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山,上课交替进行。今天又轮到挖山了。走近那座小山,郎月华已经不那么抗拒劳动了,他甚至觉得上上课,挖挖山,这样的读书生活有点好玩。刚开始挖山时,他担心,要花很长时间,尤其在手掌起水泡后,他对挖山有抗拒心理。现在,他已经习惯了,还隐隐觉得挖山是一种锻炼身体的好机会。不过,他仍然对被挖掉的树木和花草感到惋惜。可这是上面布置下来的任务,学校领导都只能照办,他一个学生就更没办法抵制了。他只能在心里对那些被挖掉的树木表示哀悼。
今天是大晴天,俗话说,秋老虎,热死人,加上体力劳动,人就更觉得热了。郎月华手掌的水泡基本上痊愈了,虽然还有点疼,但不碍事,手掌心留下了一个老茧。
张小玲休息了几天后,今天也来到山上,郎月华发现,张从福有意无意地接近张小玲,她正好遇上一个树兜,挖了好久也没挖起来。张从福便走过去,三下五除二将树兜连根拔起。张小玲对他投去会心一笑,“谢谢班长,还是你力气大。”张从福说:“都是同学,你不要客气。我很早就帮助父母干活,砍柴,挖树,我干得最多。家里的柴火这几年基本上都是我砍来的。”
张小玲所在的三组女生多,挖山进度自然最慢,张从福正好借机去帮助,他做得很小心,没有引起同学们的注意,但郎月华看出了其中的秘密。
吃过中饭,朱桃荣老师让同学们抓紧时间休息,下午继续干活。同学们纷纷找了一些干草垫在地上,顺势躺在上面打盹。张小玲跟其他一些女同学也在较远的地方躺下休息。这时有微风吹来,给炎热的天气降温。
郎月华感到很累,很快就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朦朦胧胧中听到激烈的争吵声。他一下子爬起来,只见朱老师在训斥陆建明,而陆建明低着头,任凭老师批评。
郎月华问劳动委员梅昌超发生了什么事。梅昌超告诉他,刚才休息时,陆建明解开了苟中华的裤子,露出了下体。梅昌超还没说完,就要笑,但看到朱老师和同学们都在场,就捂住嘴巴,强忍住了。
原来,苟中华是仰面而睡的,他睡得正香,那根******直挺挺地往上翘得很高,像要撑破裤子,陆建明看到后,就去解开他的裤子。不仅如此,陆建明还将几个同学叫醒一起看,同学们哈哈大笑,惊醒了苟中华,他起来后满脸羞愧。就大声问是谁做了缺德事。这时,同学们基本上都醒来了。知道是陆建明后,苟中华便跟他大吵起来,两人越说越激动,眼看就要打动手打起来,此时,朱老师连忙走过去制止,她大致知道了发生的事情,朱老师起先也有点不好意思,但看到苟中华要跟陆建明打架,就硬着头皮去处理。
在断断续续问清情况后,朱老师严厉地批评了陆建明。男生都双手掩面,竭力不让自己笑出声来,而女生则低下头,场面十分尴尬。
朱老师板着脸,严厉批评了陆建明,后者承认自己是想搞恶作剧,愿意接受批评和处罚。他按照朱老师的意思,向苟中华诚恳地道歉,还鞠了一躬,但后者没有原谅他。因为他觉得自己在全班同学面前出丑了,道歉有何用。
朱老师看看手表,说,时间还早,同学们还可以休息一下。至于怎么处分陆建明,她说要回到学校跟校长商量后才能决定。
但经过刚才有些恶作剧的事件,同学们睡意全消。大家虽然躺下了,但都在议论刚才发生的事。
苟中华有三兄弟一个妹妹,他是家中老大,从小就帮父母干活,今年16岁,长得很结实,发育得很好,个头高,全班同学中除了张从福外,就数他年纪最大。刚才被陆建明的恶作剧弄得灰头土脸的,苟中华躺在地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要不是班主任及时赶到,他真想揍陆建明一顿。
苟中华跟陆建明是一个村子的人,从小在一起长大,在古河游泳,捉鱼虾,到很远的山上砍柴,暑假回家帮父母干农活。每年暑假,他们都要相约去很远的大山砍柴,顺便捡很多“口珠”回来。“口珠”是他们自己对一种植物果实的称呼,上细下粗,有点像小小的金字塔,塔底是平的。“口珠”成熟后掉到地上,外壳碎裂开来,有的自然脱落,不用动手剥开。
那时他们村的孩子们都非常喜欢玩“口珠”,比如说,两人事先商量好各用三颗“口珠”,将“口珠”往平地上一扔,看谁的“口珠”站立的多,谁就赢得对方的“口珠”,赢得越多,本领越大。农村孩子没有玩具,只能玩这种“口珠”游戏。这个游戏持续了多年,他们的友谊也延续了多年。两人好得跟亲兄弟似的,这也是陆建明敢于解开苟中华裤子的原因,平日,两人也经常开玩笑,打闹,但从没出格,苟中华也习以为常。他知道陆建明好开玩笑,喜欢作弄人。但这次却是在公共场合,让同学看到了他最隐秘的东西,这让他极其愤怒。
“苟中华的那个东西怎么会那么大?”
“是呀,我看到过大人的那个东西,跟苟中华的差不多大。”
“苟中华今年才多大呀,他那个东西怎么会长那么大呢?”
“他那个东西可能是我们班最大的。”
“你怎么知道,你又没有看多其他同学的那个东西。”……同学们议论纷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陆建明在听到同学们的议论后大声地笑了起来,朱老师过来制止,他也没有停下来。大约过了几分钟,陆建明才停止大笑,严肃地站在朱老师面前。
“陆建明,你怎么回事?让你休息,你却大笑,干扰别的同学休息。”
“朱老师,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听了同学们的议论,就忍不住笑了,我想忍住,可就是忍不住。”他这一说,同学们都疯狂地大笑起来,整个山上都充满了笑声,山谷的回声传到很远,像一块石头砸到飞速行驶的火车,忽又传回来。
朱老师也听到了同学们的议论,也想笑,但听坚定地忍住了,否则,传到学校后,她就会成为学生和老师议论的对象。人会说她,一个女老师,听到一些流氓话,不仅不及时制止,还跟着学生一起大笑,这成何体统?
看到同学们都笑了,她捂住脸,假装咳嗽,其实,她是想笑,却又不想让学生看到她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