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你这是在质疑本宫吗?”皇后站起身,走到司马忱傲面前。皇宫上上下下,每个能接触他的人都被她警告过,她不相信有谁有那么大的胆子,乱嚼舌根。但是太子对她的反感却一天天日渐明显,莫非他开始记起什么来了?
“儿臣不敢,儿臣只觉得曾经存在过的东西,就算有一天真的忘记,也改变了它存在过的事实。”
雁过可以无声,人过就一定会留痕。就像那没人知道的假山山洞,就像洞中留下的衣服和干瘪的桂花,总是有些痕迹可以让他追寻的。
“本宫不明白太子在说些什么,也不知道太子这些天在皇宫寻找些什么,不过本宫要告诉太子,所谓存在和不存在的事情,只是因人而异。原本就不该存在的东西,是怎么找也找不到的。今晚是太子的大婚之夜,本宫就不打扰了,也请太子不要忘了自己身上肩负着的责任。”皇后说不过太子,只能自找台阶下,让宫女扶着离开了东宫。
他身上肩负的责任?那应该是任人摆布的提线木偶的责任吧!
司马忱傲咧嘴一笑,转身走了出去。
月光不是很亮,大红的灯笼却是十分耀眼,将整个东宫照亮的犹如白昼。
司马忱傲双手背于身后,慢慢踱步与走廊之间,脸上一派悠然与一身大红的新婚礼服完全不相配。
小安子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脚步并不是向中殿的新房走去,犹豫着是不是该上前提醒。
不知不觉,司马忱傲的脚步走到了他以前居住的院落前,和其他地方相比,这里没有张灯结彩,显得有几分冷落。
“小安子。”司马忱傲停下脚步,看着不起眼儿的院门。
“奴才在。”小安子马上躬身上前,
“这是什么地方?”
“回太子爷,只是一个荒废很久的院子,因为地处偏远,所以奴才就没让人装扮。”想了想,小安子还是撒了谎。虽然这个院子中关于梦离姑娘的东西皇后早已经让人全部收走,但是难保太子爷不会触景生情,毕竟这里面有很多他和梦离姑娘的美好回忆。
司马忱傲转身看了小安子一眼,又看了看的确有些年份的院门,眨眨眼即,没在继续追问。
“传膳至新房,各种口味的菜色都要。”
然后司马忱傲调转脚步,向新房走去。
各种口味?小安子微微愣了片刻后,转身去吩咐人传菜。
沈芸儿在新房内不知坐了多久,当最坏的猜测脑海里闪过以后,她反而嘴角微微上扬。抬起头看着龙凤蜡烛一点点垂泪,起身拔下头上的一根金簪,将蜡烛垂下来的烛泪一点点挑出,让蜡烛保持光滑平整的完美。
她沈芸儿的新婚之夜,不需要“流泪”。
一根、两根、三根……当十六根龙凤烛都被挑的干干净净后,掩着的房门终于被人推开。
沈芸儿转身,看见跨过门槛的正是她等了大半夜的太子爷,眼珠一转含着隐约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