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寡言天尊
离歌安说完之后就带着荆如忆去了房间，三娘正正好走出来，却错过了那一幕。她只觉得所有人都很奇怪，为什么都一副郁闷的样子？她放下手里的东西道：“怎么了？”离歌笑最先反应过来，笑着说道：“没事。没事，吃饭吧。”离歌笑心里不清楚当三娘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的情况？他希望三娘能够晚一点知道。
可是老天爷就是这样爱捉弄人，越不想发生的事情，它越是会发生。就在吃完饭之后，三娘经过离歌安房间的时候听到了一声长过一声的叹气声，还是不间断的那种。三娘一时好奇推开门进去了，却看到小梅和离歌安两个人一人拿着一本书在哪里叹气。“唉……”“唉……怎么搞嘛……”“梅梅，小安你们两个在叹气比赛吗？看谁叹气叹的长？”三娘看了一会也没有看懂到底怎么回事就只好出声了。却没有想到离歌安听到三娘的声音就像是看到了鬼一样的立马跳起来把书扔到一边道：“嫂……嫂……嫂子？你你你你，你吓我！”三娘没有想到离歌安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她好奇的问道：“梅梅，小安中邪了？”
小梅叹气一声的合上了书，把已经神经质的离歌安一把摁在椅子上了才道：“不是中邪，是抽风了。她疯了，整个人神经质的要命。三娘有事吗？”“没有，我只是觉得今天大家都很奇怪，歌笑好像有心事又不肯说，我问大块头，破天荒的第一次大块头不肯说。”“大块头要是说了，下一个死的一定是他……”小梅听到这里，不由得低声嘟嘟嘟道。“啊？什么？梅梅你说什么？”谁知道这燕子神偷不仅观察入微连耳力都是一流的……“没，没……”
三娘质疑的看了他几眼，才想说什么，就有人像一阵风一样的冲了进来道：“小娘子长的挺美的，这样的机关人做出来一定好看。”还没有看清楚是谁呢，就已经有三根毒针飞了出来。“铛，铛，铛。”小梅不愧是练暗器的，最先反应过来的就是他。没有想到最能打的离歌安居然到现在都没有回过神来！这让小梅和三娘不由得着急了起来。狭小的空间里面，三个人对打很是悬殊，小梅和三娘还要顾着离歌安根本没有办法施展全力。
就在三娘和小梅都快撑不住的时候，离歌安才像是回了神的出手道：“师叔，很久不见，怎么是想看看我的功夫退步没有吗？”直到离歌安的话落下了，那人才停手。三娘和小梅这才看清楚已经是个年近百岁的老人了。实在是想不出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居然有这么好的体力。“呵呵，安丫头算是我们一派的奇迹了，你要是退步了，你师父一定会用藤条抽你的。”离歌安理都不理他就伸手道：“拿来！”“什么东西？每一次见我怎么都是向我要东西？”“如果你身上没有我想要的东西，你不会来找我！你不觉得你活得太久活腻了吗？连死人你都玩上了，你是不是人？”离歌安的口气很不好。
“混账，我是你师叔！”“你就是我爹，你玩这一套我也照骂不误！拿来！如果你不给她解开，让她好深安息，我就让你永世不得安宁！我离歌安说得出，做得到！”离歌安的口气越来越臭，脸色也越来越臭。三娘和小梅在一边根本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就在这时候，房门又一次被打开了，冲进来的是段无名、离歌笑和包来硬。“安姐姐，我听到这里有打斗的声音，你们没事吧？如忆呢？她没事吧？谁来了？”包来硬一冲进来就完全不顾场合的喊了出来。
“如忆？歌笑的……”三娘才喊出声，就看见离歌笑关切的眼神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脸微微一红就不再说话的走到离歌笑的身边。段无名狠狠的敲了一下包来硬的头才道：“师叔，好久不见了，为什么每一次见你都要是你给小安东西的时候呢？”“师叔？段兄，你说这人是……”“对，就是他，把如忆改造成机关人，他就是我的师叔，寡言天尊！”说话的不是离歌安，而是段无名。
寡言天尊！不过一个时辰之前提到过他，他现在就出现了！加之之前他是远程利用笛声操控荆如忆，可见他内力深厚的情况，离歌笑和包来硬都在暗中做好了迎战的准备，只见离歌安臭着一张脸看了他半响之后才道：“又要我抢是不是？很好，你找抽！”熟悉离歌安的人都知道现在的离歌安处在暴走发火的状态，离歌笑下意识的把三娘护在身后，他可不敢保证离歌安会不会伤及无辜。就在这时候又有一阵狂妄的笑声在醉生梦死的门口响了起来。
“啧啧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逼迫自己师叔的人呢，离歌安你跟我有点像，不然你嫁给我吧？”不用想了，这个声音的主人就是贱、很贱、非常贱、真的很贱、非常特别贱、贱到人神共愤的严世蕃。“你给老娘滚到一边去！就算这世界上的男人死光了，老娘也不嫁你！”明显严世蕃是白痴不知道离歌安在暴走的边缘，离歌安一声怒吼之后人已经到了严世蕃的面前，严世蕃身边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反应是够快，但是怎么打得过一个发怒的人？果然没有多久的功夫，离歌安就抓着严世蕃的衣领吼道：
“严世蕃，你是不是人！你连一个死了的女人都敢用，你不怕你折寿吗？”严世蕃只是淡淡的拍了拍她的手才道：“你不知道吗？你哥哥都说我不是人了。你去问应无求，我说过，跟着我严世蕃的人，只要没血性就够了，哈哈。”离歌安冷冷的瞧了他一眼之后，便放开他，很细心的为他整理了一下衣领之后才道：“你知道我对这种人，一般怎么招呼吗？”严世蕃瞧着她好像放松了一样，也笑眯眯的问道：“怎么招呼啊？”
离歌安只是笑而不语的瞧了他一眼之后，扬手就是两巴掌，而后一拳打过去道：“打你不用商量！严世蕃，我警告你，你最好先给自己找一个风水宝地把自己埋了，不然我一定要你挫骨扬灰！”严世蕃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的，在所有人的面前站了一会儿才道：“一般来说这样的话应该是我来说，可是如今让小美人说了，虽然是不甘愿，但是也不好驳了你的话。可是我想你一定不会舍得的，对不对？”
严世蕃一边说，一边还绕到燕三娘的面前才道：“上次来的时候，你居然不在，啧啧啧，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啊，豪放女。你说你是不是要感谢我？如果没有我，你怎么会知道离歌笑他多重视你呢？”“严世蕃，你做每一件事情都是有目的的，你就直接说吧，你把如忆改造成，机关人。再送到这里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明显离歌笑也开始火大了。他很讨厌严世蕃，如果不是严世蕃，如忆不会死，也不会成了现在这样不死不活的机关人。三娘也不会受了那么重的伤，更不会没了孩子。
“啧啧，离歌笑啊离歌笑，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话很讨厌啊？不错，我是有目的，至于是什么目的，你都猜得出来，我就偏不告诉你。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荆如忆只是我送给你的开胃小菜，要是我一开心，他的女儿拿去改造都可以。我们走！”严世蕃若有所思的瞧了柴胡一眼之后才乐癫的带着侍从走了。柴胡刚想冲上去狠打一顿却被离歌笑拦住了。寡言也只是瞧了一眼离歌安之后便叹息一声的走了。“生生死死，死死生生。万般皆是命，万般轮回不过开始，背后的一切谁又知道呢？”
“哎喂，俺说这老头子是不是脑子有病啊，说话说得莫名其妙的的。嘿，娘娘腔，老离你们倒是应一声啊。”柴胡没有打成严世蕃心里很不是滋味，一边拉着袖子，一边回头却发现离歌笑和贺小梅却陷入了沉思当中，而离歌安却又一次的恢复之前走神的状态了。三娘也只是呆呆的坐在离歌安的旁边，一室的寂静让人无话可说。
“我想，我知道怎么解如忆身上的机关了。只是后果，哥、来硬我怕你们接受不了。”半响，离歌安才慢吞吞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10）风云变色
离歌笑和包来硬盯着离歌安看了很久，离歌安才慢吞吞的说出来道：“如果，我把机关解了，如忆就会死。如果不解，师叔再多控制几次，连我都不能控制住她了。你们自己想吧。”说完了就慢慢的走进去了。只剩下一枝梅和来硬、无名在哪里大眼瞪小眼的看来看去的了。其实离歌笑很矛盾，他不知道如果他说不要解那么三娘又会怎么想呢？如果解了，那么他又该怎么办？是，他承认，如忆是过去式，他愿意在心里的一个角落留着如忆的位置去回忆她。可是真的要他做这样的决定，不难保是对他的一种折磨。
对于三娘来说，她确实有一点害怕离歌笑会说留下如忆。即便她不是那般小气的女人，可是若是让离歌笑日日夜夜对着前妻这样子，她的心里也不好过。对于柴胡来说，他没有什么大的感觉可以发表，他只觉得只要能解决了严世蕃。啥都好说。而段无名呢？他本来跟荆如忆就没有什么关系存在，他只在乎的是他的师妹到底能不能解开这样的机关。而对于小梅来说，他有点担心的。他担心三娘和歌笑的感情会有点问题，更担心离歌安最近的情况。
所有人的表情都让包来硬看在了眼里，明白在心里。其实不管是应无求也好，包来硬也罢。他们存在的唯一目的，唯一价值就是为了荆如忆而存在。包来硬可以为了救如忆被山贼侮辱，可以为了救如忆做严嵩的狗，可以为了报仇变成杀人不见血的应无求。而应无求也可以为了如忆变得更有心计，可以为报仇而不惜被严嵩踹。他们存在的唯一目的只有一个——荆如忆。而且这一段时间，包来硬和应无求都看出来了，她燕三娘在离歌笑心里的地位绝对不亚于荆如忆。他也明白，如今真的能够让离歌笑绕指柔的只有她燕子神偷了。
包来硬叹气一声的走上前拍了拍离歌笑的肩膀道：“大哥，鱼与熊掌不能兼得。我知道你的心里想的是什么，这一次就让小弟帮你做了这个决定吧！”说完之后便头也不回的走进去找了离歌安。
等离歌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才发现离歌安早就在那里设了五行八卦阵不让任何人进去。他不知道包来硬到底做了什么决定？他突然发现自己很不了解包来硬这个人，也不了解自己的妹妹……他的眉头不由的越皱越紧，在一边的三娘不由得叹气一声，缓缓的走上去拉住了离歌笑的手，想借自己的力气给他。离歌笑只是释然一笑的紧紧抓住了三娘的手。很明显，他在紧张……
时间很像过的很快却又像过的很慢一样的，一点一滴的流逝。好不容易内室的门打开了，走出来的是离歌安和包来硬。离歌笑抑制住了冲进去一看究竟的念头，抑制住颤动的声音问道：“怎么……怎么样了，如忆她……”离歌安只是无言的拍了拍自己哥哥的肩膀就坐下给自己到了一杯水。离歌笑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没有等包来硬说什么，就瞧见一个人走了出来道：“来硬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来硬哥，而不是离大哥。她的眼神只牢牢的锁在了包来硬的身上，没有等包来硬回答什么，她就走上去拉着包来硬的手说：“来硬哥，我们回家之前先去看看我爹好不好？”离歌笑一脸茫然的看了这样的情况却不知说什么好。就在这时候包来硬上前拍了拍离歌笑的肩膀道：“大哥，我先带如忆回房间。你问安姐姐吧。”
等包来硬走了之后，离歌笑才走上去问道：“这是怎回事？”“师叔走之前的最后一句话在暗示我，机关的控制、秘诀在如忆的背后。生生死死，死死生生。万般皆是命，万般轮回不过开始的意思是指如果我强行解开机关，就会出现两种可能，一，如忆死，二，凤凰涅槃浴火重生。我知道师叔设计机关的技巧所在，所以我可以避免如忆死的情况，当然这还要靠运气的。至于为什么如忆不记得你，只记得来硬。别问我，我不是万能的人，我回答不了。至少我知道，这是一个好的结局，至少，对于你们四个来说。”离歌安说完之后也默默地走回房间去了。
小梅瞧着离歌安的样子实在是担心的不得了，也没有多说什么就追了上去，柴胡和段无名对这样的事情没有多大的立场可以发表意见，也走了。三娘从一开始就只是默默地陪着离歌笑，到现在也还是默默的陪着离歌笑，不言不语。离歌笑看了三娘一眼之后便无声的把她揽进怀里。是啊……这是对我们所有人最好的结局了……
“云兄？你真的住在这里？哎，我的第十八号小妾呢？”安静的时光不过一会儿，就有被人打断了，来的人，居然是萧本！虽然依旧是那样放荡不羁的语气，但是可以瞧得出来人早就是收敛了很多。“萧兄？你怎么来了？你怎么知道这里？你的衣服……”离歌笑放开三娘的时候却发现萧本身上的衣服不一样了。“兵部侍郎。真的要多谢云兄你，如果不是你，怎么会有我萧某人的今天？我呢，是海大人告诉我这里的，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穆无柳和御林军已经倒戈相向了，现在皇宫处于危险的状态里面。而且，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情，如果没有估计错的话，严世蕃手里的兵有十万左右。即便皇上能发密旨给兵部，但是能不能调出兵还是一个问题，兵部上下被穆无柳、严世蕃收服的人越来越多了。”
萧本的语气不带一丝的玩笑，多了一丝的正式。十万！这个数目让离歌笑不由得大吃一惊，这让皇帝上哪里调兵？调了边关的兵，关外虎视眈眈的鞑靼人立马会兵临城下，如果不调兵，那么危险的是皇帝。外忧内患，真的是要天亡大明了吗？离歌笑冷静的想了一想才道：“萧兄，你会来，就说明你有所准备了？”“没有，就是因为我们没有了任何的对策，我才和海大人商量之后来找你的。”
离歌笑若有所思的瞧了三娘一眼才道：“御林军……穆无柳……如今的锦衣卫同指挥使是谁？”“黄水。”“朝中首辅可是徐阶，其次是海瑞？”“对。”“兵部那里能整理出来的兵有多少？”“十万，包括锦衣卫在内。”离歌笑的心安定了一点点，锦衣卫指挥使是黄水，他一手带出来的人，他很清楚，那就等于自己有了锦衣卫的支持。海瑞徐阶都是刚正不阿之人，朝堂上有了他们的支撑，自己还有点时间来对抗。如今唯一担心的就是离歌安。
三娘缓缓上前紧紧握住离歌笑的手道：“生过死过也值得了对吗？”离歌笑看了一眼三娘，一眼萧本慢慢的松开了皱着的眉头，不由得笑起来道：“对，生过死过值得了，大不了与严世蕃同归于尽。萧兄，你放心，为了大明，为了百姓，一枝梅一定会竭尽所能的！”
“好！不愧是我萧某人的兄弟！好兄弟！要什么帮忙尽管说，我一个小侍郎能做的一定帮你做到！”“好！这一役，我一定要他成为最后的战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