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熊妖兽,本就力大无穷,配合徐颍这种顶级猛将,更是战力不凡。
刀光霍霍,黄屠将一柄蛮刀使得水泼不进,脚下像是钉子一般牢牢固定,他明白,只要被迫退一步,就会有第二步,第三步,然后就是败退。
干躁的地面尘土飞扬,碎石纷飞,黄屠不退反进,绕着白熊战斗。
妖兽的灵活性非一般普通野兽可比,但身上背负一人,就有点跟不上节奏,频频被黄屠偷袭成功,结实的皮毛被蛮刀割开,血迹斑斑。
徐颍见势不妙,从熊背上跳下来,与白熊左右夹击,形势陡然逆转。
“等的就是你下来。”
黄屠暗暗冷笑,发一声喊,围观多时的士卒一拥而上,霎时将敌将与坐骑隔开。
那白熊左冲右突,势不可挡,力大无穷,奈何数十长枪兵齐齐合力往前突进,猛力劈刺的尖锐枪头闪烁着寒芒,晃得白熊眼睛生疼,连连悲鸣,不敢往前硬闯。
“卑鄙。”
徐颍与黄屠缠斗在一处,失去坐骑,渐渐不敌。
“夸奖,战阵之上,哪有信义可言。”
黄屠面不改色,缠斗得久了心中不耐,周围的军士嘶喊不绝,却很难插得上手。
黄屠哪有那心思继续与困军之将纠缠,使了个晃眼法,手中蛮刀挥得耀人眼花,将徐颍逼退,然后猛然大喝一声,面色骤然变得殷红。
突然的变化,骇得徐颍往后直退,却哪里及得上变化。
黄屠这一喝,爆发体内血力,只感觉一股暖流穿过肺腑,直达顶门,手中有万斤力道,恨不得劈开这天地。
徐颍大惊之下举刀抵御,两手往上死命一顶,哪里还顾得招式变化,他有预感,这一式非常不一般。
嘭,沉重的撞击声,徐颍口中鲜血不要钱一样狂喷,眼中满是骇然,往后就倒,心中在疯狂的惊叫,不可能。
黄屠自己都没有想到,加持血力的一击会如此强大,全身血液都像是被煮沸,眼神通红,像一只择人而噬的野兽。
“都督。”
副官纷纷围上前来,以为他受了伤。
“杀,”
黄屠抑制不住心中的那股杀意,现在唯一的发泄口,就是那座山谷里的敌人。
此时发出这种命令,是极不明智的,他们完全可以将敌人死死围困在里面,缺衣少食,不过几天就可以轻易收拾。
但是黄屠等不到那时候,他现在感觉一口气可以劈开一头牛。
“那妖魔来了,退,退。”
身边的士兵在惊叫,原来白熊见徐颍被击飞,死活不知,当场发狂,冲开士兵的层层封锁,身上被刺得千疮百孔,势头不减。
“来得好。”
黄屠正愁心中杀意无法抑制,其他士兵都在退让时,他却一步步往前走去,最后将徐颍挡在身后,孤身面对白熊。
“嗷。”
白熊再次人立而起,蒲扇大的熊掌狠狠往下一扇,卷起的气流呼呼作响。
黄屠不避不让,蛮刀倒提,往上狠狠的撩去,在熊掌到达的前一瞬,狠狠贯穿,去势不减,将白熊整个劈成两半。
啪嗒,断裂的熊掌落在地上,那庞大的身躯推金山倒玉柱,侧倒在地。
“都督万岁。”
观望着这一幕,本来就怕极黄屠的士兵心中更是将他当神一样崇拜,孤身打败妖兽,已经足够自傲。
“杀,”
黄屠高举蛮刀,指着远方的山谷,当先冲去。
士兵们再无疑惑,毫不犹豫的紧随,那道狭窄的谷口内敌人箭如雨下,疯狂阻击,奈何此时黄屠就如凶兽一般,状若疯魔,更恐怖的是,他身周开始围绕起一层血雾,被砍出的伤口会急速愈合,简直就是打不死的怪物。
“妖魔,”
“这是人形凶兽,”
左坞军队彻底崩溃,失去主心骨,又面对一个打不死的敌人,还被围困在绝境,这一切击碎他们的抵抗。
战争结束了,左坞军队战死一千,投降的有二千,他们大多吓破胆,很干脆的放下手中武器。
黄屠独自留在满是血腥味的山谷中,没人知道他在干什么,只是据后来打扫战场的士兵回忆,山谷内血液稀薄,像是被水流清洗过一遍。
胜利之后,休整不过半日,黄屠就再次进军,孤身带领一千军队赶往左坞。
当这里的战斗结束许久,黄城军队远离之后,几个身影才从山谷的峭壁上落下。
斥候兵,善于攀山越岭,他们躲在山谷上空,没有被发现。
“好恐怖啊,”
“简直不是人。”
这些斥候跑出去,到处宣扬黄屠的恶名,他们只是看到黄屠在山谷内站着,对满地血液傻笑,于是传出一个名字‘血煞’。
左坞,一座交通便利的港口城市,相较于黄城的萧条,这里可热闹得多,徐家占据左坞已有三百年的历史,根深蒂固,通过税收,赚得盆满钵满。
气派的石狮子大门,平时站岗的卫士早已不知所踪,血液顺着大理石阶梯一路倾洒进府内,徐府的牌匾,也砸落一旁。
听闻徐颍战败,徐家嫡系部队损失殆尽,早有预谋的各大贵族尽出私兵,开始劫掠。
当黄屠的军队开到左坞时,看到的是一座浓烟滚滚的城市,高大的屋舍沉浸在烈火中灼烧,城头没有守卫,到处都是流兵乱匪。
这座城市,已经彻底衰败,大贵族们裹挟财富,一路往北而去,那里是另一个候爵领地。
黄屠毫不费力就收服这座城市,在军队上街戒严之后,城里的秩序很快就安定下来。
“左坞大乱,民财十不存一,望夏侯早日派人接应,我会立即出兵前去追击。”
信使匆匆离去,黄屠草草处理城里事物,马上带领五百军队往北追击,那些贵族携带大量财物,不会走得很快。
敢在这种时机闹事,就是找死,黄屠手中蛮刀铮亮,狰狞一笑。
夏小澜其实已经离左坞不远,在第一批俘虏押解回黄城时,夏小澜就已经领军增援,只是黄屠轻装简从,一时没有受到消息。
贵族们车马隆隆,拼命的望北赶,丘山候已经答允他们可以入境避难,并且即将派出军队接引,也正是因此,才会有这一场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