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登基,朝局不稳,我没时间想这些事。”庄珩为了证明自己,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路翊巿,眼神满满的都是坚定。
“骗子。”路翊巿看也没看庄珩,轻啄一口茶,放下茶杯转身把门关上了。
庄珩有点慌,“你大半天的关门干嘛。”
“你快些穿衣,我不看就是了。”路翊巿白了他一眼,“顺便思考我刚才问你的问题。”
“你还真是……百无禁忌。”庄珩知道自己要没办法给他想要的,也没办法和他断绝来往,也……不想。
说实话,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对路翊巿是种什么样的感情,比和其他人亲近,但也没动过和他一样的念头。
“连九栖不知道的事我都告诉你了,还用禁忌什么?等一年国丧一到,我自是不必说,有婚约在身,娶谁都一样。九栖她……也得按照祖制大选了。”
路翊巿自嘲中带着几分落寞与无奈的表情被庄珩尽收眼底。
庄珩突然感到莫名心酸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是你告诉我的吗?还不是我自己发现你不太对劲逼问再三才知道的?”
庄珩提起这件事也是郁闷的不行,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只好转移话题。
沉默……
继续沉默……
尴尬的情绪在蔓延,在短短的时间内从无到有,且有从气体过渡到固体的趋势……
庄珩到底是文人,只着中衣在房内站了半天,现在又是深秋,不禁有点寒意,打了个寒战。
本来尴尬的不行的路翊巿看见了,两步跨到衣架前,拿下他准备换的衣服,递到庄珩眼前,并无言语。
庄珩抬头看了他一眼,道:“多谢。”
“不必。”
“不说这个了,你这么着急从宫里跑出来到底是干什么?”庄珩在穿衣服的时候问到。
“有人刺杀九栖,就在她刚刚登基后不久。”路翊巿背对着他说。
庄珩的动作顿了一顿,又赶快手脚麻利的穿好衣服。
“是他所为?”
“是。”
“果然是他……他到底是胆大包天还是利欲熏心。”
路翊巿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即使九栖到现在还没有什么行动,但是经此一事,我相信,他命不久矣。”
“呵,当然,以前先皇、九栖纵容他,不过是因为他的身份血脉罢了,现在既然他已动了这样的心思,依九栖的性子,是断不能留的。”
“所以我今日来,就是与你商量对策的,九栖中了毒,估计得昏迷一段时间,我怕他还有后手。”
路翊巿谈到正事,脸色不由得凝重起来。
“你放心,此事交给我好了。”庄珩神采奕奕的眼睛里满满都是自信。
“那就交给你了。”路翊巿说完这句话,又动了动嘴唇,终是把到嘴的话咽回肚子里,变成一句“那我就走了,九栖在宫里没有人照应,你要是有时间给九栖调教几个机灵点的丫鬟。”
“知道了。”
“你……要不要随我进宫去看看九栖?”路翊巿犹豫片刻还是开口询问。
庄珩想了一下,还是摇摇头拒绝了,“群臣若无大事相奏,不可随意入宫面圣,况且登基第一天就出了这样的事,让那些老狐狸知道了恐怕更不服气九栖,现在九栖正需要驭下,绝对不可以显示出半丝半缕无能的样子。”
“好,那我走了。你这两天出门多带些暗卫,我怕他对你下手,我在皇宫里,也保护不了你。”
“知道了。”庄珩又好像想到什么好玩的事一样,笑了一声,“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家是干什么的?那些死士对我来说根本不足为患。”
路翊巿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什么样的蠢话,轻笑了一声,开口还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尽数咽了下去,到头来只化成一句“告辞。”
平清宫
路翊巿站在殿外,压低声音询问守门的宫女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宫女福了福身,“回禀路统领,在您走后这段时间内,豫亲王来过一回,说是有本启奏。
奴婢按照您的吩咐回了他,豫亲王就走了。还有御医院的人,送来了汤药,奴婢按照路统领的吩咐,不敢擅自给皇上服用,便一直在火炉上温着。”
“嗯,知道了。”路翊巿点点头,推开门,突然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转头对刚才那名宫女说:“去把药取来,尽快。”
“是。”那名宫女得到命令后虽疾步向小厨房走去,但也不失礼仪。
路翊巿看了一眼,方才走进殿门,向寝宫走去。
床上,百里九栖依旧在昏迷,路翊巿见她没有醒来,便远远的站在一尺远处。
“林……林……”
路翊巿好像听到百里九栖在呓语些什么,仔细一听,心下当即明了,姓林的还让她如此牵挂,除了那个家伙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