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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维特的最后一课

艾伦从来没有像昨夜那样晚的睡过,结果不出所料的,第二天临近正午他才起床,值得一提的是,也许是因为睡得太晚太累,所以,晚上睡得还不错。

麻利的穿好衣服,房间里早就没了亚伯的身影,艾伦推门下楼,看到维特老师和弗瑞德爷爷以及亚伯三人已经早早的围坐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弗瑞德,你感觉没有错,一个连魔法学徒都算不上的人会有精神力这种…”

“维特老师,弗瑞德爷爷,噢,还有亚伯,早上好”

艾伦下楼礼节性的开始打招呼。

维特转过身来,眼睛一眯,脸上的皱纹都笑出了一朵花来:“小艾伦呐,来来来,今天太阳不错,陪老师出去走走。”

弗瑞德也冲艾伦一笑,亚伯目光朝艾伦身上看了一眼,示意你好,没有说话。

艾伦应承着走到维特身边,维特慢腾腾的起身,朝着弗瑞德和亚伯说:“你们好好聊聊,晚上到镇里找我。”

说罢,就带着艾伦推门走了出去。

九月的骄阳热情热烈却不热辣,加上徐徐微风,艾伦和维特二人走在路上倒也惬意,维特依旧是一年如一日的穿着那身灰袍子,步伐缓慢,不急不躁。

走了好长一段路,艾伦现打破了这份沉默:“老师我们走快一点好不,我还没洗脸。”

维特眯眼一笑:“你也知道你没洗脸呐。”

艾伦也不好意思笑着点点头,然后二人继续在路上沉默。

路程走到一半,艾伦再一次打破了这份平静:“老师。”

维特不时看看地面又看看远方,头也没偏的应了一声:“怎么了?”

“您是不是打算把亚伯留下来。”

本来走起来就很慢的维特又把步子放慢了些,然后小心翼翼的回答道:“你知道了。”

“嗯,我知道了。”艾伦有些心情不好。

维特准备说点什么,艾伦却又说了起来:“老师,您说我的父母为什么就这么舍得把我放在您这儿呢?”

艾伦从小和维特一起长大,从他懂事明白有父母这种存在之后一度缠着维特问这个问题,维特总是说他们去很远的地方了,就这么说了好些年,但今天,维特决定给出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艾伦呐,不要怪你的父母,他们很爱你,也是很伟大的人。”

“那他们为什么舍得放下我,就像您现在一样。”艾伦没有哭,也没有闹,声音不卑不亢的,跟在维特身边。

“我当初也问了他们,你们真的狠得下心,舍得离开艾伦?”

维特慈祥的看着艾伦,继续说道:“他们当初甚至没有再朝放着你的房间看一眼跟我说,他们也舍不得你,但不敢再看你一眼,怕如果看了一眼就没办法离开了。”

艾伦沉默没有说话,低下了头,眼里闪着泪花,过了好一阵子才开口,带着一丝哭腔。

“那他们现在在哪里?”

“很远的地方。”

“他们死了么?”

“我想应该没有。”

“那我去找他们。”

维特欣慰的笑了笑,感觉身边的艾伦步伐突然加快,他也跟着快了起来。

“艾伦呐,今天,老师再给你上最后一课。”

艾伦点点头,用手抹了把眼睛。

“还记得老师和你说过,魔法师是什么吗?”

“记得,老师说过,魔法师是这个世界的观察者,研究着这个世界为什么是这个样子。”

维特微笑的点点头,开始向艾伦讲述最后一课。

“魔法师并不应该是破坏,强大,和力量的代名词,而应该是博学,智慧的存在,每一位魔法师都不应该因为力量而迷失,等你什么时候明白力量应该用来做什么,才是真正的强大。”

“魔法师能和这个世界上存在的四种元素产生共鸣,但也仅仅只是共鸣,我们是向这个世界借取着力量。”

“我们无法在身体里面储存这些元素,我们能做的仅仅只是通过精神力对它们的引导而达到我们想要的效果,所以不论何时你都要记得,勤加努力,按时冥想,是走向一位大法师必不可少的途径。”

“你现在还小,四系元素都可以运用,但等你成长起来以后就会知道,专精于一个领域的成就,远远大于四个领域都想得到成功的人。但是不能否认的是,如果真的有人精通四系领域,并且融会贯通,那么那个人的未来没有人可以估量。”

“还有一个以后你也会知道的,我们魔法师最引以为自豪的是我们的知识,但孱弱的身躯却是我们最薄弱的一环,等你意识到,或者开始面对这样一个问题的时候,记得找一位愿意和你共同前进的同伴,成为你最坚实的盾牌,比如你弗瑞德爷爷一直就让老师很有安全感。”

“三个人类国家,塞浦路斯,加纳亚和米兰,其中米兰靠近北边的洛基山脉和西方的草原,有着最危险的野生环境,但其实却是最安全的国度,因为这里没有战争,塞浦路斯和加纳亚在东边相邻,几乎年年都战事发生,所以出了远门,最好就在米兰里走走。”

“等你什么时候足够强大了,可以往西方的大草原里去看看,或者往南方的森林里去看看,最好别去北方,那里太危险。”

“对了,这世上还有一个和我们魔法师一样智慧和博学的存在,他们自称神的仆从,如果说我们魔法师在世人的眼里是尊贵,强大和神秘的存在,那他们就是仁慈,博爱和光明的象征,我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个米莉亚好像现在就是个小神仆。”

艾伦听到这里,难得的脸红了一下,维特哈哈一笑,继续讲了下去。

“不论如何强大,保有一颗敬畏之心和一个信仰是必要的,位于三大王国之间的教会中心就是这样一个圣地,你的弗瑞德爷爷就是从那里被我带出来的。那里除了有像弗瑞德一样的骑士,也有神圣的牧师和主教,如果将来你有什么无法解决的麻烦事,可以去那里看看。”

看了看前方,布鲁诺小镇的影子已经依稀可辨了,维特开始教给艾伦最后一点东西。

“魔法师也是人,也会有比较,于是就有人根据一些魔法师之间的区别给魔法师的成长道路下了一个定义,首先是对魔法掌握不完全的法师学徒,就像你这样的小家伙,知道点,但其实很多东西都还不会,然后是正式的魔法师,接下来是大魔法师,魔导师。”

“还有吗?魔导师是最厉害的么?”

“其实魔导师们已经差不多是最厉害的了,但如果真要比起来,还是有更厉害的。”

“那是什么?大魔导师吗?”

“哈哈,真就是大魔导师,更厉害的大魔导师,其实本质上还是魔导师,只不过,他们算是各自领域里的泰斗,有人说他们的成就得到了元素的认可神的垂怜,总之理由千奇百怪,但根据一些说不清的相似感,人们将他们的特别之处归为他们掌握了皇之波动。”

艾伦没有再追问下去,魔法师都还是条很遥远的道路,他决定先过好当下。

维特依旧在向艾伦灌输着数不清的东西,恨不得把这辈子知道的东西都告诉他,但一辈子那么长,回家的路那么短,维特感觉自己的话还没说完一半,二人已经走回布鲁诺小镇。

“艾伦,你去和你的朋友们道个别吧,我回屋里帮你收拾点东西,早点回来,我还有很多话要和你说。”

“好的老师。”

艾伦站在门口,目送维特慢慢走了进去,发现老师又忘记关门了,微笑着拉上了木门,转身离开,在他离开之后,一声清脆的吱呀声,木门打开了一条细缝,等着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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