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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井上相遇不相识

鹰膀雁翅总在她梦中掠过。学校的铃声、姐妹们的笑脸和哈达乌勒峭壁一样的图书架,一闭上眼睛就会出现在她的梦里。新生活的旋律使她失去了草原女子孤静的习惯。在城市白天有繁忙的工作,日复一日的重复,但不觉得枯燥,就像做饭、吃饭一样,一日三餐总这么重复,但谁也没说因枯燥心烦而不再做吃了。这叫无奈的习惯。到了星期天和晚上,总有朋友们来找她,不是看电影就是聊天,生活在文化堆里的年轻人,语言丰富,谈笑风趣,知识新鲜,中国的、外国的,天南地北,无奇不有,生活觉得很充实,有乐趣。

她自从回到家里,爱说爱笑的姑娘一下子变得沉默寡言了。白天站到山坡上眺望翻飞的大雁。远处,虽有气流的奔跑,风还是清寡寡的,早来的寒气收敛了人们脸上的笑容。到了晚上,温差极大的边塞草原,还得生火取暖。火铛子里架着冬天的羊砖,青烟被“陶娜”(蒙古包顶上的天窗)的风抽走以后,一家人用红火照着脸儿闲聊慢饮。

自从娜日萨回来之后,经常喝酒不归的僧格也不再在外留宿了,每天完成月报的统计数字,早早骑着马跑回家里。经常到娜日萨的蒙古包里吃饭喝酒,不着边际的话儿说个没完,使娜日萨听来乏味,既无乐趣,又无兴趣,一听就想睡觉,成了她的催眠曲了。

僧格有些缠劲儿。酒劲儿一上来也能唱几段桃色歌曲。娜日萨也是个爱唱歌的姑娘,可她在此时此刻对歌儿一点兴趣也没有,既不想听,也不想唱。僧格一唱她就想睡觉,可她真正睡下了又睡不着。天南地北地想个没完,但都又是没有一点用处的遐想。

母亲从进入老年以后,晚上愿意早睡,早晨明雀儿一叫就想起床,睡得时间长了碾得骨头疼。游牧生涯使她习惯了一种枕靴子、裹袍子的怪癖睡法,不这样睡不着。早晨起来非常方便,蹬上靴子、扎上腰带就去干活儿了。

早茶之后,母亲去清理棚圈,娜日萨收拾清扫屋子。羊群出坡以后,她又像往常一样走到后山坡上眺望。她起初只顾走不顾看,等她快要走上山包时,忽见一只秃鹫蹲在山石上看她。它像一个秃头孩子,乍一看到使她吓了一跳,好像它要扑她似的。

这种猛禽状貌雄奇非凡。它身上的羽毛一色青紫,鹫毛大抖,像披着一件黑色大氅。头颈秃秃的,就像秃顶的瘦老头从皮领子里伸出头一样窥视着;脚爪抓着石头,好像要从石头里抓出血来似的。僧格常说他跟父亲像两只秃鹫,她感到太有意思了,她把秃鹫当作僧格看,看不出可爱的地方。但她知道秃鹫可以食死尸食了之后不中毒、不得病,这种肠胃僧格是不会有的。

娜日萨盯着看了一会,那秃鹫经不起久盯自个儿飞跑了。秃鹫飞走之后,她自个儿坐在秃鹫蹲过的地方继续她的远眺。不知什么时候在她身后站下了一个骑马的人,要不是那长长的套马杆子落下的杆影,她还不会发现有人在身侧。

娜日萨转过身子,由于太阳的金须像针一样直射过来,晃得她眼睛虚虚的睁不开。她正要走过去和他搭话,那骑马人两腿一挟马肚,脚跟一磕马镫,从她身边擦过去了。

娜日萨呆呆地站在那里,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忆起了第一次遇见的情景。她从医院出来,隔河一看,看到他穿着雪白的袍子,扎着天蓝色腰带蹲在那里。她走近他以前,他还痴痴地坐着,当她走近他正要过话,枣红马突然一声长嘶,它的主人站起身来,跨上马背走开了,连头也没回。

今天,他又像那天一样,连头也没回走开了。姑娘心潭里的波又被搅动了,她有些莫名其妙。僧格每天往她身边格蹭,她讨嫌他。可这个怪人不理睬她,她反而像着迷探秘似地有兴趣,总想主动去接近他。世上的事情往往就这么奇怪而反常。她搜寻着,到底在哪里见到过这个形象:他是谁?为什么见了人不说话总躲着她,难道有什么结节吗……

娜日萨停留了一会,接着又往高处蹬了一节,望着远处的马群停住了,袍襟在风里抖动着。好像敖包山上风摆着小旗。她琢磨了半天琢磨不透,这个年轻的牧马人为什么不跟她说话?莫非他害怕与女性接触吗?

日头已经越过了头顶,马群和羊群都开始下河饮水了。淡黄色的牛粪烟描着蓝天的曲线。娜日萨望着南归的大雁凝视半晌。她不知道该往哪儿走,站了半天又像企鹅一样蹲在了秃鹫飞去的地方。

午茶熬好之后,母亲像待羔的母驼在蒙古包前后走来走去,不时地吼叫几声。娜日萨蹲着出神,直到起来时连腿都木得抬不动了。这些天来,娜日萨像走了神一样,仿佛灵魂失去了归宿,无心干事,连走路都是无精打采。放野了的心很难收拢回来。

“额吉,您叫我了?”

“娜日萨,你又去守山头了,茶早已熬好了,快去喝吧。”草原上的午茶代午餐,每天都是两茶一餐。这和游牧生活有关,白天出牧晚上牲畜入圈上盘了,才消消停停地做饭吃。

喝茶的时候,娜日萨问她母亲:

“额吉,穿白袍子的马倌是什么人?见了人不问安也不说话,像个哑吧。”

母亲没有马上回答,等她把茶斟上,把炒米、奶酪放好,又从碗厨里取出手扒肉说:

“吃吧,茶早熬好了。你不认识他有什么话好说的呀。”

“他救过我,我总得向人家道个谢呀。”

“那急啥,山后头有的是太阳,慢慢谢吧,有空我领你去一趟他们家。他是你阿老师的侄儿,老头退休以后,身体不好,从东北老家叫来个侄儿。听说原来在城里念书,念的什么畜牧学校,念完书回家把几匹马卖掉买了摩托。有人端着银碗讨饭吃,他是骑上铁驴子到处流浪。阿老师重病住院,他陪床半年卖掉了摩托,阿老师回来把他带来了,在我们这儿落了户,一点不安分,野马似的到处跑。牛、羊、骆驼都放过,去年又放了马。这是匹野马,不合群……”

“野马?我给他上笼缰……”

“你?”

“是!”

母亲像不认识似地望着女儿,她感到女儿变了许多,原来那小鸟一样天真活泼的影子一点没有了,进城几年变得几乎连娘也陌生了。杨森扎布的儿子跳进她的宿舍,让她抓住不放,硬送到公安局里。从小要好的僧格,人家那么喜欢她,她就是不买帐,可是一个野小子,她又要给人家上笼缰。她这一天不知道想些啥,把母亲也弄糊涂了。

收不住心的姑娘,突然又提出要接浩特长手上的羊群。母亲一想天天往山头上跑,干脆让她跑去吧。她七八岁就放过羊了,十七大八更放心了。

僧格听了不愿意让她去放。他说娜日萨城里住着皮肤嫩了,经不起风吹日晒了。再说放羊是最寂寞的营生,娜日萨爱说爱笑,怕她跟着一群只会吃草,不会说话的羊儿会寂寞出病来,他说:

“额吉,别让她接。”

母亲是顺耳的年龄了,谁的话也听,她觉得僧格说的也有道理。家里尽会说话的人还嫌寂寞,跟一群不会说话的走,不是更寂寞了吗?母亲的担心和僧格父子的劝阻都是无效的,女浩特长格日玛欢迎娜日萨来接替羊群,这个浩特(村落)里,除了娜日萨别人她不放心把羊群交出去。她的闺女坐月子,心里急着找人,娜日萨提出接羊群,她非常高兴地把羊群交给了娜日萨。

娜日萨是个放羊老手,她赶着羊群出坡羊儿都听她的。出坡一条线,放牧一大片,凤凰单展翅,下滩星满天……这是她原来从一个老羊倌那里学到的放牧标准化经验,一但赶羊出坡,她就玩她学到的这一套放牧术。

娜日萨大概也是有着游牧者的天性,赶着羊儿上山一点不感到寂寞,出了坡就有了歌儿,牧羊姑娘的蒙古长调象一条小溪流出了歌喉。

山菊花儿开遍了原野

她悄悄地开又悄悄地凋落

多么美丽又多么妖艳

自由的花儿鸟儿为她唱歌……

我像一片叶子飘零深山

又像一片花瓣被遗弃草滩

驴儿踏马儿踩风卷身残

脸儿破了心儿流血痛裂心肝……

牧马深山的青年,勒住了马缰,拄住了套杆,听啊,听得仿佛是凄楚和忧伤交织的心声,他迷惘了,搞不清内情。看看马群走远了,他才如梦初醒似地催马去追逐。

午间炎热,羊群和马群同时下水。马群先到了,牧马人累得头像斗子一样,汗津津地打水。马群还没饮完,干渴的羊儿就像旋风一样卷了下来,牧马人急了:“哎!别让羊下来,快拦住……”

“你来试试,渴羊如疯狼,不懂吗?”

“马踏死羊怎么办?我不管……”

“说得好听,踏死你赔。”

“赔?”

青年气了,姑娘笑了。羊儿和马儿混了群,马高羊低,羊从马肚底钻过去挤到槽上喝水,剩下的几匹不太渴的马也被羊挤出场外。

牧马青年放下水斗子,牧羊姑娘又接起来。牧马人坐到了草滩看着,牧羊人又像刚才的青年一样,汗湿淋淋地打水饮羊。一边打水,一边拨拉挤到井台上的弱羊,姑娘偷空望着小伙子,她想他总会来帮忙的,不想他坐在草滩上拧起马绊来了。

牧马人拧着马绊。用吃肉刀刺了口子,正用黄羊角捅开上蓿黄木,突然听到“扑嗵”一声,那牧马青年“哦”地吃了一惊“羊掉井了。”他急忙放下拧的马绊,赶紧起身奔到井台上。羊和不会水的人一样,不去救几口就呛死了。救羊也如救火。

娜日萨瞅了他一眼,没有吱声,继续伸下腿踏砌井石要往下走。

“我来!”他也不管她同意不同意了,他伸开双臂拦腰把她挟上来,自己伸下脚踏着砌井石下去了。井水透凉,羊儿冰冷,他捞起湿漉漉的羊儿抱在怀里要斗绳。娜日萨被他的实际行动感动了,气也早消了,一再警告他小心。她怕他抱着那么重的羊不小心滑下去。

把羊捞出之后,娜日萨用感激的眼神望着他,互相笑了笑没有说话。

牧马青年正欲下井台,牧羊姑娘拉了他一把,那青年猛回头看她,她笑了: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牧马人看着她,稍迟疑了一下,反问似的:

“问我的名字?有用吗?”

“是的,知道名字好称呼,不然在同一个山坡上放羊牧马,见着了该喊什么?”

“我以为早有人告诉你啦。真有兴趣我就告诉你,摩托江卜拉……”

“江卜拉!?你果真是江卜拉,”她吃惊地望着他,半晌才说了一句话:

“听说过……好象见过面……”

“大概有三次了吧……”

“那为啥躲着我?”

“……”他又重新望了望她,正要说什么,又觉场合不对,试了试又咽下去了。他曾在杨森扎布的家里见过她,当时以为她是杨森扎布的女儿。后来,他才知道,她是巴德玛的女儿,他叔叔的学生,杨森扎布捉来喂养的百灵子。

他恨杨森扎布,也憎恨杨森扎布的宠儿们。

江卜拉那时是城里青年的装束打扮,穿一条绛紫色宽裤腿的裤子,束腰的猎装式皮夹克,手里拿着一顶红白相间的头盔。他去找杨森扎布,她就习惯地自动离去了,他注意过她,她没在意,与自己无关的事她也不打听,也不去注意。以后在图书馆和新华书店各见过一次面,一面之交,擦肩而过,多如牛毛的城里人,谁也不注意来往的对方。

江卜拉当时的心情很不好。他找教育局长,为得是弄钱给叔叔治病。叔叔住院几十天,花了不少钱,除了可报销的医药费,还有伙食费,他的陪床、住宿费,有时医院缺药还得到外头买,这也不在报销之列。住院时说,学校开着学,单位抽不出陪床人,就让家属陪床公家负担费用,结果到后来都白了。杨森扎布也不说不管,就说有困难,完了研究看怎么办吧。干说不练,实际是光应付不给办。本来崖底压着人着急,他才推呀。年轻人哪里有那种耐性,早跟他吵翻了。吵有什么用?小权是用大权来压才顶用,吵的结果更糟,吵翻了也就吵崩了,接下来杨森扎布的话就是,不能解决!

说起来他们都是东北老乡。人常说有钱不认人,有权冷了心,在杨森扎布身上表现的最突出。当然还有个主要原因就是江卜拉的叔叔曾经触动过杨森扎布的痛处。

江卜拉的叔叔阿木尔在老家与杨森扎布相距不远,调到这个旗工作,一个在学校,一个在教研室。杨森扎布爱吹牛,工作不实在,喝烧酒拉关系是好手。平时也是脏话连篇,很不文明,当着女学生什么话也说。在“洗澡下楼”的社会主义教育时,阿木尔给杨森扎布提过意见。运动过后,他们都到公社学校当了校长。杨森扎布通过关系,提前调回旗里当了教育局长,阿木尔正准备调回当民族中学校长,杨森扎布在组织部给造了谣没调成。以后又因高血压、血管硬化等症提前病退了。嫉妒性极强的杨森扎布始终不放过他,老在药费报销、提工资上卡他,使他因气怒过甚加重了病情,因一次心肌梗塞住了医院。

江卜拉不知前情,他以为老乡关系怎么也比别人强一些吧。他总认为咋赖的毡子也比布热。试的结果使他失望了,这块“毡子”不是块温暖的羊毛毡子,是一块泼了凉水结了冰的冻毡子。失望变成了无奈,无奈之下,只好卖了自己心爱的摩托,付了所有的费用。剩余的钱买了许多图书资料,领着病愈的叔叔,返回了学校所在队,在草原上当起了牧马人。

放马他也不像别的马倌,放马只是放马。他接了马群之后,就搞起了改良试点群,从水、草到马病和马种的改良,吸引来盟、旗的草原站、改良站和畜牧兽医站许多科技干部和专业人员。队干们嫌麻烦又讨厌他这么干,所以,不支持他的行为。有时他就跑到公社找却吉扎布书记,越级来的压力队干更讨厌,因此,江卜拉的试验群搞得很艰难、很不顺心。

江卜拉过去因恨杨森扎布,也恨过他的干女儿娜日萨。自从那天雨夜救了她(当时不清楚,救后第二天晚上,他去医院探望才知道是她)总觉得有些奇怪。她在城里发生的事情他不知道,但他发现了一些症兆,所以,他接近她,但不亲近她。他以为她是发小孩子脾气暂时跑回来的。可是,他又看到她常在山上痴呆呆地坐着沉思,加上最近放羊后,在山坡上那些悲伤的歌声,他琢磨出了这其中的奥妙。因他听到僧格追得那么紧。他不想惹那些麻烦,本来队干们对他就有看法。

羊在喝水,马在吃草,羊儿咩叫,马儿打鼻。画眉儿在草丛里低飞,不一会儿又消失在茫茫的一片水雾里。可是,原野上,一切都很静寂,除了饮水的羊儿,没有走的牲畜,马儿已经头尾交叉在草原上乘起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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