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时我就知道,人的一生或多或少的都会犯下一些错误,我们要做的是尽量弥补而不是无休止的自责,而且我的情绪已经影响到她了,我要让她快乐就必须先让自己快乐。”
他说完眨着眼睛对她说:“你懂了吗?”
季青爽释然一笑,“其实这些我都懂,这些日子以来,社长您带着我看山看水,我的心变得平静了许多。”
这一个多月,方昀常常与她谈心,潜移默化的开导她,他身上似乎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让她觉得亲切,他的话她都有认真思考,她自责自己间接害了姐姐,那就更应该加倍爱荌荌把世界上最好的爱都给她,如果她的病继续下去只会让荌荌难过得不到好的照顾,她要为了荌荌好好的。
方昀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容,拿起桌上的文件看了起来。
“社长帮助我是因为医者本心吗?”季青爽看着他无害的脸问。
方昀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我对你更多的是好奇,但是好奇却还不至于这样尽心尽力的帮助你,我帮助你,是因为一个人。”
“是谁呢?”虽然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却还是想要确认一下。
“丰柏暄。”
季青爽默默低头,是啊,这个世界上除了他还有谁会这样关心她。
“柏暄说,你的心里装了很多很多的心事,需要一个心理医生来拉你一把。他有心想要请一个职业心理医生又怕你拒绝,不然也不会找我这个半吊子的‘医生’的。”
“五年前我们在美国相识,在陌生的城市我们很容易成为了好兄弟,那时的他和现在有些不一样,虽然也很冷傲却没有现在这样的‘生人勿进’。”
“是什么改变了他呢?五年前他放弃了学业和正在构建中的梦想毅然决然的回了国,那时,我第一次从他一向镇定的眼里看到了焦急……”
“没多久我也回来了,见到的是一个精神萎靡的丰柏暄,他忙着穿梭于每个大街小巷寻找着一个人,说实话,我是不相信他是为了一个女人变成那个样子的。”
“后来他渐渐冷静下来,他拼命工作的同时继续寻找着,这家杂志社的每一本杂志都印着他的寻人启事,他说,他要好好工作,因为他答应过一个人,要把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她的面前……”
“一个月前,他很郑重的把你交给我,要我务必‘治’好你,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小心翼翼怕打碎的样子。”
“他不想你看到他不开心,只是偷偷看着你,喔,也许你一回头就能看到他。”
从社长办公室出来直奔储存室,季青爽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柏暄总是这样默默地为她做着许多事不让她知道,五年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为什么你要这样的爱着我,值得吗?
“固执的人总是需要一个固执的理由,当一个饱受自责之苦的人不再把所有的错误归咎于自己时,那她的敌人一定要小心了,她可能要回来报复了,这,是好是坏呢?”凝视着季青爽的背影,方昀喃喃自语。
季青爽在储存室里翻出了一部分《年轮》的往期杂志,果然这里的每一本杂志的最后都有一段寻找她的文字,字字急切地直戳进她心底,她忍不住看着散落一地的杂志抱膝痛哭。
柏暄,你知道吗?
远离,是为了不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