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表妹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你也不能独占美色。”
以一句话总结了孟智宏挨打的原因,随后,八个人一起上阵,不过片刻时间,孟智宏就已经得了应有的教训。
所有人都没发现,假山后一直有一抹身影在静默地观望着发生的一切,而且他的唇角还扬起一抹笑容。
教育活动结束,在孟智俊的命令下,打人者与被打者即刻快速整装。众人一齐推举孟智宏去厨房,剩下的八个人浩浩荡荡地回了正厅。
八人回去的时候厅内正聊得热闹,独独不见玄毓。
“鹰儿,妹夫呢?”孟智俊有些奇怪,这时候玄毓最是该陪着才对。
永安候夫人笑呵呵地说着:“你们刚走他就跟着了,说是正好和你们一起散散步,这可好一会子没见人了。”
“那我瞧瞧去,别是看见什么好景色流连忘返了。”孟智俊觉得事情有点蹊跷,说话间人又准备离开大厅。
滕鹰料定玄毓离开是另有图谋,所以急忙拦住:“大表哥,相公,没准儿如厕去了,你坐下歇会儿吧,咱们一会儿就用膳了。”
滕鹰的话很是管用,孟智俊即便心有疑问但是也不愿拂了小表妹的心意,所以又坐下了了。就这须臾的功夫,玄毓回来了。
滕鹰的双眸中满是好奇,她小声问道:“怎么去了那么久?”
玄毓有心满足自个儿娘子,于是幽幽说道:“本想随着表哥们一道欣赏下候府的美景,没成想表哥们脚程太快,为夫只好自己溜达了一会子,这就见了一出好戏。原来后花园假山那儿藏了八九只老鼠,而且为夫到的时候七八只大老鼠正在殴打一只小一点的老鼠。啧啧,那只小耗子真是可怜。”
玄毓的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总之孟智俊兄弟几个是听得一清二楚。加上玄毓说话的时候眼睛还有意无意地扫过孟智俊他们几人,孟智俊岂能不知自己是被人讽刺为老鼠了,不过他眼中的笑意反而更深。
孟智俊心里琢磨着少年丞相果然名不虚传:“玄毓,这一局咱们就算是打成平手。”
滕鹰没想到自己的表哥下手这么狠,她慢半拍地点点头说道:“那小老鼠是有点可怜。”
正巧儿孟智宏从外面进来,这甫一进门便迎上了他家表妹带着怜惜的目光。
心虚的孟智宏别开脸不敢去看滕鹰,他觉得自己无比委屈,被人打了还要替行凶者遮掩,否则迎接他的就不只是这几拳几脚了。那将会是更加猛烈的狂风暴雨般的折磨。
永安侯爷见孟智宏禀报说厨房预备好了饭菜,于是邀请众人移驾偏厅用膳,一桌丰盛的午宴在偏厅拉开帷幕。
午膳完毕,永安候把玄毓叫去了书房说是要和玄毓下两盘棋,滕鹰则陪着永安候夫人并两个舅母说些女子间的体己话。谈天之间自然提及了选妾宴的事情,永安候府的三位夫人都有些担忧,当然是担心玄毓会纳妾。
“外祖母和舅母们安心吧,玄毓的心意我最清楚,他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便会做到这点。至于那选妾宴……不能事事都顺着咱们的心意来,不是吗?”
滕鹰有些吞吞吐吐的话却叫永安候夫人明白了这件事事出有因,她当即承诺道:“我的好孩子,有什么委屈千万记得回外祖母这儿哭诉,你外祖父虽然不再上朝,没了实权,但是你两位舅父仍是在朝堂上的,我永安候府的声威仍在,我家的闺女怎么着也不能被人欺侮。你出了事只管回来抱屈,自有人给你出头。”
滕鹰心中登时滑过一道热流,她即刻应下。
滕鹰娘们几个在后院说话,永安候与玄毓在书房谈的和她们说得竟是同一件事。
永安候可不是个好脾气的,他上来便喝问起来:“这选妾宴在运城闹得沸沸扬扬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外祖父息怒,容敏知解释。”玄毓早有了预备,当即将前因后果缓缓道来。
永安候也不是不讲理之人,他听完后沉声说道:“这事情本就引人注目,再加上兵部和工部尚书府的小姐被你们给打发了回去,两位尚书的颜面可谓是丢大了,梁子是绝对结下了。这场选妾最后能不能安然收场都是未知数,你们夫妻俩可得小心,没准儿有那存心生事之人会去捣乱。”
玄毓也是担心这点,永安侯爷的想法与他是不谋而合。玄毓立马应话:“敏知记下了,外祖父安心。其实,岳父大人也忧心此事,敏知会去会再提醒一下滕滕。”
“你知晓其中利害便好,听说那兵部尚书是荣威大将军的人,工部尚书虽然表面上没有拉帮结派的情势但是保不齐以后会有什么变化,你又身为宰相,所以一定要小心。”
永安候语重心长的话滴滴落在玄毓的心坎儿上,他本来信任滕鹰的本事,但是此刻他却有些犹豫。
一老一少又聊了一些朝堂之事,玄毓也发现永安候虽然不问政事,但是对朝堂局势可谓是洞若观火。就凭永安候一语道破兵部尚书乃是荣威大将军府的人,玄毓就瞧出老爷子的不简单。
皇城外面依旧在热火朝天地谈论着相府选妾的事情,皇城之内的御书房确是气氛紧张。
景帝看着手中的密信,低哑的声音随后响起:“确定了吗?玄相遇袭的事情真的和风越有关?”
一名黑衣影卫单膝跪地,郑重无比地说道:“此消息来自于凤翔,属下已经确认过真伪。玄相以及夫人出使凤翔之时遇袭,当时一名凤翔女兵当场被人掳走,凤翔之后一直在追寻此人,但是因为所有的线索都被切断,他们也是最近才有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