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也有些湿了，干脆一伸手把它解开来，脆环金钗呼呼啦啦掉了一地，瞥了一眼，都是李建成送来的，桃红柳绿，好艳丽的色彩。一阵嫌恶，索性一把把它们扔进了火堆，“噼噼啪啪”好一阵脆响，如同放鞭炮一般。
低眉信手，将长发轻轻梳理了一番，如云的青丝化作一弯瀑布，顺着肩膀静静地滑落，直落到地上，又黑又亮的光泽，让人忽而想起曾经的日子来——
曾经的凌莫雨，也有一头乌黑如墨、顺滑如玉的长发，不需费尽心思去烫去染，飘飘洒洒就是一抹天然的风情。
那一天，站在机场大厅明净的阳光下，看欧阳天一步一步地笑着走近，没想到他盯着我看了半天，带着宠溺摸摸我的长发：“我的莫雨，以后要把头发扎起来哦！”
“为什么？这样不好看吗？”我奇怪道。
“不是，就是因为长发飘飘的凌莫雨，太迷人！所以，只可以——在我的面前放下头发哦！”他神秘兮兮地在我耳边耳语道。
“欧阳天，你好霸道！”我含着微微的薄怒瞪着他。
“你不知道吗？爱！是自私的！”他一把将我抱起来，长发漫卷，映着玻璃房顶上蔚蓝的天空，画出一抹完美的弧线。
——想到这里，忍不住笑了，手指轻轻拨弄，一缕头发如绸子一样慢慢的流泻下去。
“怎么了？这样开心！”一回头，李世民手里提着两只野兔，一只野鸡，从黑暗处静静地走进来，眼神里带着一抹温润的疑惑。
“没什么——”我慢慢地抬起头，可是，思绪仿佛还陷在刚才的记忆里。
那张脸，那张棱角分明、温润帅气的脸颊！
时空之间仿佛被做了无缝连接，过渡地那样自然，那样密切，让我一时间只管直愣愣地盯着、盯着，竟然不愿有丝毫的转眸。
“怎么了，我的脸上有什么不对吗？”他忽而粲然一笑，语气里早已恢复了昔日的温暖。
“不是——”我不好意思地破涕为笑了，一边轻轻地拭去眼角的一滴泪珠。
“你饿了吧？喏，一会儿就好！”他说着，将野兔野鸡静静地拔毛、剥皮，就着洞口处哗哗啦啦的泉水冲洗干净，用木棍一架，“兹兹”地烤了起来。
“喂，你还有这样的本事！”我一时间看得呆了，凭着历史书上得来的只是，李渊一家该是世家子弟，世家子弟会打仗我不奇怪，可是要说会生火做饭，我就不由得奇道。
“这算什么，行军打仗的人，常年在外，要没有一点野外生存的本领，还怎么活！这不是本事，是本能！”他笑着向火里静静地加了一些木头，一边笑着回头看我。
有那么一瞬，他的眼睛忽而有些亮亮的星芒闪过，只管呆呆地看着我。
“看什么看！你没见过本姑娘吗？”我笑着瞥他一眼。
不知是火光的原因，还是我的错觉，总之，他的脸上仿若忽而有些红了起来。
“李世民，我好看吗？”我笑嘻嘻地瞪视着他，调皮地逗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