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想怎么样?”
“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我还没怎么样呢,等我真的怎么样了,你再激动也不迟啊!”颜行书说完哈哈大笑着离开,留下柯子轩的嘶吼声在身后慢慢消失。
他冷冷的扬唇,眉梢上挑,邪恶中不失英气霸欲,那种冷冷的气息让空气都跟着有些躁动起来,只要灭了黄昏,他颜行书就是唯一的帝王,从次以后……万里江山……万万里江山统统都归他所有,蓝裳!你等着吧!我会为你打下一个全新的天下!
洗却一身的尘埃,再至楼上走下来的时候,蓝裳已换上了一身浅鹅黄色的衣衫,下楼迈步的瞬间,裙摆偶尔上扬,飘荡起轻逸的涟漪,让楼下所有人的眼光都为之一震。
季无邪急忙走过去扶住她,管斌冷哼一声自顾自的吃着盘中的花生米,耳边不时传出几许羡叹声,多般配的一对碧人啊,多俊的小两口……蓝裳的脸上浮起一抹不自然的尴尬表情,微微的红晕更凭添了几分娇羞之姿。
“别理会他们……”季无邪在她耳边小声低语,好打消她的顾及,“身体好点了吗?”
她微仰起头,半侧着脸望他,他的眼神怎么可以如此清澈温柔,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并不曾到过凤羽的皇宫……那他们还会遇见吗?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伞儿,告诉我……有哪里不对劲吗?”季无邪看着她不语有些忧伤的眸子,忽然觉得好紧张,好害怕!管斌在她的身上下毒已是几个月前的事,若没有他按时奉上的解药,她的身体根本就撑不下去,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把管斌留在身边的原因!
蓝裳摇头,他总是这么紧张她,“我没事,只是有点累!”
“那一会用过晚饭,你就好好休息,你放心,我会时时刻刻守在你门前,你尽管放心的睡……”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她,自从逃亡的行程开始以后,她就没有再睡过一晚踏实觉,这一切全都是因为他……看着她一天天虚弱下去,他的心都跟着在慢慢的碎裂!
她看着他用力的点头,对于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她似乎从来都没有产生过怀疑,就像在她心里扎根了一般,他就是那个值得她用一生去相信的人!
颜行书的眼线很快便打听到了她们落脚的客栈,这个稳妥而又实在的消息很顺利的便到达了颜行书的耳朵里。
上次让他们给溜掉了,这次他要把握好机会,眼神阴暗,表情冷酷,颜行书又一次握紧了手中的马鞭,这一次……他一定要把蓝裳给带回来!
他微微转身有片刻的犹豫,城外黄昏的大军在驻守,而且柯子轩的老父亲大概这两天就会到达,如果他在这个时候离开雪都,会不会有点太冒险了?
走过来再走过去,颜行书忽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吩咐人把负责外围军的秦潇将军给请到了坤成宫,他就不相信这样还能扳不倒黄昏国的老皇上!
如此两全其美的办法他都想得到,这独霸三国的人还真是非他莫属了,他颜行书天生就是霸主之命,看谁人能与他争锋!他想罢便扬长望空大笑,笑得很疯狂,很冷冽!
天色还在朦胧中,客栈外便已传来异常的喧哗声,季无邪一皱眉便张望几下,颜行书骑在马背上得意的扬着唇。
蓝裳吱呀的启门声传来,“邪,是不是追兵来了?”
季无邪点头,蓝裳拍了拍管斌的房门,和衣而眠的管斌马上便出现在了他们二人眼前,季无邪带着他们二人朝管栈后门而去,这是他入住客栈第二天便打听出来的唯一出口,希望客栈老板娘能多拖住外面的人一些时间。
老板娘的眼睛还迷糊着,大脑尚未复醒,门口的人早已等得不耐烦,怦的一声便把门给踢开,吓得老板娘及几个管栈小二都愣在了当场。
所有的人都在楼上探出了脑袋,大家都不知道下面发生了何事,一个个都吵嚷着从上面走下来,颜行书打量着这些衣衫或齐整或散乱的人,眼神有点阴冷的瞪向了老板娘。
“她在哪里?”
随着哗啦一声响,颜行书展开了随身携带的画轴,蓝裳那倾国姿色便呈现在众人眼里,老板娘猛的捂住了嘴。
“她……她……”
“在哪里?快说!”颜行书焦急的逼问,吓得老板娘浑身都直打哆嗦,“带我去见她!”
老板娘一步一打颤,带着颜行书及几个随从上楼,只是蓝裳的房门推开的瞬间,人全愣住了,屋内早已空无一人。
‘啪!’的一记耳光甩过来,老板娘的脸上马上传来热辣辣的感觉,她左手捂着脸不敢出声,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的跪在了颜行书脚下。
“大爷,她真的是住在这间房里,一定是刚才听到声音才离开的……”
“客栈还有别的出路?”颜行书露出一丝惊讶,“快带我过去。”
老板娘顺从的领着颜行书等人朝客栈后门而去,心里直念叨着倒霉,没想到那么标致的姑娘,竟是个逃犯……早知道就不该让她们住进店里。
后门果然有条小道,颜行书吩咐一声便朝小道追随而去,大队人马自然会在出口处与他汇合,以老板娘的说法来看,蓝裳她们根本还逃不了多远,他一定要加快脚步……
一个趔趄,蓝裳立脚不稳便跌倒在杂草从中,哎呀一声疼痛的叫声惊散了草中几只不知名的小鸟,季无邪紧张的蹲下身检查着她是否受伤。
管斌不耐烦的崔促着:“你们能不能快点,后面的追兵马上就会追上了,你……女人就是祸水,这话说的一点也没错!”
“你……”季无邪抽剑指在了他的脖子上,“你在说一遍,我就割掉你的舌头!让你永远都开不了口!”
管斌被吓得一怔一怔的退到一边去,他可不想用自己的性命去开玩笑,这两兄弟,为了蓝裳这个妖女简直是疯了。
马蹄的声音似乎已经近了,都可以听到马溅松土的踏踏声了,蓝裳紧张的望着季无邪,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恐慌感,季无邪扶起她继续向前而行。
不知又走了多远,也不知已过了多久,她们来到了这处悬崖边,回身凝望,颜行书已高坐马背立于眼前,脸上带着得意的笑,那唇角边的邪恶透着令人畏惧的寒意,为什么一个人连笑的时候都如此可怕?
“怎么不跑了?”颜行书望着临近悬崖的三个人,“你为什么还要出现?为什么要把她带走?”
最后这句话带着一种嘶吼感,听起来他异常的愤怒,管斌忽然冲到他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嘴里拼命的向他求饶,磕头……原来活着是如此卑微!
颜行书不理睬管斌,只是一个眼神,便把管斌给押在了一边,眼神依然盯着季无邪与蓝裳,他望着季无邪的时候是气愤的,可是目光落在蓝裳身上的瞬间却是那般心疼,当他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心疼了,这几个月来……她真的清瘦了许多,身子似乎很不好……
“行驭,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我们是兄弟,你怎么可以手足相残?”季无邪望着马背上的颜行书,把蓝裳小心的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