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位引发事故的祸水尤物却不冷不热似看了个滑稽的小丑表演的那么一出不那么好笑的屁股亲吻大地的友好动作。
只是随后那头牲口却说了句让这位尤物有杀人念头的话，坐地上的陈小妖一抹鼻血，声音不大却恰好能让李青瓷听到，咧嘴笑道：“好大，我一只手刚好能握住。值了。”
酒吧外，陈小妖没一点陪美人聊天应该绅士的觉悟，像条看门狗一样蹲在哪，嘴里撅着半烟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面的白油马路。李青瓷站着，站得很直散发着诱人的气质，撇了狗犊子一眼，问道；“你天天这样打架？”
“不是。”
陈小妖抽了口闷烟，轻描淡写地说道。
李青瓷闪过一丝放松之色，说道：“有的人拼了命的往上爬，为了权为了财，但像你这样为了尊严往上爬的人也不少，有成功的也有失败的。”
陈小妖突然问道：“成功的有多少？”却没去看李青瓷一眼。
李青瓷说道：“不多。你想知道我是怎么看现在的你吗？”
陈小妖沉默了，他想知道可又不想知道，想知道是因为他知道李青瓷这样有文化的女人会给他很多意见或者说他以前没听过的道理，可不想知道因为他怕听到那些你很差很不行之类的打击。
李青瓷淡淡说道：“你不想？那算了。”
如此陈小妖才机械性的点了点头，默默的抽着烟静等李青瓷对他的评价。
李青瓷认真看着蹲地上的陈小妖，想了想，说道：“其实你要比那些跟你一样的人要幸运，有刚才那样的人帮你。但你也是不幸的，因为你选的这条路终究不会那么的一帆风顺，前面的路和人会更麻烦更凶残，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你心中的那个狠劲释放出来，完成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陈家男人。”
陈小妖似明白的点了下头，但始终没有想过要反驳或发表自己的意见，依然在听在等。
李青瓷不急不慢的接着说道：“或许有人告诉过你，不疯魔不成活，你现在缺的就是那种疯和魔，只有疯得入了魔你才算是真正的走上了这条路。”
不疯魔不成活，这样的话陈小妖听不明白也猜不出它里面所蕴含的意义究竟有多重，只是在心底牢牢的把它记下了，做一个入了魔的疯子，兴许就会达到柴王爷那个层次？
真的可以吗，陈小妖不知道，不过为了他心中的那个笑得很灿烂的女人，他愿意试试。
李青瓷竟然也蹲下了，不过相较于陈小妖那种不绅士更不雅观的蹲姿，李青瓷就要淑女得多，扭头看着陈小妖那瞧不出任何意图，平平淡淡的脸孔，她轻声道：“但不要失了本性，我不愿看见你为了爬得更高或者说为了我会另眼相看于你，变成了别一个你，不管你将来走得多远爬得多高，记住你永远是那个带着股妖气的陈家男人。”
陈小妖似明白又似不明白，却依旧点了下头，扔掉烟头扭头静静的看着身边的这个女人。这个女人虽然美得惊艳，可没有一点架子，至少她在自己面前没有，不像一些个女人自认长得好看长得漂亮，正眼也不会瞧陈小妖这种男人一眼。
或许这就是当一个女人美得达到别一境界或高度所散发出的魅力，陈小妖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感觉，他只想这么静静的看着，看一辈子。
一个男人甘愿看一辈子也不会厌倦的女人，她无疑是幸福的，那个男人一定很爱很爱她。此时陈小妖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但他并不会认为自己这么看着李青瓷，她就会觉得幸福。
李青瓷出其的没有生出厌恶或者讨厌陈小妖的意思，反而露出个轻淡的笑容，这个男人长相虽然普通得平淡，不过他却没有那些男人眼中的亵渎，纯粹的欣赏和那么一点爱意。或许这就是陈小妖和其它男人的区别，他所有的东西不会藏得很深，就像他刚才说能一手握住她的胸一样，不会吝啬得埋在心底不说出来。
看了很久，李青瓷忽然笑眯眯问道：“很好看？”
陈小妖点头道：“好看。”
李青瓷眯起眼睛的时候，整张没有瑕疵的漂亮脸蛋都漾着一种狐媚，像极了《封神榜》里那头千年狐妖妲己，暗藏杀机道：“哪里好看了。”
陈小妖又是那副憨厚的傻样，仿佛要把傻劲发挥到一个极致，笑哈哈道：“都好看。”
李青瓷眨了下眼睛，妩媚死人不偿命，道：“小妖，你说哪里好看，我就把那个部位给你多看几眼。”
陈小妖不加思索地说了句李青瓷站起来直接来了个老娘踢死你这狗东西的则踹，一下子，陈小妖被踹得坐了一地，傻笑的拍着屁股爬起来，笑哈哈说道：“我也是实话实说，你的胸真的很好看。”
又是一脚，不过这一脚对已经有心理防备的陈小妖来说已经失了效，瞅着陈小妖那嬉皮笑脸，一副讨打的模样，李青瓷是好气又好笑，这狗犊子原来也有贼心四起的时候，竟然敢寻她开玩笑了。
两人就这么在酒吧外稍稍不那么雅观的追逐了一小会，却引得过路的人个个傻眼，停止不前，这还有没有天理枉法了，美女都倒追野兽了？
终于停了下来，陈小妖依然与李青瓷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怕这小妮子出其不意****招，李青瓷喘着香气，撇着陈小妖，问道：“你想娶我当媳妇？”
“傻子才不想。”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我媳妇。”
李青瓷没好气的抛过一个媚眼，说道：“我爷爷是当官的，我外公是当官的，我爸仍旧是做官，我妈也是吃皇粮的，我七大姑八大姨还是跟当官的有关系，我哥我姐们还是纠缠不清不辞辛苦地攀爬权力金字塔，这么说，怕了没？还想娶我当你媳妇吗？”
“想，咋不想。你本来就是我媳妇，黑字白纸写得清清楚楚，你想逃那是逃不掉的。”
傻子就是这么诞生的，明知道是件不可能的事却还傻了劲的往里瞅。
李青瓷诧异的看了陈小妖一眼，这个人虽然粗俗了点，没什么文化，偶尔还会无耻下流一番，不过也不失是个诚实的人。
李青瓷叹道：“如果我不愿意呢或者说我看不上你，你还会拿那张纸强迫要娶我当你媳妇吗？”
“不会。”
陈小妖的回答很干脆利落，就连李青瓷这样的女人也为之惊讶，其实李青瓷心理很清楚，就算她再不情愿嫁给陈小妖这么个男人，但只要陈家拿着那张纸不放手，那么她就算是死也会嫁进陈家做一只陈家的鬼，这也是她为什么不那么急着来找陈小妖的原因之一，怕一言不和激怒了陈小妖这种刁民，不过现在看来，自己所担心的似乎都已经不存在了。
这也让陈小妖这种小市民在李青瓷的心中增高了不少。
李青瓷不再笑，很冷很严肃，说道：“那如果我今天来真的是要告诉你，我不会喜欢你，不会做你的媳妇，你会答应吗？”
一下子，陈小妖懵了傻了，这样的话再明白不过，陈小妖又不是疯子傻子，当然明白了。他没有立即回答，沉默的蹲了下来又开始抽起了烟，一根接一根，半包烟很快消磨掉，依旧没有给出个答案。但李青瓷不急，也不会奢望陈小妖真的会同意，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期待而担心的看着陈小妖。
陈小妖抬头站起来，叹了口气，说道：“会！做人就应该要有自知自明，你那么优秀那么美……。”也不知怎么的，陈小妖越说越低沉，越说越哽噎，眼眶内尽是转不动的水珠，整个身子摇摇晃晃的向酒吧内走去，也不再去看李青瓷一眼，他怕自己在看过她一眼之后会义无反顾的反悔。
李青瓷没有劝阻，这件纠缠了她二十一年的婚姻今天终于有了个不那么美满的结束，但不知为何，她心底仿佛在那一刻少了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看着陈小妖那似乎弯了背的背影，她也哭了，哭得无声。
美人纵有泪，英雄却无心。
李青瓷的离开或者说了却了这件纠缠了二十多年的糊涂事后，陈小妖和蔡老爷子发生了重在分歧。陈小妖认为他已经没有在淞沪或者人生的奋斗目标，打算灰溜溜的回到那个叫张家村的大山沟，窝窝囊囊的过一辈子也就算了。他现在表现出来的固执和坚持丝毫不比当初李青瓷义无反顾的要解决他们之间的事时差，他说当初打算来淞沪无非是想证明给那个女人看，他不是个没有用的男人，想让她看自己时不会有那种别类的眼神，但现在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不会看见，不会因他笑得灿烂，更不会出现在他面前。
蔡老爷子依旧躺在那张太师椅上，脸色轻轻下沉听着陈小妖这些谈不上牢骚的悲愤，他开解说，你以为你现在这么回去了就很有男人尊严？你的尊严不是那个女娃给的，也不是我这糟老头子给的，是需要你自己去努力去证明，她看不上你，不喜欢你，那是你做得还不够。小妖，如果你想让你那个把自已往死里葬的爷爷死得也不安宁，那你就回去，回到那个全村村民都戳着脊梁骂你是挨千刀的狗犊子的村子去。
陈小妖沉默了，以前他给老爷子说过疯癫老头的事，也从他的口中知道疯癫老头葬的那个地儿是把自个儿来生往死里葬的乱地儿。身体颤抖得厉害，咬着嘴唇，把老爷子说的话反复的在脑海里重复着，最终点头表示自己要活下去，要在这个有东方明珠之称的大都市像个爷们的活下去，不为那个女人，只为那个地底下埋葬着的一颗野心。
陈小妖的留下让蔡老爷子欣然的笑了笑，还说要帮陈小妖这狗犊子找个媳妇，把陈小妖乐得哭笑不得，却并没把这事放在心理。
从那以后陈小妖除了坐在酒吧角落，双眼黯然的看着每天来这里喝酒聊天的客人，偶尔会有一两个校花级的漂亮媚妹，他也只是带着一种欣赏的眼光在心中啧啧称奇。直到有一天，酒吧还没正式营业却走进一个扬言要喝酒的女人，这个女人穿着身兴许就是在街边二三十块买来的地摊货，全身上下没有任何装饰品，给人一种清淡得像一阵春风，不多言不多看，直径走到吧台要了瓶红酒便独自坐在那里喝，很文雅，看样子似乎还真是个来喝酒找乐子的寂寞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