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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世界都在听:塞涅卡在说(4)

别把哲学当作一门生意来做

有的人把哲学当作一门做生意的技巧来学习和运用,他们一方面教会别人应该如何如何,自己却过着截然相反的生活。

他们当众指责别人的过错,而自己却屡屡重犯。

——《沉思录》

烛下解读

哲学是一种心灵的财富,它是唯一真正的宝藏,其他的财富,都可能带来比该财富本身更大的灾祸。

塞涅卡提倡一种俭仆而高尚的生活,而他却生活在巨大的财富与荣耀之中,有人指责他的哲学和他的生活相脱离,他解释说:“圣贤并非必定贫穷,倘若财富来得清白,他就可以要;但是他必须要能够随时放弃它而没有深切的懊悔。”

虽有巨大的财富,塞涅卡却在他精美的家具中,过着禁欲主义者的生活。他睡在一张很硬的席子上,只喝白水,他吃得过分节省,以致死时因营养不良而骨瘦如柴。

他认为“过多的食物,足使智力迟钝;饮食超量,扼杀精神。”事实上,他从未下过决心他究竟更喜爱哪一种,哲学还是权势、智慧还是享乐;他从不相信它们之间有什么互不相容之处。他承认,他是个极不完美的圣哲。他表白道:“我坚持赞美的不是我目前所过的日子,而是我理应要过的生活。我保持着遥远的距离追随它,匍匐而行。”

虽然如此解释,但他的学生尼禄皇帝的武断专横着实让人恐惧。最终为了保全自己,塞涅卡还是主动向皇帝尼禄提出放弃自己的财富。在得到允许后,塞涅卡到罗马附近的乡下过着俭朴的生活,然而最终还是被尼禄赐死。

塞涅卡自己的言行证实了:并不是所有的“圣哲”都是完美的,圣哲也生活在俗世之中,哲学的道路是艰辛的。为了维持财富而卖弄哲学的时候,哲学的思想就难以高尚。

畸形的盛行是我们的不幸

不论在何时,不论在何地,只要我们发现一种腐朽的文风在盛行,那么这个社会中人的品质就已经偏离了正确的轨道。

同样,过分地讲究吃穿、贪图享乐也是社会不健康的标志。

畸形的文风、腐朽的享乐观,都是心灵蒙受不幸的体表特征。

——《沉思录》

烛下解读

真诚和老实被认为是傻,狡诈和欺骗被认为是聪明;违法乱纪被认为是有魄力,遵纪守法被认为是懦弱;做好事被人讥笑,做坏事无人敢管,甚至有的人专爱坏人;名声好坏已不重要,重要的是钱有多少;虽然道德仍在谴责乱性,但有的地方已公开地存在于日常生活之中;虽然严惩贪污贿赂、买官鬻爵,但是不贪、不卖官就发不了财,不去贿赂、不去买官就升不了官甚至就不能在官场发展和存留,所以贪污贿赂、买官鬻爵蔚然成风。

倘若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这样的社会中、这样的时代下,有多少善良的人们能说自己是幸福的呢?

倘若没有思想的书籍在畅销;倘若无聊、只追求快感、享乐的事物在被追捧之中;倘若美食、淫乐的地方人们趋之若骛;倘若腐朽的东西虽被谴责却在盛行,美德的事物虽被赞誉却不被真正地尊重,那么这就是人们的不幸,就是人们心中的最深的伤痛。

缺陷与美德有时会并肩而行

有一些人,他们的缺陷对他们的优点并无妨碍,而且他们还有可能因之而得利。

一些天才,一些奇才,一些有声望的人,如若修正他们的缺陷就和毁了他们差不多。

因为缺陷与他们的美德是孪生兄弟。

——《沉思录》

烛下解读

哲学家说:每一个灵魂都会不由自主地偏离真理,都会不由自主地偏离正义、节制、仁爱等良好的品质。

有人曾问柏拉图,天才为什么成不了圣贤,柏拉图回答说:天才常常具有道德上的弱点:虚伪、卑鄙甚至具有恶的品格。其身体的一半可以称之为野兽,仅有另一半可以发展为圣贤。

苏格拉底说:无论一个人想做什么,想不犯错误是很难的,即使不犯错误,想避免不公正的批评也是很难的。

所以说,美的东西和缺陷的东西常常是并存的,我们无法找到完美无缺的人,因此我们就只能接受真实的活在我们身边的贤人们。

有些人是不怕犯错误的,他们知道自己成功的历程就是一部记载错误的历史,如果他们只想不出错误,他们将永远不会获得真正的灵感。最成功的人,都是犯过错误的过来人,一个人往往因为有一点小小的缺点,将来会变得更好。因为认识到错误就是靠近了进步。

我们往往因为有所自恃而失之于大意,反不如缺陷却能对我们有益。伟人是从最少的错误中得益最多的人。错误就是财富,错误使人领悟。它意味着:磨练真正的人格和禀赋,直至我们德行高尚,不随世俗。前人的错误给我们的教益不亚于他们的积极的成就给我们的教益。

只有什么事都不做的人才不会犯错误。尽可能少犯错误,这是人的准则。不犯错误,那是天使的梦想。人们不必为过去的错误而羞愧,换言之,即不必为今天比昨天聪明而羞愧。

从不犯任何错误的人通常也做不成什么事情。有的人不犯错误,那是因为他从来不去做任何值得做的事。因为只要进取,就难免会有错误。最清洁的泉水还难免含有泥浆。尘世上的—切都是免不了错误的。

一个人不会想要什么就会得到什么

即使再富有、再成功的人也会遇到艰难和困境,也会品尝到挫折的滋味。

一个人不会想要什么就会得到什么,但他可以使自己不去奢望没有的东西。

一个人在富裕时要既能有节制地享受已有的美食,又要在落魄时能吃糠咽菜,如此方能成为强者。

——《沉思录》

烛下解读

我们想要成功,也许失败却不请自来;我们想要爱情,也许梦中的情人却已心有所属;我们想要财富,也许债务却越来越多;我们想要美德,也许恶习却缠住我们;我们想要赞誉,也许批评却意外而至。

人生就是这样,成功就会有失败,得到就会有失去,选择就会有放弃。

在得与失面前,我们要坚强地面对,面对挑战、面对挫折、面对不幸。不幸会使我们深刻地体会到什么是幸运,挫折会使我们体会到坚强,挑战会使我们品味到胜利。

古希腊的神话中有这样一个故事:

宙斯之子赫拉克勒斯小时候,曾碰到过两位女神,一个叫美德女神,一个叫恶德女神。

恶德女神对他说:“孩子,跟我走吧!包你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你要什么,我一定满足你什么!”

美德女神对他说:“孩子,跟我走吧!我将教会你如何勇往直前!而你也必将在战胜艰险的过程中变得坚强无比!”

赫拉克勒斯想了想,毅然跟定了美德女神。这以后,他果然出生入死,在战胜无数毒蛇猛兽的过程中变得刚强无比,为人类屡建奇功,成了希腊神话中首屈一指的最了不起的英雄!而且,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娶了青春女神——成了青春女神的丈夫!

“要什么就有什么”非但不是什么幸福,而且恰恰是一种恶!反之,只有自觉地挑战磨难,才是人生最理智的选择! 因为我们最大的光荣并不在于从来都不摔跤,而在于每次摔倒后都能爬起来。

被广泛实践的错误似乎就是真理

有些东西,在没有它们我们也能过得去时,我们才认识到原来它们是多么的不必要。

还有些东西,我们一直在使用它们,这并不是因为我们需要它们,而是因为我们拥有它们。有时我们拥有它们,不是因为我们要使用它们,而是别人正在使用它们,所以我们也要去把它们买来。

一旦众人都在做,我们就随波逐流了。因为好像更多的人接受了一种做法之后,这种做法就不会受到非议。同样的道理,一个错误的做法一旦被广泛地实践,它似乎也就快成为真理了。

——《沉思录》

烛下解读

没有锦衣,我们发现工作和生活也没有受到影响;没有美食,我们发现我们的身体也依然健康;没有赞誉,我们发现我们依然自信和成功。然而,我们曾经为了锦衣秀食、为了美名虚荣,付出了很多的盼望、时间、精力和金钱,但当我们没有那些的时候,我们才发现我们原本并不需要它们。

假如我们一开始就生活在宫殿里,就会习惯于宫殿的生活;假如我们一开始就生活在民间,我们也会习惯于民间的生活。我们需要宫殿,是因为我们拥有宫殿,其实我们可以不需要宫殿,因为在民间我们也一样会习惯。

还有一种情况,我们需要它们,是因为别人需要它们,或是别人已经拥有了它们,所以我们也不得不去拥有它们,而不管是不是真的需要它们。

别人都拥有它们,别人都在那么做,我们也要如此。所以即便是一个丑陋的封建的恶习也会风行起来,一种大而不当的非实用的攀比也会扩散开来,一种违背人性却又不得不遵守的言行规范也会变成真理似的在社会中固定下来。

有形的和无形的事物都在我们的生活中,都在世俗的力量范围之内。所以我们可能会不知不觉地在潮流中丢失个性或是真理,会被顺风吹向悬崖,会被历史的洪流裹挟着而犯下本不想犯的错误。

因此,我们要清醒地认识到:我们靠近真理会付出代价,因为靠近真理就意味着要与谬误斗争;同样,我们远离真理也会付出代价,因为远离真理就意味着与谬误合污。

看清楚吧,看一看我们到底有一个怎样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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