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吟风还不想走。
滕鹰一个略显凌厉的眼神射去,逼得吟风又将话咽了回去。
“放心吧,我有自保的能力。”滕鹰知道她们的关心,又补充了一句。两人这才有点不甘心地步出了房间。
知棋与吟风走后又响起了敲门声,还是曹依依,滕鹰开了门请她进来。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依依?”滕鹰亲切地问话,这个天真又有些执拗的女孩子很得滕鹰的好感。
“没什么事,就是想和您说说话。”曹依依进了屋子后便很随意得地坐在枣红色的木桌边,边回话有一下没一下的挑着烛心玩。
“好呀,你想聊点什么?”滕鹰不觉得奇怪,曹依依很喜欢和自己拉些龙翼的风土人情,她对曹依依也很有耐心。
烛光本就不算明亮,在曹依依的挑弄下更是昏暗,豆大的烛火挣扎着冒出淡淡的青烟,她却仍旧玩得乐不思蜀。
“依依,你想知道点什么?继续说清心楼好吃的点心好不好?”滕鹰觉得今晚的曹依依有点奇怪,怪就怪在她有些沉默,话很少。
“不好,我最不喜欢吃甜点了。”曹依依的眸光终于从奄奄一息的烛火上转移到了滕鹰身上,她笑眯眯地说道:“不如,咱们说说你对克珊这个人有什么看法吧。”
“你不是依依,你是克珊。”滕鹰在一瞬间断定了眼前人的身份,她心底直呼自己的大意,怎么就没发现此曹依依是假冒的呢。不过,她还是沉住气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替了她?”
滕鹰此时渐渐觉得全身无力,内息似乎在丝丝剥离出自己的身体,她心知是刚才克珊在玩弄烛心的时候对自己下了毒了。想着这样的自己赢不了克珊,滕鹰便试图多拖延一下时间,为自己争取点被人营救的机会,她小步地向后移动着。
克珊不再刻意遮掩自己本来的声音,她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继而说道:“就在咱们袭击的那晚。一早便知晓夫人很是聪明,能看穿咱们的阴谋。不过您的心还不够硬,不会对任何人都提防,曹依依的单纯很得你的怜惜,所以咱们才有机会能接近您。”
“你究竟是谁派来的?想对我做什么?”滕鹰的声音越来越低,光凭叫喊是不可能传到隔壁的,所以她加快托着沉重的脚步微微踉跄着往后退去,床上的包袱里有欢嬷嬷送来的首饰,金属质地的东西坠地的声音想来能引来都满他们。
可惜,克珊最后没有给滕鹰这个机会,她身形一闪,移到滕鹰身后,用一把匕首抵住了滕鹰的脖颈,阴测测地说道:“夫人还是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乖乖跟我走吧,我保证不会叫人伤害你的护卫以及凤翔的女卫。”
“你……”滕鹰的心尖儿一颤,才想到克珊肯定不光是对自己下了毒,她定是已经挨个儿屋子转了一圈,以“曹依依”天真犯傻的性子,没人对会她起疑心的。
“算你狠,我答应你跟你走,但是你要说到做到。”滕鹰算计着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她必须顾及凤翔女卫以及都满他们的性命。
“夫人放心,我不会动那些凤翔人,至于你的护卫嘛,也暂且放过。”克珊挟持着滕鹰往门口出走去,她的人已经控制了整个仙雅客栈,丝毫不用担心。
“劳烦夫人去开开门吧。”克珊的两只手都在忙活着,确实不方便。
受制于人的滕鹰没有拒绝的余地,她动作缓慢地拉开了门栓。门上开启的一瞬间,只听一道不太耐烦的声音传来:“丫儿终于开门了,真慢呀!”
滕鹰不晓得来人是敌是友,但在她如此失势的情况下能多出个来扰乱克珊的人也是好的,所以她的心在这一秒之内狂喜,这妞静观其变。
克珊的神经则是陡的绷紧,她接着就不由分说地挥掌打出一道内力,试图让门重新关闭。门外的人却比她更快出手,克珊的一掌没等打到门上便对上了来人强劲的掌风,她瞬间被这道气浪逼到了一丈之外,口吐鲜血落地,一动不动了。而这时,一位笑容很阳光的青衣男子已然稳稳地落在了房间之内。
“文澄,检查她的嘴里有没有毒药,然后把她的嘴巴塞紧,不准她咬舌自尽。”门外传来了滕鹰熟悉的清凉嗓音,只是此刻的声音不似往日的温润,反而透着阵阵肃杀之气。
青衣男子得令,果然在克珊的牙齿间搜出了一粒用蜡油包裹的黑色药丸,他然后在克珊的嘴里塞满了布条。
“怎么样?功夫比你好吧?”文澄得意地瞥了克珊一眼,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透过咧开的唇角可见他的一口整齐的银牙。
“你牙齿挺白挺整齐的,牙口保养得不错。”滕鹰在听见玄毓声音的瞬间内心欢喜至极,她知道自己安全了,所以她这时候还能有心情观察人家的牙口如何,她接着对着青衣男子露出了一个虚弱的带着谢意的微笑。挣脱了克珊的束缚,本就没有什么力气的滕鹰身形愈发摇摇欲坠,她终于倒了下去。
文澄见状立即麻溜儿的迎上前去,想要接住他家夫人下坠的身子。结果有人比他行动还快,一道身影从文澄身前蹿过,一双属于男子的白皙匀称的手掌托住了滕鹰的后腰,扭转了滕鹰本要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的命运。
“往常没见爷行动这么迅速过呀?”青衣男子——文澄愣愣得站在原地,两手还伸着,做着想要接住佳人的动作。
“你个蠢货,夫人的便宜你也敢占?”文斌继玄毓之后步入房间,他一个大力铁砂掌拍在了文澄的脑瓜上。“不想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