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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再见君麻吕

鱼河,每年的四五月份都是鱼潮之季。这两个月大量丰收的鱼的价值是这个甚至以鱼命名的国家每年总收入的四分之一,因此可以试想,在这样一个地点,这样一个时间里,人群有多么汹涌,似乎连空气里都漂浮着淡淡的鱼腥味。

在这热闹的季节,天气也是格外的热。锡主体质偏寒,心里也向着寒性,对在炎热的天气出门一概是敬谢不敏。可惜在离木叶很远的鱼之国,木叶的情报网很不完善,初来到的红豆小队,连着两队暗部,都不得不自己出来搜集情报丰衣足食。

锡主闲闲的走在街道上,口中咔咔的咬着手里的冰棍,路上行人的闲语纷纷钻入耳里。

“...怎么价钱又涨啦,我每年都来大叔这买鱼,大宗货,便宜点呀...”

“裕太的妈妈,你真找到个好媳妇吖,瞧这模样不仅...”

“一万两?!你这破东西能值那个价?告诉你,前几天盛内大人家里出现的忍者里,有我的表哥...”

往前迈出的脚步若无其事的的往左移动落下,整个城镇的路线锡主早就默记心中,行进自然的就像他本人就自小长在这里一样。

腾然有所感应,目光转向一户人家的门口。豪华的大门看的出此家的富有,主人模样的人正站在门口送客,神态很是恭敬。锡主的目光在客人的身上停留一瞬,继续不快不慢的往前走去。

盛内头上渐渐流出虚汗,这个小祖宗怎么还不走,停在我家门口什么意思啊?有心想问问,可一回想起见识过的对方的冷酷手段,和那双漠然的仿佛什么也进入不了他的眼里的眼神,就从心底感到哆嗦,“大人,您的任务太出色了,我认为给您的佣金还是太少,所以我想...”

好不容易张开口,话未说完,就见眼前的小祖宗忽然就动了,生怕是自己惹恼对方,盛内的眼睛急忙追了上去。

街对面悠闲的走来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不仅嘴里正吃着冰棍,手上还提着好几袋未开封的,似乎是极热,身上却奇怪的穿的很冬天。腰上别着把没有鞘的白色短刀,刀锋随着身体的走动轻摆,好像随时都能割破他的身体,男孩却仍是一点不在意的样子。

盛内很擅长相人,否则也不会刚见到这个小祖宗时就认识到他能帮自己解决麻烦,虽然最后代价大了点。注意到那个男孩,不仅是忽然觉察身边一直不动的小祖宗就是一直在看他,还是发现那个男孩身上有种同样不该属于孩童的冷。不过小祖宗的冷是种拒绝别人接近的冷,而那个男孩的冷则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无视了周围的房屋、树木、人群,飘飘渺渺的延伸到天际透明的冷,身在此间,心在云天。

“天气很热,要来一根吗,”男孩走到似乎特意在等待他过来的小祖宗面前,随意的将手里的一袋冰棍递过去,然后说出了那个自己不敢直呼的名字,“君麻吕?”

“有辣味的吗?”盛内几乎以为那个小祖宗要发怒了,因为在自己家没人敢和他那么随意的说话,尤其在见识到他的力量之后,他的部下也都对他畏惧有加。谁知他在奇怪的沉默后,却问出了这么个好笑的问题。

“呃,没有。如果你想吃可以试试在它身上撒点辣椒末。”男孩一本正经的建议道。

似乎很失望,小祖宗声音第一次有了情绪,“我的检查报告说明我应该饮食忌刺激性和凉的食品,刚刚想破例的,果然还是不能。”

“尝尝这根,换换口味,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男孩却很执着。转头看了自己一眼,目光清冷澄澈,然后对小祖宗道,“去外面?”

小祖宗也回头看过来,就一眼,盛内立刻在那漠然无情的注视下止住想追上去的步子。恭敬的告退回自己家,歇了半天才平复下颤抖的心,不过回头细细回想,觉得小祖宗在和那个男孩说话时,一定不是那种冰冷的眼神了。

“锡主,你找到你姐姐了,她在木叶?”到底没有接过冰棍,一路慢慢的走,君麻吕瞄过锡主戴着木叶标志的手套,终于忍不住问了。苍翠的眼眸里,似乎涌动着愤怒。

“还没有找到。但有个堂兄在木叶,我家也在那。”锡主淡淡的道。君麻吕无非是在不高兴自己没有接受大蛇丸跟他走而已。

独自吃掉手中最后一根冰棍,锡主停住脚步,平静认真的直视君麻吕带着莫名情绪的眼睛,“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叫旗木锡主。自木叶建立以来就加入木叶,世世代代无论什么情况都没有人背叛过木叶的旗木家,本代第二个活着的人旗木锡主。”

“我的名字,辉夜君麻吕。辉夜一族最后一人,追随在大蛇丸大人身边,终生都愿意献给大蛇丸大人的辉夜君麻吕。”声音里褪去了少有的感情,君麻吕冷冷的想着,一切都奉献给大蛇丸大人吧,只有大人是理解自己的。只不过心里,还是有点点他没有觉察也不想觉察的酸涩。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当作朋友的人,在身份大白之后,消失了,朋友,也许。

从七年前的那艘从水之国驶往火之国的船上形成的淡淡友谊,七年不见的延续到现在的平和,终于在上一秒消失了。锡主眼底有些难过,君麻吕,他不讨厌。但忍者,就是这么一种一旦分站对立立场,无论对方是谁也注定要兵戈相见的职业。

城市之外,鱼河之旁。这里是河水极为湍急危险的地段,也没什么鱼,因此几乎没有人。寥寥的几个也在两个男孩的对峙时,互相越来越升腾的压迫性气势下聪明的选择离开。

无论是有村子的忍者还是浪忍、叛忍。基本都遵守着尽量不无故杀害普通人的无形规矩。也许是对和平的向往,对弱者的怜悯、同情。也许只是属于身为比普通人强大的多的忍者,不屑于出手,高高在上的骄傲。

“但愿你长的不仅仅是个子,旗木锡主,”君麻吕没有表情的道,“否则,会死人的。”

“大蛇丸只教会你废话了吗,辉夜君麻吕?”锡主的眼神收敛了所有感情,手握寒螭,嘴角却轻挑,“我的耐性并不好,从你这知道大蛇丸的消息后,还想去偿还七年前,大蛇丸对我的‘照顾’呢。”船上的压迫和忍耐,那种令自己厌恶的‘识时务’,还有下船之后的追杀又几乎差点就死在那里。锡主一直都牢牢地记着。

君麻吕身为大蛇丸的得力臂膀,自然知道大蛇丸现在正面临什么情况。而木叶竟也得到消息追了过来,这让他愤怒。阻挠大蛇丸大人的人,自己必须帮大蛇丸大人消灭。而眼前这人,就是木叶追来的人之一,那么,就是自己的敌人。

两个也许曾是朋友的人,变成敌对,为了各自明确的不容更改的目的而摆出战斗的姿态。

这里是两个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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