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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我很后悔(1)

老爷子说到这里,神情有些黯然,连情绪都是沮丧着,“我很后悔,以前早该对他多关心一点,以前也该对你好一点,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迟?林海蓝眉目一顿,不禁眨了眨眼。

怎么会迟呢?她和承渊还年轻,两位老人也不过六十出头而已。

如果他们愿意,以后他们一家人可以有足够的时间享受天伦之乐。

正在这时,贺老爷子的视线不经意地落在她的颈侧,从那里,往下蔓延,一直到被领口遮盖住的地方,印着数个欢了爱过的痕迹,他的眼角像被刺激到了般蓦地一抽,脸色不受控制地冷了下来。

自从不小心从老爷子的书房意外看到有关妈妈的文件,她在面对老爷子时不由自主地就多了几分在意。

因为过于细密的关注,于是也一眼就看出了老爷子的表情变化,原本已到嘴边想要宽慰他的话又咽了回去,心脏控制不住地咚咚乱动。

老爷子不经意间带给她的违和感从那个神秘人送来象征复仇的花和那枚钥匙开始,已经越来越重了。

“丫头,你……”贺老爷子忽然皱着眉头开口。

“爸。”林海蓝柔顺点头,目光却捕捉到老爷子搭在沙发靠手上的手倏地握了握,手背上爆出一条青筋,似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她柔和而显得恬静的脸上微微僵住,可还没来得及想更多,老爷子却又没来由地低头叹了一声,便用毫不作伪的甚至带着慈爱的眼神深深看着她,“算了,不说了,现在时间还早,你们年轻人贪觉,你再去睡会儿。”

等林海蓝转身往楼上走的时候,老爷子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纤细的背影,眼前浮现的不知怎么的,竟变成了很多年以前的一幕,也是这样一个相差无几的年纪的女人,跪在地上低泣哀求,最终却也只剩下一抹影子。

“丫头,你想知道你父母的事吗?”老爷子略带沙哑的声音骤然在背后响起。

林海蓝脚步骤停,一手扶着楼梯扶手,诧异地瞪大眼转身看过去。

老爷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她慢慢放下一只脚,也没从楼梯下来,纵使有千万个问题想问,但她沉默了会儿,也只说了一个字,“想。”

老爷子却是脸色一凛,“那我现在就告诉你,一辈子也别再花时间去查以前的事。”

林海蓝的脸一点点发白,喉咙干涩发哑,“为什么?我不懂。”

她呵呵地勉强笑了笑,“爸,您难道不知道有句话叫好奇害死猫么?您都这么说了,我只会更想去查我爸妈过去的事啊……”

老爷子目色深刻,“你会后悔。”

林海蓝咬牙,“我不会!我只是想知道我父母……”

“即使失去承渊也无所谓!”老爷子抬眼冷静地打断她。

林海蓝脸上的坚定因为他口中的那个名字陡然崩溃,僵着脸盯住老爷子,平稳的脚步也往下走了两步,“我父母的事和承渊有什么关系?”

老爷子不答。

林海蓝心中发凉,暗暗握拳,“如果……我是说如果,爸,万一我非知道不可呢?”

老爷子这回站了起来,一直走到她面前才停下,“如果你不愿再和承渊一起生活,我可以现在就将所有的事都告诉你!”

这话已经是很狠的了,林海蓝的胸口剧烈起伏着,眼眶发红。

就这样僵持了半响,最后,她使劲咬住嘴唇,转身飞快地跑上了楼。

身后,贺老爷子背在身后的双手亦有些轻微的颤抖。

林海蓝一回到房间就扑倒在床上,浑身的力气如同被抽泵机顷刻间抽得一干二净,松软的被子吸走了她眼角的湿意。

老爷子在逼她,用贺承渊。

他明白地告诉她,他知道所有的事,可不能让她知道,除非她愿意放弃贺承渊。

为什么,和承渊又有什么关系?

她父亲是谁她都不知道,母亲去世时承渊也才十几岁,更何况是父母还在一起时,那时候承渊根本还是小孩。

可即便知道这些又怎样,她还是无法直接和老爷子说,她选择知道过去的事。

只因为她输不起。

……

贺承渊那边过了一会儿才接起电话,“到公司了,刚才在停车,怎么没睡回笼觉?”

车锁嘀地响了一声,与此同时,手机中传来了他因为走动而轻微起了些变化的呼吸声,听着熟悉的男中音,林海蓝趴在被子上没来由地想掉眼泪。

“海蓝,做噩梦了?”贺承渊没等到她开口,耐心地温声又问了句。

林海蓝还是想哭,可硬是忍住了,但鼻音重得犹如恶狠狠地大哭过,“承渊,我刚才做了个恐怖的噩梦,有人说要我在你和其他重要的事之间作出选择,没有多选也没有讨价还价,如果我选择其他事,我就会失去你……”

贺承渊俊容上波澜不惊,握着手机的指节却微微收紧,黑眸中染着一层寒霜。

须臾,他冷硬的下颌慢慢放松,便听见林海蓝在那边有些茫然无措地追问,“承渊,如果你做了这样的噩梦,你也会觉得恐怖吗?”

从幼时的初遇到多年后的重逢,从她可怜兮兮地扑倒在他的车头上,到他们结婚后她小女人本性全露,撒娇卖乖惹得他总是忍不住发笑,生生将他身上的寒气尽数逼退,这个小女人,怎么还不懂呢?

“我不作出选择。”

“为什么?”林海蓝木呆呆地问。

贺承渊唇角微弯,温柔目光犹如穿越了电波,眸光深邃,“因为你是唯一,我不会把你放在任何需要选择的位置上。”

“无语……”林海蓝就像被点了穴般没了反应。

安静了半响,她忽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盘腿坐着,抽了张纸巾按在眉眼上,“贺承渊,你太狡猾了,混蛋!你是天下最狡猾狡猾的!”

贺承渊轻笑,“不狡猾怎么把你这么固执倔强的小丫头骗到手。”

听着他刻意轻佻的话语,林海蓝扑哧一声破涕为笑,又抽了张纸巾擦掉了脸颊上的水渍,她一扫了方才的伤心。

之后并没说多久,林海蓝边和他说着拜拜边打算从床上下来,却听那边忽然叫了她一声,“老婆!”

“嗯?”林海蓝把脚放到地上,“还有事?”

贺承渊嗓音低沉,淡淡地说,“穿鞋!”

……林海蓝做贼心虚地一寸寸缩回了踩在地毯上的光脚丫。

再次下楼的时候她已经梳洗好,换了衣服,打扮一新。

看到老爷子竟还留在客厅时她不是不惊讶的,只是心态已经在贺承渊的一番抚慰中缓和了许多,佣人给老爷子送早茶过来的时候,她甚至接手亲自给他端了过来。

老爷子正十分专注地看着报纸上的某个新闻,眉头皱起,适时抬了下头,见是她,和她还肿着的眼睛,亦是一愣。

看来,老爷子也不是不尴尬的,在他说了那些狠话之后。

可双方都没再提,有些话,已经说过了就好,懂的自然会懂,或许是老爷子笃定她无法舍弃贺承渊,只要他一个人就能打倒她所有的坚持。

“爸,您的茶。”

老爷子接过后咳了一声,又掀眼看看她的衣着,“这么早就走了?”

林海蓝温和地微笑,“嗯,反正今天也是要上班的,我就早点去医院了。”

“叫家里的司机送送你?”

“如果您和妈暂时不出去,也好。”她也没客气地拒绝,只将自己当成一家人看待。

老爷子这时收了报纸,叠起拿在手中,朝她身后看了一眼,林海蓝也跟着往后看了看,恰好佣人走过来,端了杯白水给她。

“放着吧,我不喝了,这就去医院。”林海蓝暂时不渴也没想着喝水。

“现在天冷了,空气这么干燥,喝点水对你好的,没几天你们不还要举行婚礼?皮肤干化妆都不好看。”老爷子随意说着。

林海蓝了,没想到老爷子还关心化妆的事,不过喝杯水也不为难,何况天冷干燥多喝温水没坏处,她便接了过来,“还是爸想得周到,平时您和妈在家也记得多喝水,对肾脏也是有好处的。”

老爷子白了她一眼,“你看看你,别的女孩子想着皮肤好不好,你就离不开一个医字。”

“谁让我是医生呢。”林海蓝嘿嘿笑着,端起水杯放在唇边。

老爷子站了起来,拿着报纸就往外走,知道他一早有在花园打太极的习惯,林海蓝没有多问,只是眼看着他已经和她擦身而过,却又忽然停了停。

待她转头去看,老爷子又走了出去,似乎刚才在她身边短暂停顿的那一下只是错觉。

喝了口水,正准备喝第二口,林海蓝秀气的眉蓦地蹙了蹙,下意识地舔了下嘴唇,琢磨了下。

虽然味道是淡得几乎闻不到,但她毕竟是医科出身,求学期间常年泡在实验室里,就连嗅觉和味觉对于药物的一丁点味道都异常敏感。

只小小一口,她就知道,这不是白水。

不,也不能这么说,与其说这不是白水,不如说它是不纯的白水,因为里面混了其他东西。

有人给她下药!

这个念头太骇人,让她腾地一下从才落座的沙发上立了起来。

然而就在她站起的当口,端着水杯的手臂就被人从身后猛地撞了一下,当即,她的尺神经一麻,手臂一酸,水杯便脱手而出,摔在地上。

水杯里的水全部泼在深色的地毯上,被吸得一干二净。

“对不起,少夫人,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来收拾老爷的茶杯……”身后的佣人连连道歉,又找毛巾去擦拭她不小心被淋到的衣袖。

林海蓝皱眉盯着地毯上那团水渍,从她手上接过毛巾,无奈道,“算了,没事,是我不该忽然毫无预兆地站起来,你把这里整一下,杯子我替你拿去厨房。”

“少夫人,您放着我来吧,我来收拾就好了。”佣人忙要去接她手上的玻璃杯和茶杯,却被林海蓝制止了,只好又转身去擦拭被水溅到的茶几和湿漉漉的地毯。

进入厨房,林海蓝先把茶杯放到水池里,接着才又重新拿高自己的玻璃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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