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脸颊上,一左一右多出两道长长的黑印,如两条青黑色的大毛毛虫般屹立不动,看上去确实不怎么美观,甚至完全称得上丑陋。
然而梦离自己并不知道,在南宫雨泽给她戴上帽子的时候,她认为那不小心的碰触,其实正是南宫雨泽在她脸上抹上的不掉色的药膏的时候。
所以,尽管依兰梅朵一口一个丑女地唤着梦离,她也没有也没有细细推敲这个丑女的含义,只当依兰梅朵的习惯称呼,一个美貌而骄傲的女人对于她想象中的情敌的称呼。
在梦离看来,依兰梅朵就像一朵开放在悬崖之巅的火红的雪莲,美丽,孤高而骄傲,也许她习惯了俯视一切,将一切她看见的远远踩在脚底,以征服的姿态,甚至包括爱情。
也或者,这就是北蒙儿女的****表达,直接、霸道、不容拒绝,梦离以前对北蒙人的豪放不羁仅是略有耳闻,这次算是完全见识到了,而且还是其中翘楚。
只是……
梦离转头,看看自己被牢牢绑在十字桩上的双臂,又转头看着站在她对面,仍旧一脸高傲的依兰梅朵和围着她的一圈弓箭手,似乎有些明白了她的用意。
然而她并没有出现依兰梅朵想象中的惊恐与求饶,而是咧嘴一笑,一双星辰般的眼睛弯弯地形似出升的新月,一脸的恬静,竟有一种超出皮肉表象的美,刺人眼球的该死的美!
“你笑什么?”依兰梅朵用手中鞭子镶金的手把抬起梦离的下巴,满脸不悦。
“我笑……”梦离垂下眼帘看了眼镶着梅花图案的鞭子手把,也没挣扎,抬眼看着依兰梅朵,“我笑高高在上的依兰公主,其实一点儿也不聪明。”
“你好大的胆子,敢嘲笑本公主,你信不信只要本公主一声令下,你就会立刻变成马蜂窝?”依兰梅朵的脸色越发地冷,要紧的牙关显示着她正在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信,我当然信。”梦离看了一圈那些用高举弓箭的士兵,完全被怀疑依兰梅朵的话,“但如果是那样,公主也就永远不可能和慕容瑞霖在一起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公主想想,你当着慕容瑞霖的面将我抓来,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慕容瑞霖会不知道是谁下的手吗?然后以慕容瑞霖的个性,在见到我命丧公主之手后,别说答应与公主在一起,就是算与公主拼命,也是意料之内的事。难道那种局面是公主想要的?”梦离看着依兰梅朵,不急不慢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