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玉在他身上捏了一把，说：“什么独特的味道？也不知你哪来的怪论！起来吧，我给你把饭菜热一热，咱俩接着吃。”开了床头灯，满室迷濛的玫瑰红。
左旋说：“算了吧，我们去外面找个地方好好喝一杯，算是为我的提拔庆贺庆贺。”忽然就怪里怪气地笑了。
颜玉见了，猜测他八成是想起啥谎诞的事，本不想理会，到底忍不住，问：“又有什么让你好笑了？”
左旋笑道：“我原以为就这样和你在床上不吃不喝过一晚，再没有比这个庆贺更难忘有意思的了，谁和道这肚子不争气，硬是同我过不去。”
颜玉摇头笑说：“我就知道你没正经。”
两人穿戴整齐，挽着手出门而来。上了车，左旋说吃海鲜怎样？颜玉知道他喜欢吃海鲜，说行，吃海鲜。其实她也一样喜欢吃海鲜，只是不像左旋那们嗜痂成癖罢了。
这季节正是初秋，行走在街头巷尾的人特别多。这样的夜晚，在街头走走未尝不是件享受。颜玉就想起自从与左旋恋爱以来，差不多同过去的生活告别了。曾经她羡慕那些以车代步的人，现在看来，很多东西没有是福。
到了家叫蓬莱阁的海鲜楼，两人选了个临窗的包厢，点了菜。左旋才把手机开了，电话就来了，连接了两个都是祝贺他高就的。小姐端来了菜，左旋怕搅了气氛便把机关了。颜玉不解地问：“组织上也就下午才找你谈的话，怎么就有这么多人知道了？”
左旋笑道：“这年头，没有什么比这更传播得快的了。你们组织部做出提拔干部的决定，用不了二分钟相关人员就会得到消息。这可是信息时代哩。”
“信息时代就没有组织纪律了？”颜玉说。
“曾经听人说美国没有秘密，我看现在中国也同样没有秘密。”左旋说：“我们国家总喜欢靠党性来自我约束，殊不知在这个市场经济时代，党性在一些领导的脑子里已成了一团糊糊，这怕是何以腐败大案如此众多的原因所在。”
颜玉说：“我们不谈国家大事，我们只谈我们。”
左旋就笑着举了杯，说：“好，我们只谈我们。”他把“我们”两字说得暧昧深长。
他们喝的是新疆产纯葡萄酒，很适合他们现在的心境。在他们交谈正好时，小姐进来，说有位方先生要见他们一见。颜玉知道不是找她的，拿眼去看左旋，左旋“哦”了一声说：“哪位方先生啊？！”
“老弟，是我哩！”一位中年男子从小姐身后闪了出来。
“是方总啊！”左旋站起身来与之招呼，“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看你不妨改行去干特务工作。”
颜玉见他们说话随便，知道是老熟人了。听左旋口呼方总，想起来时他接的那个电话，就想此方总当是彼方总无疑。那方总说话间一双眼睛看着颜玉，左旋就介绍说我女朋友颜玉。再介绍方总，果然是万和集团的方老总。方总笑着称赞颜玉：“都说张子怡美，我看她还没有颜小姐漂亮。你和我这位老弟，甚称天造地设的一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