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又在热闹的鸟鸣声中,睁开了睡眼。
看着依旧在风中轻荡的紫藤,花落再次告诉自己,现在真的不是做梦。昨夜与老云的温存,反倒成了梦境。
起身,出洞,沐浴在清晨的阳光里,花落展臂迎风默念,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走到河边,蹲身,掬水,让水花在脸上跳跃,神清气爽了。手指抚过滑嫩的肌肤,满身的疲倦似乎也随水流走了,虽是清晨,阳光也很是温暖,花落终于脱下了穿了两天的衬衫,白藕般的双臂闪动着陶瓷样的色泽,躬身入水,水珠腾跳到臂上,又滑下。洗过脸,又随意挽了下长发,亮丽的花落就已经在阳光下微笑了。暖暖的坐在一块石头上,小脚也探入了水里,轻轻的划起水花。
鸟鸣清越,花落心情逐渐安定。
才想到昨夜那几个火边的人,嗯?怎地如此安静?
穿好那双异常结实的鞋子,起身四顾,洞外不远,是昨天做好的床,已被整齐摆放好,稍远,是一大片整齐摊放的已经萎黄的铺草,而散落的木墩旁,还有屡屡青烟在若有若无的飘。
人呢,不会把我一个人扔这,都跑了吧?
花落在心里狠狠鄙视了自己一下,怎么可以这么想梅洛呢?
但花落现在最紧张的,还真就是见不到人,任谁被突然一下给推到异世,都会有这种恐慌的,已经被世界给抛了一次了,难保就不会有第二次啊。
恐慌还是慢慢爬上了心头,指尖又开始变冷。梅洛,梅洛,你在哪呢?
停步,闭目,放松身体,深呼吸,花落尽量的缓解自己的紧张情绪。然后,放声大喊,“梅洛,你在哪里?”
静听,没有回音,再喊,声音已是拔高了几度,极具穿透力了。
“别喊了,在这呢!”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正是梅洛,花落听着却是带了点戏谑。
确定了声源位置,花落回头望,原来几个人都在山上。
沿着山洞外的石头,一路攀爬,很快花落就到了梅洛身边。这山本就不高,山洞上面这段就已经是第一高度了。
原来,几个人都围着长风,看他在喂四只雪白的鸽子。花落一眼就看出这鸽子的特异,眼神锐利清朗,毛羽整齐,脚爪有力,还戴着脚环,该是受过特殊训练的信鸽。
果然,长风在喂完鸽子后,就把它们捧在了手上,将鸽子的头朝向了西方,那是神风国的方向。长风唇动无声,好似在念什么咒语。鸽子在众人头上绕了一周之后,就振翅而飞,竟是不再回头,阳光将白羽染成了金色,渐渐融在蓝色的天宇里。
梅洛满眼的期望。
转脸看花落,却是发觉花落是如此的秀媚清爽。发髻随意绾出蓬松,合体的无袖红色碎花小衫,愈显得颜容娇媚,体态玲珑。
呵,洗个脸就这个效果了?
花落却是不多问一句话,就站在山顶环顾山下的美景。
绿草连绵,小河蜿蜒,很辽阔的一片开阔地。
顺便在山上摘了一堆果子,就招呼小雨一起下山来,花落想抓住河里的鱼,小雨就是她首选的捕鱼教练了。
“小雨,昨晚你是怎么点着的火?”边走边问,花落好奇,小雨不会用的是火柴或打火机吧?
“用火折子啊。”
“给姐姐看看,行不?”
“火折子有什么好看的?”小雨嘀咕了一声,却还是将一个小竹筒递了过来。
花落接过竹筒,一拔,盖子拿了下来,一个紧密缠在一起的纸卷放在竹筒下半截。
细观察一下,纸很粗糙,能看到红色的亮点在纸端隐隐的燃烧,就象灰烬中的余火,却是能保持很长时间不灭。
花落对着火星,使劲吹了一口气,却是没着。递给小雨,小雨不费力的就吹着了,然后又迅速熄灭。看来吹也是很有技巧的,需要突然、短促、有力,送气量要大。再细想就明白了,火折子其实就是纸上浸透了易燃物质,点燃后在熄灭,虽没有火苗却有火星,气温高的情况下,用嘴吹,或者快速甩,它就会与氧充分接触而起剧烈反应而燃烧。道理还是很简单的。只是平时需要隔氧,所以得放在竹筒里。
但还是挺钦佩先民的智慧。
片刻,即到河边,小雨用短刀给花落做了一把简易的鱼叉。沿河而走,走到一处水稍深,水边长着一片矮树的地方,似乎树的清芬很讨鱼儿的喜欢,在岸上就已经看到红磷的鱼儿缓缓游动了。
小雨手起刀落,鱼就直接跳到岸上来几条,都是长约半尺。稳、准、狠,花落咋舌。
然后教花落叉鱼,做了几次示范之后,把鱼叉交到花落手里。反复强调,鱼叉一定要落到鱼的下方。
这个道理,花落是明白滴,不就是空气和水是两种不同的介质,光线在界面会发生折射,眼睛看到的不是鱼的本体而是鱼的像吗?可这理论小雨是不懂的,小雨凭的是经验。
道理是挺明白,可实践起来却是超乎想象的难。
结果是,鱼没叉到,鱼叉断了,花落为抓到那条逃跑的鱼,追到了水里,以己之短对鱼儿之长,一个重心不稳,就坐到了水里。
衣裤都水淋淋的贴在了身上,幸好颜色都偏暗,才不至暴露太多,可肢体的曲线却是分外分明了。
小雨瞠目结舌,不知是被花落的笨给惊到了,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虽然在花落眼中,小雨不过是个孩子,可这状况还是让花落感觉有点尴尬了。
正窘迫中,一阵闷笑传来,抬头,又见一角白衣。
花落落水时,梅洛刚好走到树旁,实在是来不及施救,只好让她在水里先坐着,总比站起来要好点。可花落的神情实在是让他忍不住笑,脸上的冷硬一见花落就不由自主的柔和。这笑声招来的是花落一个大大的白眼。
“小雨,把鱼拿好,我们去烤鱼了。哈哈哈……”
已石化的小雨,才迅速用青草透过鱼嘴,把岸上的鱼儿都提走了。
“你晒一下衣服吧,我们回去等你。”梅洛似乎很开心,惹得长风等三人都向这里看来。
花落现在特别感激长在岸边的这几蓬树,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阳光温暖,水流轻缓,花落就在水中,卸下了衣着,进行了进丛林的首次大清洗。然后,衣服晒在草地上,花落躲在水里和鱼玩。
没多久,衣服上的水汽就蒸发了。
花落上岸,触手岸边的河泥,感觉很有粘性。
粘?脑中灵光一闪,花落有了一个新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