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女情长啊，”奏凯摇了摇头，“真是……”
“你不也是？”胡清儿说，“你不是也去处理斯凯了？”
奏凯耸了耸肩，没有接茬。
“你们到底是要去哪儿？”胡清儿问，“看起来是很严重的事情。”
“找到内鬼是谁了。”奏凯说。
“是谁？”胡清儿问，“那混蛋是谁？”
奏凯没有说话。
“你说啊，”胡清儿面对着奏凯，显得有些激动，“到底是谁？”
“我师傅。”奏凯说。
“你……”胡清儿吃了一惊，“你师父？你确定？”
“基本上可以确定了。”奏凯低下头，“我一开始也不相信是他。”
“这，那就走啊！”胡清儿说，“管他是谁，做了这么多坏事，都要惩戒他！”
“我们不是去惩戒他。”奏凯说，“是躲避他。”
“躲避？为什么！”胡清儿问。
“我们打不过他。”奏凯摇了摇头说，“绝对打不过。”
“不可能的！”胡清儿说，“你这么厉害，加上韩东变成大君，两个人不可能打不赢他一个啊！”
“我记得，去年，在一次清剿行动中，”奏凯说，“他一个人正面干掉了七个吸血鬼大君，三百个高等僵尸和两百个全副武装的人类叛军。”
这次轮到胡清儿沉默了。
“我们不可能打得赢他。”奏凯说，“只能前往记录者协会寻求帮助。”
“你没骗我吧！”胡清儿说，“人类真的能够做到那种程度？”
“因为三色牌啊，”奏凯苦笑着摇了摇头，“我记得我说过吧！他最强大的一张牌，抹平了一座城市。就算是谨近身格斗……我也不知道现在的韩东能不能打赢他。”
“天哪……”胡清儿难以置信地说，“有这么厉害的人，记录者协会何必躲躲藏藏的？”
“因为人类强者并不团结。”奏凯说，“比如肖俊，他曾经孤身一人拦住了一支现代化军队，但是他却是和协会对着干的人。除了他之外，像他一样亦正亦邪的人并不在少数，只是你从来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好吧，你刷新了我的世界观。”胡清儿捂着额头说，“没想到人类可以这么强大。”
“强大的不是他们，是他们手中的武器。”奏凯说，“我师傅的三色牌，肖俊的符咒，这都是他们比常人强上千万倍的原因。”
“得，你们记录者的眼界我不清楚。”胡清儿说，“不过，你完全可以直接打电话给你们协会让他们抓你师傅啊。”
“你觉得我下得了手？”奏凯苦笑，“他像是我的父亲一样……”
“但是他做了坏人！”胡清儿激动地说，“为了正义，你就应该制裁他！”
“那你倒是告诉我，什么是正义？”奏凯淡淡地说。
“呵，”胡清儿歪着头说，“我可以理解为你动摇了吗？”
“我没有动摇。”奏凯摇了摇头说，“主席不敢跟我师傅动手的。只要他现在有异动，我师傅马上就会发觉。”
“那你至少告诉他们这个消息啊！他们肯定会想办法的，”胡清儿说，“你告诉他们了没？”
“还没。”奏凯说。
“那还不赶紧的！”胡清儿说。
奏凯叹了口气，慢慢地而且甚至有些不情愿地拿出了手机。这次他不说发短信，而是直接打电话给主席。
出乎奏凯的意料，主席几乎是马上就接了。
“喂，奏凯。”主席说，“你还是打了。”
“呃，你知道我要打电话？”奏凯说。
“我们基本已经确定赵羽是这些事情的主导者了，刚刚他接了你的电话偷偷离开，我们就准备出动了。你已经知道了这一切，我是在等你接受这个事实，然后打电话给我。”
“明白了。”奏凯说，“我下一步要怎么做？”
“为什么要让我告诉你怎么做呢？”主席说。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奏凯答道。
“我是说，你从小到大都是依赖赵羽的是吧？”主席慢慢地说道，“你的生活方式，你的行为和战斗习惯，你对于各种事情的处理方式，都是完完全全由赵羽引导的，这次我派你出来一个人执行任务，也是希望你脱离赵羽的影响做一个独立的记录者。现在，赵羽出了事，你没了精神支柱觉得迷茫我知道，但是这个时候要是在让我来指导你，那这件事过去之后，你就永远找不到你自己了。”
沉默了两三秒，奏凯说道：“是的，我明白了！”
“我相信你的能力，”主席又说，“我们会想办法制服赵羽。至于你的行动，你自己决定，你不是不够优秀，你只是一直活在赵羽的影响下，缺乏胆色而已。”
“是的。”奏凯说道，此时他的眼睛里已经燃起了光芒。
“就这样吧，有什么突发状况我们再联络。”
“等等！我还有件事。”奏凯说。
“说吧。”主席简短地回应。
“我师傅让人带来了吸血蝙蝠，在我发现它们的那个地下室做一些我看不懂的事情。根据和他们的对话，我知道他们是在寻找一个有皇族血统的吸血鬼。”奏凯说，“而且……我身边就有一个。”
“我们有过这样的猜想，没想到他是来真的。”主席说，“那，你身边的那个皇族是什么人？”
“我的朋友，我们一起战斗了很久，是可靠的。”奏凯说。
“那就好，我相信你的判断能力。”主席说，“没什么事的话先这样吧，我马上就要出发了。赵羽刚刚出发不久，不过你们还是赶紧……”
话音未落，手机里便传出爆炸声，随后，通话断了。
奏凯听着手机冰冷的嘟嘟声，出了神。
此时的韩东和小芸已经安静地站在奏凯的身边看着他。那一声爆炸声，让四个人都沉默了。
唯一可以确定的事，主席那边出事了。
奏凯一直都是很淡定的，认为自己就算任务失败，慈祥的赵羽也会给自己收拾烂摊子。后来赵羽被发现是内鬼，奏凯心里也认为有记录者协会可以依靠，有沉稳的主席主持大局。
但是现在，主席也出了变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