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顾小离消失在视线中，刘冬困惑地点燃一根烟，他想不出为什么顾小离会拒绝他？
凭着她的聪慧，她不应该做出如此错误的决定。
她是外地人，家在农村，自身条件很普通，想要在本市找一个像他这种条件的男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结婚要房子车子票子，那爱情呢？”顾小离在好友群里大发感慨。
立即引起一片热议，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
顾小离仰躺到沙发上，盯着白色的墙顶。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她们都是俗人，她也是个大俗人。
现在想想真正纯粹的人是顾韵蓉，她一根筋地爱徐豆芽，不在意他的身高，不在意他的贫穷，不在意他狗爬一样的字，不在意他那嗷嗷待哺的一大家子。
因为爱所以爱，没有任何附加条件。
顾小离躺在沙发上沉沉睡去，甚至忘了做每晚的功课。
清晨一睁开眼睛，顾小离立即冲进浴室洗澡，从今天开始，她必须戒掉不好的习惯，除非躺到榻上就能睡着，否则坚决不躺下。
至少需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来交接工作。
第二天在酒店碰到刘冬，两人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大家都是成年人。
下班后顾小离去健身馆锻炼，她办了一张年卡，健身的次数加起来五根手指就能数完。
练机械的时候有健身教练在一旁指导。
健身教练很年轻，虎头虎脑的，一笑露出两颗虎牙，很可爱。
“你几岁了？”顾小离跟他搭讪。
“19。”小虎牙笑着说。
他穿着黑色紧身背心，腹间肌肉壁垒分明，臀又翘又结实。
顾小离上下打量着他的身材。
“姐，你深吸气。”小虎牙一只手轻轻带上顾小离的腰。
“提臀。”小虎牙的手掌覆上顾小离的一侧臀。
他贴她很近，顾小离能闻到一股清新的鲜肉味。
“姐，你可以报一个拉丁舞班。”小虎牙低头嘴唇贴着顾小离的耳朵，喷着热气说。
“是你教吗？”顾小离问。
“是。”小虎牙两只手虚握住顾小离的腰，轻轻往上一提。
“好，我报名。”顾小离身体一软，答应道。
小虎牙领着顾小离去前台缴费，顾小离刷了卡。
“你是哪里人？”顾小离跟他聊天。
“东北的。”小虎牙憨憨地笑道。
“这么小就出来赚钱了，不上学吗？”顾小离怜惜地问。
“要养家啊。”小虎牙笑着露出虎牙。
“真不容易。”顾小离握住小虎牙结实的手臂，轻轻捏了一下。
听说健身教练也做副业的，陪一晚有明码标价。
小虎牙色诱她上课，顾小离估摸着他也做副业的。
离开的时候小虎牙热情地将顾小离送出门。
“陪姐一晚上，你收多少钱？”四顾无人，顾小离压低声音问。
她突然起了玩的心思，很想把虎头虎脑的小虎牙给睡了。
“姐，你什么意思？”小虎牙脸一沉。
“出台啊，夜宵啊，你们的行话怎么说的？”顾小离请教道。
“姐，你找错人了。”小虎牙正义凛然地抽出手臂，后退一步，跟顾小离保持距离。
“姐有钱，价格不是问题。”顾小离上前一步，跟他密谋。
“姐，好走不送。”小虎牙黑了脸转身就走。
顾小离有些遗憾地望着他的翘臀，给脸不要脸，不识抬举。
顾小离想要开荤，无奈小虎牙坚贞不屈，卖艺不卖身，堪称一代烈男。
朗朗乾坤，天子脚下，顾小离不能做出逼良为娼的事，只得放弃小虎牙这块小鲜肉。
晚上跟几个大学同学去夜店玩。
几个女人点了一堆新鲜小男生，平均年龄不超过18岁。
顾小离挑中一个花样美少年。
美少年穿着紧身衣，化着浓浓的烟熏妆，羸弱得像是一阵风就能刮走他。
顾小离开车带美少年出去兜风。
美少年的艺名叫阿熏。
凌乱的碎发遮住了阿熏的眼睛，他抹得香喷喷的，车里弥漫着浓烈的香水味。
顾小离将车开到山顶，倚着车前盖，点上一支细长的薄荷女士烟，这烟抽起来一股薄荷味，清凉又好闻。
“阿熏，过来。”顾小离喷出一口烟雾。
阿熏小碎步地上前，顾小离抬起一只手臂，阿熏乖巧地弯下腰，缩到她怀里。
“年纪轻轻做点什么不好呢？为什么要做这种营生？”顾小离摸着阿熏的脑袋，跟他聊天。
“家里穷。”阿熏细声细气地说。
顾小离捏一下他粉嘟嘟的小脸蛋。
抽完一根烟，顾小离开车带阿熏下山，送他回店里，出台费一分不少的付给他。
“姐，你是个好人。”阿熏感激地鞠个躬。
“回吧。”顾小离挥挥手，阿熏扭着小蛮腰，踩着小碎步地扭回店里。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男人变得不像男人，女人变得不像女人。
顾小离将车里的音乐放到最大声，凉凉的夜风从车窗吹进来，她骚动多日的心彻底地平息下来。
手机响了，厉云峰打来的。
“云峰？”顾小离戴上蓝牙，亲切地叫道。
往事随风，时过境迁，顾小离认为自己已经能将他当成一个老朋友对待了。
“小离，你住什么地方？”厉云峰直接问。
顾小离报出公寓地址，“一会儿见。”厉云峰挂断电话。
一会儿见是什么意思？
顾小离一下懵了，他开玩笑的吧？
心怦怦跳起来，公寓下面一切正常，没有可疑的车和人，顾小离松了一口气，拿着亮闪闪的手包，走下车。
她穿了一件黑色的紧身包臀裙，下面是黑丝袜，脚上是红色高跟鞋，头发依然爆炸着，嘴上涂着猩红的口红。
顾小离对自己的爆炸发型已经习惯了，大学同学见了都说好看，尤其是配上口红，她们说她像一只野性小猫。
顾小离很喜欢这个评价。
电梯门合上，顾小离对着梯镜，照了照自己的样子，好像真的很性感呢。
她甩着金色的包链，将手包甩到肩后，背靠上电梯内壁，一只脚向后勾起，对着前方的镜子眯起眼睛，嘟起性感的红嘴唇，这造型像极了电影里的画面。
电梯门突然打开，顾小离还保持着电影造型，看到电梯门口站着的人，顾小离金鸡独立的造型一下失去平衡，吧唧一声摔坐到地上。
厉云峰先是被顾小离的性感造型唬住了，直到她摔倒，他才确认刚才令他陌生的女人正是顾小离无疑。
顾小离狼狈地爬起来，缩着脖子走出电梯，“你怎么来了？”她红着脸问。
厉云峰闻到她身上刺鼻的香水味烟味酒味，“去哪里鬼混了？怎么穿成这个鬼样子？”他皱眉问。
“跟同学去夜店玩。”顾小离小声说。
“泡夜店？顾小离，你真是出息了啊。”厉云峰冷哼道。
“难得去一次。”顾小离打开手包，拿出钥匙，缩着脖子开门。
“想不到连你也学坏了。”厉云峰一脸失望地看着她这身打扮，难看死了，像个便宜的站街女。
“今年就去了一次。”顾小离低声说。
“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去，把这身衣服换了。”厉云峰沉着脸命令道。
顾小离答应一声，转身去房间。
走到一半觉得不对，这里是她的家，厉云峰好像搞错了。
“好啊，顾小离，你竟然买这么多啤酒，你是酒鬼吗？”厉云峰打开冰箱，兴师问罪道。
“天气热了，晚上喝一杯冰镇啤酒，很解渴。”顾小离轻声说。
“哼，你出息了！”厉云峰冷哼一声，打开一听啤酒，送到嘴边喝。
看来不需要招呼他了，他比她这个主人还自在，顾小离走进房间洗澡换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