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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新生,雨聆玲

“咦?我这是在哪里?”祖唯仙一醒来便看见了洁白的天空,他知道如果这是悬崖下面,那么看到的应该是高耸入云的山峰。

“咦,怪了。我记得我身上穿的破破烂烂的怎么变成这样。我记得我的储物戒指里没有带衣服啊!”祖唯仙看着身上那身深黑如墨的衣服,万分疑惑,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和头发,发现那已经被整理干净:“到底是怎么回事,不会是见鬼吧!”

祖唯仙定了定神,这才开始打量自己所处的地方。

这是个不知名地方,四周一望无际的白色。大地是惨白色的,白的令人心惊胆战。这里根本不存在什么蓝天白云一说,雪白的天空,看得出云朵么?

这里没有太阳,因为本就是白昼,不需要光芒。这里也没有花草树木,没有人烟,唯一有的也只是一点微弱的风,但祖唯仙甚至觉得风也是白色的,因为他的心情也被这无止境的白色渲染。

“这是哪里,地狱吗?地狱不是黑色的吗?”

当祖唯仙盯着某一方向时,竟然发现一股困意迎面袭来。他连忙甩了甩头,不能,不能就这样睡去。他在害怕,害怕自己一睡不醒。

他试图走出去,可这白色的天地根本没有方向一说,搞得他晕头转向,差点昏厥过去。但是,他仍得往前走,他不想就这样放弃。为了防止自己昏厥,他每隔一段时间就得揪一下自己的耳朵,以保持清醒。他不知道出口有多远,要走多久,甚至连前方是什么都不知道,或许,还是这令人深恶痛绝的白色吧。

他想过把这片空间打破,可他一聚元力之时,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元力。一切,都出乎意料。

前方的白色仿佛织成了一张危险的罗网,只等他一睡,便会将他捉住。他不喜欢举手投降,叫做蓝蓝的女子告诉过他,能够占有他的男子绝对得顶天立地,绝不言放弃。于是,他到现在还坚持着,尽管对前方充满着茫然和恐惧。

他能够感觉得到,那未知的白色就像一把刀一样,在想尽一切办法要将其剥皮抽筋,他也知道自己唯一能够防御它的盾牌就是坚强。

白色的天空中隐隐约约出现几个身影,他想伸手抓住,却发现那是如此的遥不可及,或许。他狠狠的握住了双手,指甲都已深陷入肉中,但他并没有感觉到痛,反而是一种刺激神经带来的快感。为什么,他不甘心就此死去呢?难道他们就是理由。

这里,他不会感到饥饿,但他却想起了蓝蓝为他特制的难吃的饭菜;他感觉不到温度,但他却想起了父亲那冰冷的怀抱。他觉得自己心里很乱,却又很平静。

这里,他能感觉到空虚,寂寞。那是一种触手可及的东西。曾经他以为,生活是最痛苦也是最快乐的,但现在他发现了孤独似乎比那些更加痛苦。

所以,当铺天盖地的孤独歇斯底里地席卷而来的时候,他依旧在向前走。比起被无尽孤独侵蚀,他宁愿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下去。

当时他意志消沉,再无法前进一步时,他便拿出那把她送给他的指甲刀,在胳膊上使劲一划。当看见火红的蝴蝶在臂上飞舞之时,他便会冷静下来。他有时也会吮吸上一口,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令他振奋。

他一直走着走着,不知是一年、十年还是一百年。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他们还好吗?

这片空间之中,只有一个黑点在浩瀚白色中缓缓挪动。

……

某一天,他被一个声音镇住。那是个苍老的声音,满含沧桑感。

“你…后悔吗?”

“后悔什么?”祖唯仙太久没有说话,声音嘶哑道。

“来到这里,你后悔吗?”

“我能够后悔吗?后悔又有什么用呢?”祖唯仙习惯性地揪了揪自己耳朵,惨笑道。

“你不想知道我是谁?”

“我只想知道这是哪里?”

“那里!”

“那里?”

“嗯…”

“怎么出去?”

“走出去…”

“怎么走?”

“站着走…”

“走不出去…”

“那你为何还要走呢?”

“站在原地就得死!”

“…,你想出去?”

“嗯。”

眨眼间,祖唯仙发现自己已经不在白色空间了,风凄厉的呼啸声将自己耳膜刮得生疼。自己,正在崖间下坠。

“爽吗?”

祖唯仙好久才迸出个字来:“爽…”

“那你…后悔吗?”沧桑的声音似从虚无中传来。

“不后悔!”

“为何?”苍老的声音疑道。

“因为信念…”

“信念?”

“没错,我相信身为世界主角的我绝对是不会死的,这次跳崖肯定会有一番机遇。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况且,我本来就是一个祸害。”

……

“轰”落下的祖唯仙撞到了石头上,滚进了崖上的一个山洞之内。奇怪的是,他并没有丝毫疼痛感,难道疼痛神经还没有回复过来。

“世人总说:弱小的人在某一刻掉下了山崖,运气好,当他醒来时,就会变成绝世强者。而这个山洞的名称,叫做‘机遇’。”

“呵呵,我说过我不会死。”祖唯仙淡然一笑。

“往前走,看到那颗珠子了没。那叫做‘力量’,得到他,你就拥有了这个世界最强大的力量,去吧。”苍老的声音盅惑道。

祖唯仙往洞内走去,发现果然有一颗珠子。他承认,这真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珠子,超过了越国皇帝头上的那颗。

但他在一瞬间的失神后,便不假思索地说道:“不要。”

“真的不要?”

“不要。”

“为何?”

“我不喜欢随意便可拥有的力量,当然如果那颗珠子里是元技的话,我还可以考虑,毕竟,高级元技也要使用者有高级能力才行。而且,我不是弱者,是个强大的男人。”

“不后悔?”

“不后…”

“悔”字还没有说出口,祖唯仙就来到了另一个地方。正是悬崖之上,祖唯仙跳崖的地方,对面站着一只妖兽正凶狠地盯着他。噬龙狼,悬崖,难道我没有跳崖?

噬龙狼眼底凶光一闪,向祖唯仙飞扑去,狼爪一划,划过的光芒有如三道亮丽的弯月。“咔嚓”祖唯仙的肋骨被劈断了三根。一条巨尾紧接而来,劈掉了祖唯仙左臂。

噬龙狼叼着断掉的左臂,目光炯炯地望着祖唯仙。

“啊!”祖唯仙一声凄惨地大叫。

“怎么样,没有力量的感觉。正如你所说的那样,你不是弱者,所以注定要被鱼肉。这叫做:强大。”

“弱肉强食,我们应该用任何手段获得力量,这是你想告诉我的吧!”

“……”

“可惜了,如果我不叫祖唯仙,说不定会那样做。不过…哈哈哈!”祖唯仙不顾伤口的疼痛,仰天大笑一声,退后一步,坠入云间。

“你后悔吗?”坠入过程中,又响起了那沧桑的声音。

“不后悔!”祖唯仙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一道白光一闪后,祖唯仙竟慢慢上升,最后漂浮在了悬崖之上。

“你现在只是一个虚无之体,你看得到别人,别人却看不到你。”

祖唯仙想说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噬龙狼见祖唯仙跳崖便无趣地走了,不久后走过来一个背着匣子的男子。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正是死神。他不说一句话,只是走到悬崖边上,跳了下去。

“怎么样,后悔吗?”

“不后悔!”

“为什么?难道你就不顾你们的主仆情分!”

“不,我相信死神,他决不会来这里。”

“哦?那接着来这个人呢?”

只见远方,有一个粉红色的身影向悬崖走了过来。

“不要!”祖唯仙大惊失色。

“呵呵…”

待女子走过来后,祖唯仙松了一口气,不是他。不过这个绝色美女是谁呢?

“小子,你看又一个女子来为你殉情了!”

“可我不认识她。”

“真的吗?他可是你的妻子。”

“妻子?”

“嗯。”

女子伫立在崖边,一言不发,只是目光如炬呆呆盯着浮在空中的祖唯仙。

“你不是说她看不见我吗?”

“……”

女子莲步轻移:“我们在一起,永远不后悔。”

“你说她要是当初后悔该多好啊!那就不用像现在这样肝肠寸断了!”苍老的声音戏谑道。

“你后悔吗?”

“不后悔。”祖唯仙说道,不过带着一丝颓废。

“哦?为什么呢?”苍老的声音显得有些惊讶。

“我们在一起,永远不后悔。”

“你…懂了…”

“我们永远无法阻止绝望的步伐,所以,我只能…打!破!绝!望!他们,就是我变强的理由!”祖唯仙霸气地道。

“还有吗?”

“我,不能死。”

“为何?”

“我若死了,爱我的人便会很伤心,我心存执念,也会很伤心。我的哀伤会让这个世界灭亡。哎呀,说的真好,从此就叫唯仙理论吧!”祖唯仙拍手叫好,面露阳光之色。

而虚无的某处则传来幽幽一叹。

“我怎么出去?”祖唯仙问道。

“会有人带你出去的。”

“那我现在该做什么?”

“享受孤独。”

“……”

“哎呀,心情舒畅了许多。就当这次旅行是场梦吧!”祖唯仙伸了个懒腰,大笑道。

“不,这不叫梦。这段经历叫做:新生!”

……

与此同时。

这是悬崖之下的地方,不是什么山涧,也不是什么荒芜人烟之地。而是一座药园,缕缕!清香弥漫在空中,沁人心脾。

药园之中有着一间小木屋,格式久远,似从远古流传至今。

此时木屋中有三个人,一个男人白衣胜雪,年近古稀,发鬓全白,然而却神意内蕴,目光似要穿过天空,但定眼一看,此人又虚幻至极,似年轻,似苍老。

一个女人正值豆蔻年华,清秀雅丽,给人一种柔弱的感觉。她正坐在床边,满目深情地注视着床上的昏迷着男子,看着男子那苍白的神色和紧缩的眉头,柳眉不禁皱了皱

“你怎么找到他的?”女子柔柔的问道,声音似要把冰上融化掉。

“哎,去崖边看一下有没有男女殉情,结果这小子便掉了下来。”男人叹气道。捡到谁都好,为什么偏偏要捡到这小子,真倒霉!

“既然知道是他,为什么还要让他变成这样?”女子声音娇柔,不过男人却感觉心中出现阵阵寒意。

“我当时定眼一看,发现是他,便立马过去接住了他。他变成了这样,是应该在坠下是造成的。脑充血?”男人思考道。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

“我得先检查检查!”

“你没有事先检查过?”女子疑道。

“我发现他后,第一时间便给你带了来。哪有时间检查啊?”男人无奈地摊了摊手道。

“那你来检查吧!别耍什么花招!”女子招了招手道。

“你还不相信我。哈哈,你小子终于落到老夫手中了!”男人双手向前虚抓,眼中射出狼性的光芒。

“哼!”女子回眸像男人瞪了瞪。

“来,老夫给小子把脉。”男人把手指就这样放在空中,作把脉状:“呀!哎呀!哎呀呀!不得了啦!欧,买糕的。”

女子一心紧系在床上男子身上,见男人如此模样,心中不由得一紧。

“这小子人大命大,死不了的。不过就是昏迷罢了!”男人醋溜溜地说道,怎么不死呢?死了才好呢!

“那他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哎呀,哎呀呀!不得了啦!欧,买糕的!”

“别一惊一乍的,快说,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女子脸上逐渐有了怒意。

“我看,多半是醒不过来了…”男人捋了捋花白的长胡子道。

“怎么回事!”

“他现在神智正处于另一片空间之中,那里充满了绝望与哀伤,就连我都感觉胆战心惊。”男人又捋了捋白色长眉:“不过,我很好奇那小子是怎么进去的,真牛逼。”

“那你能把他带出来?”

“带出来?”男人眼前一亮,道:“老夫倒是有一招虚无化神掌,能把他给化出来!”

“嗯?”女子凝眉。

“不行?那老夫还有一招虚空夺命腿,能把他的命给勾回来。”男人作白鹤展翅状,道。

“你快把他给我弄出来!”女子用娇嫩的声音吼道。声音虽很柔嫩,但男人却从中听到了震慑山河的韵味。

“好啦好啦,其实我早就用了太虚还魂劲,他用不了就会醒的。”男人摆摆手说道。

女子不再管男人,专注着看着床上昏迷的男子。床上躺着的男子正是白色空间之中的祖唯仙。

她手轻轻抚摸着男子的面孔,而后又羞赧的缩了回去。再仔细打量着这个男子倾国倾城、祸国殃民的面孔,不禁痴了,而后嘟起小嘴在男子唇上一亲,忽然,“啊!”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声。“啪!”

原来,在女子亲祖唯仙的时候,祖唯仙正好醒了过来,于是四目相对。而祖唯仙感觉到唇上柔软的触感,竟无耻的伸出舌头舔了一舔,正好舔到了某人的香舌…于是女子甩了祖唯仙一巴掌,便跳下床,捧着脸躲到男人身后,面红耳赤。

而刚醒来的祖唯仙还没明白这是哪里,发生了什么,便被甩了一耳光。只想到:你主动亲我,为什么还要打我啊!

而一身白的男人则嘀咕道:“早知道便在捡到你的时候再把你扔了!”

祖唯仙看着男人仙风道骨的模样,以为是什么得道高人,便抱拳道:“敢问二位是何人,这又是哪里?”

男人皮笑肉不笑地介绍道:“老夫雨虚,这里是老夫的家,而刚才那位狠狠地甩你一巴掌的,正是小…孙女:雨聆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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