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跟夏天一样难过,夏天酷热难耐,尤其是蚊子,吸血倒也罢了,它们在吸血前嗡嗡叫很烦人。而冬天,寒风刺骨,一条单裤挡不住寒风侵袭,鼻子不通气,经常鼻涕连连。郎月华在学校里上完课便躺在床上,用被子捂住全身保暖,复习功课。
晚上,郎月华回到家,天还没黑,寒风呼呼地叫。他到祖父家烤火,跟祖父聊天,炉火正旺,照得脸通红的,身子也感到热乎乎的。晚饭时,郎道生让郎月华就在他家吃。“爷爷,您都没做饭,我还是回家吃吧。”郎月华起身要走,祖父说:“我都做好饭菜了。”他走到灶边,揭开一个木板锅盖,饭和菜都冒着热气。原来祖父早就做好了饭菜,放在锅里盖严实防冷。
祖父今晚做了三个菜,一个干辣椒蒸干鱼仔,腊肉蒸白菜干(白菜晒干后的的名称),还有一个排骨煨萝卜汤。这几个菜式郎月华最爱吃的,一看到它们,他的口水都要流出来。祖父有好吃的都要叫上郎月华来分享,但今天这个寒冷的日子,祖父做了这几个好吃的菜,很是少见啊。祖父端上菜,在小桌子上摆好碗筷,郎月华要去帮祖父盛饭,但祖父说,“你坐吧,我来。”
郎月华感到祖父做的菜味道就是比自己家的好,他觉得父亲的厨艺也很不错,但跟祖父相比还有点差距。逢年过节,尤其是春节,家里都是父亲一人做饭菜,这个家里,就数他的厨艺最好。郑福英也会做饭做菜,可以吃,但味道一般,全家人都喜欢郎福州做的菜。
郎月华端起饭碗,闻着好香。他对祖父说:“爷爷,我明年还是要参加高考。”祖父鼓励他:“好呀,读书才有出息。你看你爸爸,如果他不是读了高中,他能当上大队干部?”祖父看了看月华,“你不能一辈子就这样混下去。”吃着祖父做的饭菜,烤着火,郎月华感到心里暖暖的。
郎月华的志向不是当官,他是想要摆脱这夏天挨蚊子咬,冬天受北风咬的环境。“大队干部也没有什么好羡慕的。”郎月华说。
“如今,大家的生活在慢慢改善,你爸爸经常在外边吃香喝辣的,将来你能像你爸那样就不错了。”祖父说的是大队干部下乡都有人招待,餐桌上鸡鸭鱼肉比过去多了。
“我要是考上大学,肯定比我爸强。”
“那好呀,我支持你。今天我让你来吃饭,就是要跟你说,今年没考上不要紧,明年再来。”听祖父这样说,郎月华知道了今晚祖父请他吃饭的原因。他在心里说,我一定不辜负爷爷的期望。
回到家里,父亲对他说:“我们这个家,你是老大,你爷爷年纪大了,冬天没人为他捂热被子,从今晚起,你跟他一起睡觉,两个人的热量比一个人大。”
“好,我今晚就帮爷爷暖被子。”郎月华爽快地答应。
郎月华原来在厨房的另一头摆了张床,跟三个弟弟睡一起,但从几年前被洪水侵袭后,床板被浸湿,地上有不少淤泥,后来虽然干了,但那地方冬天潮湿。父亲便让他们兄弟几个到楼上睡。郎月华家有两间房,在半空架一层木板,于是有了楼上楼下。楼上堆放些干稻草和干红薯藤叶,分别是牛和猪冬天的饲料,还有老南瓜、稻谷、花生及柴火等物品。楼上睡觉冬天很舒服,干燥,不透风,暖和,在草堆上垫一床被就行,被子薄,就把脱下的衣服盖上。
但夏天楼上可热了,郎月华一般不到楼上睡,他将竹床搬到门外槐树下,或是在大门口的石凳上睡,旁边点燃一把卷好的稻草蚊香,熏蚊子。夏天,村里人多年来都是将稻草卷成一根长条状,像一个小人儿一样,睡觉时点燃,可以将蚊子赶跑。几个弟弟也不上楼,他们在厨房另一头那张大床睡觉。弟弟瞌睡大,躺到床上几分钟便睡着。
楼上睡觉还有一些危险,木板因年久失修,有些地方已经烂了,隐隐约约露出好几个小洞来。上楼时,爬楼梯也要十分小心,楼梯也因为用久了,有几个横梁快要断了。每次上楼,郎月华总要嘱咐几个弟弟小心谨慎。
今晚,郎月华不再睡楼上木板了,他对几个弟弟说:“你们上楼要注意安全,国华,你要叫他们小心,不要摔下来了,那可是要人命的。”
“我们注意就是了,哥,你放心。”国华跟几个弟弟齐声说。作为长兄,郎月华对弟弟和妹妹十分关心,这也是父母常常要求他做的,父亲经常告诫他:“长兄为父,你要多关心和帮助你弟弟和妹妹。”
看到郎月华离开不久又返回来,郎道生问他还有什么事。“爷爷,我爸爸叫我来帮你暖被子。”
“哦,好呀,我每晚都感到脚很冷。我们爷俩一起,就不会感到冷了。”祖父笑着说,“天还早,咱们再烤会火,把手和脚烤得热热的,睡觉就不怕冷了。”
“外面下雪了。”郎月华刚才过天井时看到雪花飘飘。
“哦,怪不得天这么冷哩。”郎道生拿起火钳,拨弄了火炉的一根木头,炉火更旺。
人就是奇怪,不烤火时,还不觉得有什么冷,但只要一坐到炉边,把手伸向火,就离不开那温暖的火苗了。郎月华全身倾向炉灶,脸被柴火照得通红,脚也不冰凉了。他跟祖父起先还说说话,后来随着夜深,他们都静静地享受着冬日宁静的夜晚。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祖父说:“时候不早了,要上床睡觉了。”
郎月华感到脑袋沉沉的,听到祖父的话,抬头看看窗外,天已黑了许多,只有瓦房上的雪散发亮光,应该是很晚了,乡村的晚间没有什么可以娱乐的项目,只有早早睡觉了。要是平日,早就进入梦乡了。但今晚,郎月华跟祖父聊天,虽然觉得有点困,可心里很舒坦。
躺在床上,郎月华的睡意又消失了,他感到自己的下体又臌胀起来,便用手去搓揉,慢慢地,他感到这样很舒服。他想起了那天晚上偷听四伯父郎福堂跟张如意做爱时,自己也是这样搓揉下体的,已经有好多天都没有重复那次的动作了。他的眼前出现了张小玲,林旭,陈美兰,王美兰,甚至还有朱桃荣老师,张如意等人的形象,她们的女性特征,燃起了他的欲望。
此刻,他的精力很旺盛,动作时,感到前所未有的快感,他小心地搓揉,不让祖父发现。过了一会儿,欲望的闸门打开,达到了顶点,下体喷射出一股浊流,他达到了快感的顶峰。他握住它,任凭它发射,那写液体弄脏了裤子,他索性用裤子擦手,他想,只能这样了。如果起床开灯洗手,祖父一定会发现,这样会很尴尬。况且,寒冷的天气,用冷水洗下体,那还不冻坏身体?烧热水也要弄出很大动静。明天洗干净就行了。他自己安慰自己。
郎月华痛恨自己不能控制自己的欲念,吃了一点有营养的东西,就胡思乱想女人,长期这样下去,怎么得了?把精力用在复习功课上不好吗?郎月华,你完了,你真的彻底完了!每次****之后,郎月华感觉像犯罪一般,极其严厉地责备自己一番,可在下一次欲望袭来时,他又心向往之……。
自责了一阵子,郎月华从兴奋到愤怒,再到疲倦,渐渐地和着祖父有节奏的呼噜声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