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至他身后,左臂弯曲,像鹰爪似的勾住了他的咽喉,这样别说是说话,恐怕连呼吸也困难了。同时她扣住对方手腕的手略一用力,只听见咯哒一声,一声惨叫,他的手腕竟被生生折断,手里的手枪也掉落在了地上。
另一个彪形大汉见同伴被制服,举起手枪就要射击北御红蝶。她眼角的余光早看清他的企图,冷冷瞪眼,推开手被拗断的人,转身一个漂亮的后旋踢,朝正要开枪人的右手踢去,正中他的右腕。那把枪被同时踢飞,弹在走廊的墙上然后掉下了楼梯。
北御红蝶趁那人呆愕之际,对着他太阳穴就是一拳,瞬间指环上的剑弹出,给了那人致命的一击。强壮的身形应声倒地,只留下脑袋上的一个细小血洞正缓缓的流出鲜血。
而此时另一边的白行同样遭到了袭击。他已经不费吹灰之力的撂倒了几人,其中那个他们为首的发狠似的连着几拳朝他脸上挥来。
白行将脑袋一偏,敏捷的躲闪过去。几次以后,那人明显火了,朝他更发疯般的攻来。白行扭身,只一拳就打在对方面上,直打得鲜血直流,鼻子也歪了。
他不想多和这个小喽罗多做纠缠,必须速战速决,所以快速的闪至他身后,强行托起他的下巴,然后手上的特制匕首利落的朝他脖子划了下去,鲜血喷溅到了白行白瓷般光洁俊美的脸上。
他眼睛眨都不眨的将尸体丢下,朝别墅另一边的北御红蝶奔去。他得和主人快些会合,这次任务看来蝶后早已经猜到,有了提防,还是回去重做打算才好,他不能让主人恋战。
同时间,德国摩尼西斯家族总部遭到了偷袭。
只不过伤亡并不重,似乎前来偷袭的那帮人没有久留。
苏妮瓦尔摩尼西斯家族的教母,就在总部被偷袭时,她正与某人在一家法式餐厅用餐。
浪漫的红玫瑰装点着餐厅的四周,灯被蜡烛所代替,苏妮瓦尔一身黑色的露肩晚礼服,勾勒出了她苗条丰腴的身材更为的妖媚动人。
她举着酒杯,借着烛光看向对面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
那双狭长的蓝眼睛内闪着一丝兴致,她确实没想到……不,应该能想到,阎锦裂为走这一步棋子,意外的是这个男人居然会出现,而且只是他一人出现。
这次看来皇城真的是陷入危机了,不然这男人也不会亲自前来找她吧。
多少年了?
她都快记不得了,那应该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吧。
那时候她还不过是个在校的女学生,一个对事物都充满了幻想的天真女生。
“怎么了?我记得你不该是这么沉默的男人。”苏妮瓦尔抿了口红酒,语中带着笑意。
“毕竟年纪大了,没有以前那样的心情了。”借着喝红酒的机会,阮世明同样想了很多。
坐在这里对于他来说,宛如坐在针上,每一秒都会带来一身的痛。
这辈子他最为不想见,最为忌讳的女人,大概就是苏妮瓦尔吧。
“是吗?”苏妮瓦尔扬了扬唇,放下酒杯,从椅子上站起身。
阮世明本能的站起身,看着她。
苏妮瓦尔意外的眨了眨眼睛,“你难道也要去洗手间?”
阮世明一下子就变了脸色,坐回了椅子上,摇头道:“不,我以为你要走了。”
苏妮瓦尔看着阮世明,笑道:“怎么会呢。我可是特意推倒了所有的应酬来赴约的。”说着,她走上前,在他的身前站停,低头,望着他,“你知道我期待这次的见面多久了吗?小丑……”
那就近在耳边的话,与那伴着兰香味道的香水味,让阮世明一下子就直了身子。
“你想要趁我去洗手间离开也可以,可那后果怎么样,你心里清楚。”苏妮瓦尔笑着说完,踩着一寸高跟鞋走向洗手间。
阮世明怔怔地坐在椅子上,脑子里只有苏妮瓦尔那句绝对是威胁的话。
该死的,他就知道决不能来见苏妮瓦尔。
用力抓了抓头,想他阮世明纵横情场这么多年,居然还是会因一个女人而惊得一身冷汗。
“真乖。”苏妮瓦尔回到原位,双手托腮的望着对面的阮世明。
“苏妮瓦……”
“妮娃。”
“呃……”阮世明瞪大了眼睛,看着苏妮瓦尔。
“妮娃。”苏妮瓦尔再次重复道。
“苏……”
“我不想说第三遍。”苏妮瓦尔双眉一揪。
“妮娃。”阮世明投向了。
“嗯?你想说什么,小丑。”苏妮瓦尔特意加重了小丑两个字。
“妮娃,这次我约你是想要问问你,有没有兴趣跟皇城合作。”阮世明一口气将话说完。
“今晚上,我只想你陪我喝酒,不想聊别的。”苏妮瓦尔坐直了身子,又一次端起了酒杯,喝了一口。
“妮娃,对于皇城目前的情势,你应该也有所了解,我希望……”阮世明同时坐直了身子,看向苏妮瓦尔,他实在是太了解这个女人了。
“为什么每次我说的话,你总是要我说几遍呢?这个习惯你还是没改过来,就算已经时隔这么多年,你还是老样子。我记得那时候我们……”
“够了。”阮世明突然站起身,望着苏妮瓦尔喝道。
苏妮瓦尔脸上的笑容一僵,她缓缓地抬起头,看着阮世明,“你就非要这么对我?”
阮世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坐下,“对不起,我并不想要提起过去的事,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何必再提。我只想知道,你现在是不是有兴趣跟皇城合作。”
“这是你求人的口气?”苏妮瓦尔挑眉,看向他。
“……”阮世明眉宇轻蹙了下。他望着苏妮瓦尔,感觉到的是逼人的压力。
谁又变了?
苏妮瓦尔望着对面支吾了半天,仍是沉默不语的男人,摇晃了下玻璃杯中的酒,笑了,“既然这样,那夜没必要在说下去了。”语落间,她人从椅子上站起身。
阮世明看着那正含笑看着他的女人,脸色急剧的往下沉去,却再也没有出声叫住她的力量。
苏妮瓦尔……
要是可以,他希望永远不会再与这个女人见面。
要是可以,就让那段岁月继续的封存下去。
要是可以……
苏妮瓦尔居高临下的瞥了眼他,在无所留恋的转身离去,眼角处却有一滴泪珠滑落。
十年,物是人非,她也该真正的死心了。
站停脚步,她转身,看向阮世明,说道:“回去告诉炎王,我接受他的合作计划。”
“苏……妮娃……”阮世明错愕的抬起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苏妮瓦尔,百感交集。
“别误会,我并非是为了你。我只是以家族的利益考虑。”苏妮瓦尔出声道,“希望这次的合作,能成为我们真正最后一次的见面。”
“是。”阮世明不知自己是花费了怎样的力气,才吐出了这个字。
苏妮瓦尔笑颜如初,这让他不禁汗颜至极,自己居然连一个女人都不如,心胸是何其的狭窄啊。
正当他站起身时,苏妮瓦尔出声了,“好了,你就再坐一会儿吧。反正这酒已经开了,不喝完岂不是浪费了。”语落下,她转身,洒然的离去。
逝去的青春,无法找回,失去的感情,无法追回。
她与他,注定有缘无分,又何必去强求。
十年前就已经知道。
只可惜,直到十年后的今时今日,她才真正的放下这段不该去拥有的感情。
再见了,我的初恋,我的最爱--
阮世明望着那永远都站在最为耀眼处的女人,心中隐隐作痛,谁说岁月可以磨平一切的伤痕,至少在时隔后的今天,他仍是感觉到心口会为了那个伤口而作痛。
妮娃,对不起--
他掏出行动电话,拨通了阎锦裂的号码,简单的说了句:“锦裂,事情已经办妥了,我马上就回来,有什么要问的也等我回去后再说吧。”
交代完后,他就挂断了电话,端起了刚才苏妮瓦尔为他倒满的酒杯,细细地品尝了一口。
那味道一如十年前所尝到的,青涩的让他忍不住哭泣。
这就是初恋的味道吧。
距离婚礼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宋兮夏的心情却出奇的平静。
似乎对于周遭的一切都未曾放在心上,亦或者说她根本就是在享受这场婚礼。
这让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崔洛宁有种不祥的预感。
望着眼前笑容满面的她,他突然变得很不安,很不安。
“洛宁,这件好看吗?”宋兮夏拿着手中的一套珍珠耳环,看向一旁的崔洛宁。
“嗯,很适合你。”崔洛宁看着那副闪着白莹光芒的珍珠耳环,有半刻的目眩。
他看到的是与这耳环所发出同等耀眼光芒的宋兮夏,正以着前所未有的幸福笑容,看着他。
这使得他内心的那份不安,更为的滋长,几乎已经到了不可抵御的地步。
崔洛宁一把抓住了宋兮夏,拉着她就走出了珠宝店。
宋兮夏眨着眼,狐疑的看着在前的男人,她不懂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会让他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