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似乎能看透宫里的一切,淡定,从容,看似不懂世事却又不经意间表现出历经沧桑的豁达,保持置身事外的旁观却又不经意间流露出悲天悯人的情怀。
这样的女子,应该是跳出红尘外,不染世俗埃,却偏偏来到这纷争最为复杂的皇宫,若不是极为重要的原因,便是一开始就是在做戏。
如果是做戏,那这戏演的也太好了,让她都找不出一丝破绽。
“我进宫当然是有目的的,但还是那句话,我的目的和你的利益没有任何冲突。你可以选择不信,但我能说的也就这么多。”梦离淡淡的一笑,对沈芸儿一行礼,道:“奴婢要先去换套衣服,小姐慢慢洗啊!”
走出被屏风隔开的浴室,梦离走到靠窗的榻上,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上后,并没有再走过去帮沈芸儿沐浴擦背,而是靠窗坐下,看着高空的月牙。
才是月初,月牙也只是个若有若无的影子,一点儿也不明亮更不漂亮,却让她看得出神。
一动不动的眼珠子,满脸的沉思,在想什么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烛火闪耀,光亮如昼。
一叠叠堆放整齐的奏折,从一边拿起,然后再放到另一边。
月过中天时近午夜还剩下一小半。
“太子殿下,时辰不早了,该歇着了!”小安子看看夜色,不得不出口提醒。
放下手中看到一半的奏折,司马忱傲抬头看看窗外。
夜,静谧的连虫鸣声都没有。
“你先退下吧。”半晌,司马忱傲回头,对着小安子一摆手后,低头继续看着手中的奏折。
“这,奴才……”
“嗯?”
“奴才告退!”
小安子还想说什么,却被司马忱傲一瞪眼,乖乖的闭嘴,识相地倒退着走出去,并由外面将门关上。
待他退下后,偌大的书房就更显得空旷,连呼吸声几乎都听不到了。
放下手中的奏折,司马忱傲起身走到窗边,任由习习凉风迎面吹来。
突然,他动动鼻子,然后一个深呼吸。
果然,晚风中带着桂花的香味。
是啊,都八月了,桂花也该开了。
抬头,等到这弯弯的月牙变圆的时候,就整整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