雪白的中衣下了床,大胆地微微启开了窗扇往下观望。只见一道黑影快速地攀上了开启的窗沿。
“谁?”来人气息内敛平和,看来不是敌人,滕鹰遂未贸然出手。
“滕滕,让我进去。”
只听玄毓清凉爽利的声音入耳。原来是咱们的相爷耐不住寂寞,夜间探望佳人。滕鹰担心会有巡逻的侍卫瞧见,忙将窗户大开,放了玄毓进屋。
“你怎么这时候来了?”滕鹰低声问话,额上禁不住冒火,她家丞相大人怎么总喜欢半夜攀别人家的墙院。这妞已经很自然地将玄毓归属在自己旗下了。
玄毓是一言不发,他盯着滕鹰看了半晌,看的滕鹰心里直发毛。
“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对……”
“唔……”
可惜,滕鹰的“吗”还没说出来,柔软温热的双唇就被玄毓冰凉的唇瓣堵住了。玄毓将她紧紧箍在自己怀里,滕鹰当然抗拒,不过没抗拒几下,她便被玄毓来势凶猛的无边热情淹没了。一记缠绵的长吻下来,丞相大人才舍得松开佳人。
这边滕鹰的气还没喘匀,玄毓欠揍地声音响起:“看来还得多亲几次,滕滕不会过气儿的状况才能有所改善呢。”
“玄毓,你好意思……”
滕鹰仍在大口大口地呼吸,刚才玄毓这厮差点憋死自己,他还好意思说……想到这儿,这妞脸红了,想不下去了。滕鹰暗暗发狠了:“玄毓,你等着,等着洞房花烛夜本郡主再收拾你。”真不知这妞会想出什么高招对付相爷。
此时玄毓的心里正美着呢,谁让他成功占了人家便宜呢。“想必又脸红了,可惜室内黑暗,不然定能看到小娘子娇羞可人的一面。”滕鹰不说话,不代表玄毓不知她的心思,佳人的别扭性子他清楚地很。
“滕滕也无需生气,你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径自病了,却不知为夫这边的担心,奈何岳父大人总也不允你我见面。为夫没有他法,只好出此下策喽!”玄毓紧接着刺激滕鹰,他的语气是那么理所应当,好似夜半爬窗的人都应该受到表扬似的。
滕鹰愤愤然地回应,“皇上那日来得突然,我们父女二人只能小心应对、听命行事。倒是你,我就不信你琢磨不透其中的玄机。”她又将声音压低了几分。因为今晚在外间值夜的是知棋,她的耳朵可比知书伶俐,难保不被吵醒。
“我自己揣摩出来是一回事,若是滕滕告知为夫那便又是另一回事了,这点奥妙滕滕不会不懂得吧。”玄毓也是轻声细语的说话,他已然十分自觉地躺在了滕鹰的黄花梨大床上,坦坦荡荡地享受着床铺之上充盈着的馥郁馨香。
滕鹰岂能不晓得玄毓话里的意思。“小心眼!”这妞忍不住小声嘟囔了一嘴。
玄毓吃定了滕鹰此时不敢大声说话,所以滕鹰也懒得赶这厮下床,随着这厮放肆一回。
“等着成亲,看本郡主怎么收拾你,本郡主一定要一血前耻。”郡主大人又在心里发下豪言壮语。
“滕滕站那么远做什么,过来陪为夫说说话。”玄毓见着小娘子离自己老远,心里老大不乐意。“放心,这会儿不闹了,是真的说些正事。”
“你说便好,我站在这儿不妨事。”滕鹰仍是有些别扭着不想挨近了,玄毓一亲她,她准犯迷糊,她可不想再被这厮耻笑。
“站着多累呀,咱们躺着说会子话。”玄毓亲自下床,忽的一下将滕鹰抱到了床上。
“三日后便要成亲了,成亲前我再不能见滕滕。今晚走这一趟一来是因为想滕滕了,控制不住想来见见你。”玄毓说起绵绵情话来是愈发顺嘴了,怀里有了软玉温香,这厮才正经交代道:“二则是想告诉你,舞影昨日已经安全出城了,他的伤势没问题了。还有,成亲那日,皇上以及太后都会来相府。人越多场面越热闹就代表着危险相应增加,所以到时拜完天地,你一定老实地在房间里面呆着,我会派人保护好你。”
“好吧,我会保持安静的。”滕鹰闻着舞影安全,心里有点感动,她带点无奈又装作乖巧的答应了玄毓。只不过她说的保持安静和玄毓说得“老实”可不是一个意思。
玄毓听出了滕鹰的不乐意,但是他心里安了,因为滕鹰既然应下了事情就不会食言。待得滕鹰睡着之后,玄毓才悄然离去。
可是,丞相大人也没料到,他的亲亲娘子是很安静,很安静地在成婚当日凭空消失了……至于二人再见之时,已是数日之后了。
剩下的三日真是忙碌的三日。滕鹰首先抽出了一日兴奋不已地盘点了自己所有的嫁妆,那数目让她的小心肝禁不住的激动呀颤抖呀。将太后皇上赏赐的,襄亲王为她置办的,还有娘亲留下的以及永安候府添上的,对了,还有前些日子夏侯鹏程孝敬她的一笔钱,全部通通算上,滕鹰现在可是十足的小富婆一员。接着这妞还偷偷见了见欢嬷嬷,关心了一下畅春阁的生意,又叮嘱了都满回去照顾奇珍斋的生意,随时等候她的吩咐。最后一日,滕鹰还抽出一个时辰的功夫见了见岚苑的四个妾氏,襄亲王已经安排了叶青暂时打理王府的琐事,滕鹰走之前当然要再会一会这个特别的小妾,给她提点“建议”,所以她也顺带着见了其余的三个。
只不过,李柔这次倒是畏畏缩缩的,不太言语,表情总有些不自然,眼神一直在逃避滕鹰。滕鹰知晓李柔是因为上次小夏告密被赶出王府的事情才会心里一直惴惴不安,她也聪明地不点破。一个商贾出身的妾氏,留着叶青去收拾吧,滕鹰相信叶青会好好招呼李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