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有些悠远又透着无尽的哀伤,“没多久,我和姐姐被送到了孤儿院,那里有很多的小朋友,可是我不适应,我整日整日的哭,姐姐她总是学着妈妈的样子唱歌哄我睡觉,喂我吃东西,那段时间虽然也苦但至少可以彼此相依,相互取暖。
姐姐十六岁那年开始工作,洗碗,保洁员她什么都做就是为了给我交学费,那时的我们虽然苦点累点可至少是开心的。”
赵欣然默默听着,她只知道季青爽和青瑶姐是孤儿,没想到她们的身世这么惨,哥哥被人贩子偷走了,爸爸妈妈又死了......青瑶姐打工挣钱供青爽上学她是知道的,那时候季青爽总是她们班上最刻苦的,吃的饭菜也是最便宜的,她请不起家教就满学校的追着各个学科的学霸问来问去,她和柏暄也是这么认识的,那时柏暄还是学霸学长,那时的她单纯的像是一张白纸。
记得那时丰柏暄还是学校出了名的高冷学长,而青爽还是一个整日跟在丰柏暄身后求教的小学妹。
当时所有人包括丰柏暄都认为青爽所谓的求教不过是一个黏在他身边的幌子。因此丰柏暄常常对她不假辞色。
可是当有一天丰柏暄自己喜欢上青爽的时候突然发现青爽真的是把他当做一个亦师亦兄的学长时他怒了,却又是欣喜的,她和别的女人是不一样的,他要把她变成他的。
记忆中的青爽喜欢骑单车,她常常像一个精灵一样活泼地穿梭在林荫路上,于是他就放弃了自己那气场十足引人拜服的“哈雷”,陪着她骑着单车去她想去的地方。
记忆中的青爽从不挑食,可是只有他知道她讨厌姜末,每次吃到都会皱眉。
记忆中的青爽整日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可是只有他知道对于这个世界她常常是惶恐到不知所措的。
……
季青爽还在继续说着,“我这辈子亏欠最多的就是姐姐了,我对不起她,如果不是我,她又怎么会认识……”说着说着她疲惫的睡了过去。
“青爽!青爽……”季青爽说着说着倒在赵欣然怀里让赵欣然有些不知所措,最后见她呼吸平稳才稍稍松了口气。
淅沥沥的小雨下了整晚后终于露出了阳光,清晨季青爽早早起床把早餐做好,又把睡得一塌糊涂的赵欣然从床上拽起来。
赵欣然眯着眼磕磕绊绊走到桌前,看着坐在桌前洗漱整齐的母女俩,再低头看了看自己乱糟糟的睡衣,嘟囔着:“你们怎么起这么早啊?”哎呀,她好困啊!
荌荌仰着小脑袋软糯地说:“欣然阿姨,已经七点半了哦,妈妈都快吃饱准备上班了呢!”
赵欣然看着荌荌粉嫩的小脸忍不住走过去掐了一把,“小荌荌,跟你说多少遍了,要叫姐姐,不许叫阿姨的,你忘了吗?”
荌荌放下手中的面包,伸出小舌头舔了舔沾在手指上的番茄酱,一本正经地回答:“不是哦,我问过老师了,老师说按照辈分应该叫阿姨的!”
荌荌说完又使劲的点了下头,表示对自己答案的肯定。
“噗~”季青爽忍不住笑出声,“欣然啊,你就认命吧,我们家的这个小公主的道理可是一套一套的,你说不过她的。”
赵欣然听完露出一张苦瓜脸一屁股坐在她面前的椅子上,抓起一块面包就往嘴里塞,她说不过化悲愤为食量总行了吧?
那边荌荌睁着如葡萄一般的大眼睛真诚的看着季青爽,“妈妈我说错什么了吗?欣然阿姨好像不开心了。”
季青爽抚摸着荌荌的小脑袋,温柔的说:“没有,她只是饿了,来,我们快点吃饭,吃完我送你去幼儿园。”
荌荌乖巧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