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采晴即狼狈又紧张的坐在地上,心里有上千个虫子告诉她别那么没有出息,尤其是你现在那么尴尬。可是眼睛上却又上万个虫子告诉她就多看一眼,就看一眼。理智和感性两个小人打架,永远都是感性压制理性,自然包采晴的一眼也就成了万年。
“咳咳。”索墨白尤其纳闷,怎么回事,怎么最近总倒霉,不是遇到会偷东西的舞女,就是遇到直勾勾盯着人发呆的……应该也是个小偷吧,物以类聚嘛。
听到这暗示性的咳嗽声,包采晴一愣,尬尴的移开目光,人也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
索墨白还真是误会了包采晴了,那可是个女神级别的人物,从小到大成绩优异,体美德智劳全发展,又长相出挑,是个十全十美的人物。至于这样一个十全十美的人为什么会和尹小巫这样的人混在一起,那完全是因为过于完美到遭人妒忌而被孤立的包采晴遇上个因贫穷而同样遭人孤立的没心没肺的尹小巫。
同理可证,完美的包采晴被孤立者,也孤立着别人,尤其是比他差的男人,至于好的嘛,今天刚碰上。
“对不起啊。”被当成绳子拔河的是包采晴,率先道歉的也是包采晴,她眼睑很薄,睫毛浓密而细长,似两把刷子,”不知道小巫做了什么惹你生气……不过,你千万别怪她,她,她很可怜的,经常吃不饱肚子。“
可笑,她可怜?!有多可怜?!吃不饱肚子,哼,在那样的地方吃饭的确不能吃的太饱!
索墨白止不住冷笑,嘴角勾起的弧度对包采晴来说是致命的诱惑。
铃声响起,是肯尼·基《bythetimethisnightisover》的萨克斯独奏。
和小巫的手机铃声一样,包采晴想。
”刘安。“划开绿色接听键,索墨白将手机贴近耳朵。
”墨白,我查到你要找的人了。“
”不用了,我也找到了。“索墨白连解释都懒得解释一下便挂断了电话,害的刘安在一众下属面前丢脸。
”看什么,看什么,都赶紧干活去,尤其是你,小梅子。“刘安握着的手机随时都可能成为杀人的武器。
”你是在找小巫嘛?“小巫到底做了什么惹到这么个人。
”她叫小巫?她姓什么?“索墨白答非所问。
”我姓尹,叫尹小巫,“尹小巫从电梯口走来,脚下踩着十厘米高的水晶鞋,一身红色皮衣在灯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这光芒太刺眼了,让包采晴恍惚间觉得是天神下凡。
然而,索墨白可不这么认为,这样穿衣服的习惯还真是恶俗。
“你就那么热切的想知道我是谁啊?!”腮边的酒窝醉人的笑,她笑意盎然而又充满挑衅,乖张的眼角眉梢尽是风流,一步步走近索墨白。
紧锁着眉头,忍受着这满目的红和外溢的光,真的是太刺眼了,索墨白不自觉的将眼睛眯成一条直线。
不管是紧锁眉头,还是眯成一条线的眼睛对于一旁的包采晴来说都是致命的诱惑,面对这样……这种像小说里的霸道总裁的男子,包采晴感觉自己快要把持不住扑上去了。
索墨白惯有自己的准则,并恪守这些准则,卑劣的小人不交,而卑劣的小女人更无须交集,若不是有充分的理由,他看也不愿意看她一眼。索墨白决定沉默,沉默是金,他惜字如金着冷眼旁观她的自导自演。
“你怎么不说话?!不说话我也能感受到你的诚心。既然你这么诚心,我也要诚意。”尹小巫下颌微微一抬,别过脸四处张望,最终眼睛停在索墨白身旁的收银台,盯到收银台上的包装袋,伸手拿过来,“这个是他的嘛?”
这样艳俗又这样嚣张的女子人生难得几回闻,收银员不禁看呆了,所以尹小巫问她话的时候只能下意识的点头。
小巫这是要干什么?包采晴忍不住犯嘀咕,并且眼睛警惕的偷瞄像索墨白,只见他依旧眉头紧锁,双眼也在盯着尹小巫看,对包装袋却看都不看一眼。
只见尹小巫从袋中抽出已经包装好的,带着吊牌的雪白的裙子。
又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只口红,这口红是她刚才从地下商场几十块钱一只买的。
尹小巫拧开口红的盖子,旋转出口红,不说二话的在雪白的裙子上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顺便还画了一个无口的巫婆在上面。紧接着又拿起口红很用力的涂在嘴巴上,并不找着镜子,就那样兀自的画。
上嘴唇碰下嘴唇,抿了抿,对着巫婆没有口的留白处吻了上去。
“记得我,我叫小巫,巫婆的巫。”尹小巫抖了抖手里的裙子递给索墨白,“这上面有我的电话号码,你可要好好保存。”
索墨白皱了皱眉头,本是不想拿的,还是伸了手,似乎中了巫婆的诅咒。
“记得一定要打给我,我会24小时,不分昼夜的为你开机。”近十厘米的防水台新鞋,尹小巫还是踮起了脚尖,香甜好闻的热气哈在索墨白耳边,痒痒的,想抓。
索墨白再次忍不住皱眉,她嘴角的笑经不起口红的点缀,尤其这种血一样刺眼的红,像极了嗜血的白狐,骨子里都是狐媚。和不着粉黛的素颜反差极大,带给人的震撼也极大。
忽然间,索墨白觉得她那一身红不那么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