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郎月华回家休息,他看到公路已经在热火朝天地开建了,那条人们常走的小路,此刻挤满了劳动大军,挖土的挖土,挑土的挑土,到了傍晚,还要用炸药炸山石,因为无头潭那个地方山边的路比较窄,用手挖行不通,必须用炸药炸开石头,才能修通。点燃炸药时,点炮手要跑得快,沿途还要安排几个人大声喊叫,告诉人们不要靠近炸石头的地方。
郎福州是大队长,几个孩子都小,老大郎月华在学校教书,除了他外,家里没有其他劳力。大队干部可以减免修路任务,他家分了3米的路,没人去修路,便交了150元了事。
一大早,郎月华带着几个弟弟去离家较远的山上砍回一些细小的竹子和棍子,用砍柴刀把竹子剖开成两半,排4跟间隔相同的棍子做龙骨,将剖开的竹子围绕4跟棍子编织成一个长1。6米,宽0。6米的当地人称为“折子”的物品,折子是长方形,拿到街上去卖,2毛钱一个。做折子卖是当时当地人赚钱的一个重要手段,现在早就没人做那个玩意了。
编织折子的野竹是一种野生植物,由于很多人都去砍伐,几年时间,已经很难找到那种竹子了。但如今,漫山遍野都可以找这种植物了。据说,那折子是当时的铁路或煤矿用的,至于具体做什么用,郎月华兄弟和其他编织折子的人都不十分清楚。
对当地人来说,赚钱门路不多。粮食基本上只够吃,有些人口多的家庭,根本不够吃;养猪是其中一个可以赚点钱的方法,但猪食料不好找,春夏季节,可以到外面采摘猪草。冬天,草木凋零,当地人便把秋天躲细的存放起来红薯藤叶拿出来喂猪,那些红薯藤叶经过存放后,都非常硬,猪不喜欢吃,但不吃就饿得慌,有时猪一见那硬邦邦的红薯藤叶,便来回走动,嗷嗷叫,不想吃那个硬硬的鬼东西,但过了一会,看到主人不理它,只好硬着头皮慢慢地咀嚼起来,它不时抬头张望,看看主人是不是拿来了好吃的食物。
还有养鸡养鸭,每家每户都养。养母鸡下蛋可卖,母鸡还会孵蛋,生出鸡仔也可卖钱。那个年月,山村的人想尽办法赚点零花钱。鱼,鸡鸭,鸡蛋、鸭蛋,猪肉等很大一部分是在附近几个村子的人消费了,很少有拿到街上去买卖的。
卖红薯藤叶和折子也是赚钱的一种,那时1块钱都是大钱。不少人,连面额10元的钱都不常见到。但是人们生活得其乐融融,有滋有味,也没听人抱怨什么。
今天郎月华他们到离家较远的一座山,那山叫望头山,郎月华读初中时经常路过,但很少上去,深山里更是从未去过。今天,他起得很早,带领几个弟弟去望头山砍竹子。几个弟弟看到茂密的野竹林,个个欢呼雀跃。
国华说:“哥,我们下次还可以来这里。”郎月华说:“可以是可以,但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知道后,也来砍竹子。我们今天还是多砍些吧。”
找到了好多野生长且直的竹子,也算是运气好,这个地方还没被人发现,否则,肯定早就被人一砍而光。
在郎月华的带领下,几个弟弟很卖力,但因为不少竹子跟其它树木混合地长在一起,花了差不多一上午时间,才砍了一大捆。国华说:“我肚子饿了,哥,我们回家吃饭吧。”郎月华自己也感到肚子在咕咕叫,砍竹子的手感到无力。几个弟弟肯定也是饥肠辘辘,于是,他说,今天我们的收获不小,这样吧,我们把砍好的竹子用树藤捆好,就回家吃饭。
郎月华跟几个弟弟今天做了6个折子,可以卖1。2元钱,这是了不起的成绩,可以买3斤鸡蛋了!上个星期天,也是他们几兄弟,努力了一天,只做了4个折子。赚回8毛钱。
深秋的乡村,山风吹拂,有点凉了,早晨打霜了,地上看到薄薄一层白色粉末状的如小雪一样的东西,太阳出来后,那粉末状的霜便慢慢变成水珠,最后渗入地下。
吃过早饭,两个村子的人肩挑担子,手握锄头,公路开始慢慢地延伸,向远方舒展胳膊,有人哼起当地小曲子,火热的劳动场面让郎月华热血沸腾。路,仿佛一根触须,连接着外面的缤纷大千世界。
郎福堂的所分的修路任务一个星期就完成了,他的儿子郎国祥和郎和平和女儿郎娟娟已经成家各自过日子,他自己一个人单过,跟张如意不时乐一乐,日子倒也滋润。张如意家的修路工作量还有不少,她去工地干了一天,便累到了,剩下南瓜货一人在那里吭哧吭哧,很费劲的样子。郎福堂走到他身边说:“我来帮你吧。”他边挖土边问他:“你那两个宝贝儿子的任务完成了没有?”
南瓜货一听就知道是郎福堂,头也没抬,瓮声瓮气地说:“他们搞完了。”
“哦,他们不来帮帮你?”
“帮我?他们恨不得我帮他们修路。”虽然当初对郎福堂夺妻怀有刻骨仇恨,但时间冲淡了许多,再说,两个儿子只顾自己,根本就不帮他做事。反而郎福堂经常来帮他干活,这让南瓜货有时对郎福堂恨不起来。况且,他也做好了跟老婆离婚,向他索要5000元的准备。此时,郎福堂帮他修路,他的心中只有感激。至于那5000元,那是个大数字,一时半会郎福堂也拿不出,以后再说吧。
郎福堂根本就没有5000元,那是个天文数字。自从那天张如意跟他说起南瓜货的要求后,郎福堂想了好几天,算来算去,他拿不出5000元,就是分四年,也很难拿出来。本想在干活时跟南瓜货谈判的,但郎福堂不知道如何开口,他怕一提起这事,南瓜货会发怒。他打定主意,如果南瓜货不主动提起此事,他绝不先说。
张如意病了,确切地说是累了。她今年41岁,在娘家时就很少干活,嫁给南瓜货后,更是极少干农活,家务事倒是做一些,但每次做家务时,她都要南瓜货帮忙,比如洗碗,她要南瓜货帮忙收拾碗筷,她洗碗,南瓜货洗锅;她煮饭,南瓜货炒菜。自从跟郎福堂好上后,她是什么事都不做,郎福堂一人包了所有农活和家务事,把她养得白白胖胖的,不知道她年纪的人,都说她只有30出头。这次去修路,摆明是做个样子,她是怕别人说闲话才去的。干了一天就说自己不舒服,南瓜货没办法,让她回去休息。
“回家?谁侍候我呀?”张如意反问他。南瓜货一想,回家还得给她做好吃好喝的,他哪里有钱买好东西呀。便没好气地说:“你爱去哪儿去哪儿。”有了这句话,张如意便干脆住到郎福堂家里。
晚上,郎福堂为她揉身子,她感觉全身非常舒服,劳累疲倦全消,一种欲望油然而生,她抱紧了郎福堂,后者顺势贴上她丰满的乳房,双手摸遍她全身每一个部位,最后他慢慢地进入了那令成熟男人最神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