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妈去医院吸第二次氧，顾韵蓉充当司机，顾小离跟着一起去，徐睿睿在家跟着外公玩。
顾韵蓉边开车边跟顾兰打电话，两人聊得热火朝天的，约好了一会儿医院见。
“在新华书店停一下，我要买几本书。”等她打完电话，顾小离开口说道。
“急什么？等妈吸完氧再去书店。”顾韵蓉没好气地说。
“你陪妈去医院，我去书店逛逛。”顾小离坚持道。
“对对对，小离是孕妇，没事少去医院的好。”顾妈生怕她们掐架，赶紧附和道。
“德性！”顾韵蓉很是不屑。
顾小离在书店门口下了车，目送着车子驶远，她转身抬腿就走。
离书店不远有一家中医专科医院，这个时间点挂号的人很少，不需要排队，顾小离轻轻松松挂到一个号。
坐诊的是一个老中医，满头银发，看着至少七十岁，老中医给顾小离把脉，脉象圆滑，如盘走珠。
“没什么问题。”老中医发话了。
“谢谢大夫。”顾小离双手合十，连连作揖。
她现在没有勇气去抽血，更加没勇气去做B超，B超出来的结果是一目了然的。
她还没做好直面结果的准备，等到三个月，满三个月后再去做检查。
顾小离自我安慰着返回书店，挑选了一堆孕妇必看的书。
顾兰带着顾韵蓉去楼顶的天台聊天，两人已经变成了无话不谈的闺蜜。
顾兰生了一个女儿，婆家很不满意，顾兰不打算再生二胎。
去年顾韵蓉曾在顾兰这里做过流产手术，她不能确定那孩子是徐赫的还是张庆素的，不管是谁的，这孩子都来得不合时宜。
“看不出来，小离挺有本事的。”顾兰斜靠着栏杆，悠悠道。
“她有什么本事？”顾韵蓉嗤之以鼻。
“你没发觉吗？我们五个人，如今过得最好的就是她，看着傻乎乎的，原来是扮猪吃老虎呢。”顾兰轻笑道。
“瞎猫逮上死老鼠了。”顾韵蓉轻哼一声。
“小离可不是瞎猫，厉云峰也不是死老鼠，他生意做那么大，自然有他的本事。说句难听的话，你们全家都在靠着厉家养，厉家为什么这么做？还不是因为厉云峰对你旧情难忘，他娶小离，应该也是因为你。”顾兰娓娓道来。
“什么旧情，你别瞎说。”顾韵蓉不高兴地瞪她。
“厉云峰的心意小离也不是不知道，就连这样她都愿意忍，说明小离是一个做大事的，母凭子贵，迟早她会变成厉家名副其实的女主人。幸好你不喜欢厉云峰，不然身边有这样一个城府深的妹妹，那也太可怕了。”顾兰后怕地摇摇头。
顾韵蓉也听得后背直发凉，有些事不能深想，一深想，她当初私奔，就是顾小离一手促成的。
“你不是她的对手，只要别跟她争，别跟她抢，她应该不会伤害你。”顾兰安慰道。
“别说了，我寒毛都竖起来了。”顾韵蓉受寒似的抱紧自己。
“真是个傻妞，厉云峰那么好一个男人，都被你拱手送人了，张，你可要牢牢抓住，别再错过他。”顾兰心疼地摸着顾韵蓉的脑袋。
“徐赫不离婚，张也离不了婚，我有什么办法。”顾韵蓉重重地叹一口气。
“说你傻，你还真傻，你老实告诉我，你是喜欢张这个人，还是爱他的身份？”顾兰问。
“当然是他这个人。”顾韵蓉坚定地说。
“偷拍几张你们的床照，传到网上，江山和美人他只能选一，如果他真的爱你，一定会选择你，如果不选择你，这样的男人也不值得你珍惜。”顾兰凑到顾韵蓉耳边，低不可闻的声音说。
“那不是要毁了他？”顾韵蓉呆住了。
“爱情本身就是毁灭，而且他有护身符，至多调离原职，换个地方照样当官。”顾兰笃定地说。
顾韵蓉听得热血沸腾，双手绞成一团，一如当年答应厉云峰的交换条件，现在她又有了不顾一切，为爱疯狂的冲动。
“去吧，就算你万劫不复，在地狱还有我这个朋友，还有厉云峰。”顾兰轻声呢喃道。
顾韵蓉心跳如鼓，机械地点头，为了爱，她决定再放手搏一次。
顾小离抱着几本书等在书店外面，顾韵蓉直接开过去，顾小离抱着书跟在后面追。
“停车停车，小离在后面。”顾妈急忙提醒她。
开出八百米左右的距离，顾韵蓉冷笑着停下车。
顾小离气喘吁吁地坐进车里，“你没长眼睛啊？”她没好气地问。
“从来就没长过。”顾韵蓉冷冷说道，一脚油门踩下去。
顾小离急忙抓紧了头顶的扶手，“神经病。”她忍声道。
“你骂谁呢？”顾韵蓉大声吼道。
“骂你！”顾小离吼回去。
顾韵蓉停下车，伸手一把薅住顾小离的头发，顾小离不甘示弱地揪住她的长发。
“别打了，你们都几岁了，快松手！”后座的顾妈急忙劝架。
“让她先松！”顾韵蓉呵斥道。
“就不松！”顾小离咬牙用力扯她的长发。
“韵蓉你先松手，小离怀着孩子呢。”顾妈转而去劝老大。
“谁没怀过孩子，能不能生下来还不知道呢。”顾韵蓉冷笑道。
“呸——”顾小离一口口水吐到她脸上，让她嘴贱。
顾韵蓉猩红着眼睛，按着顾小离的脑袋往车门上撞。
“妈呀——疼死我啦——”顾小离哇一声疼哭了。
“松手，快松手！”顾妈吃力地俯身过去，用力扒顾韵蓉的手。
“没门，我死也不会松，让她先松！”顾韵蓉尖声咆哮道。
疼得受不了，顾小离赶紧松开她的长发，闭着眼睛，咧开嘴仰脸嚎哭。
“小离啊，快坐后面来。”顾妈心疼地招手。
“就不！”顾小离用力擦一把眼泪，誓死要坐在副驾驶座上。
顾韵蓉对着车镜整理一下自己的发型，慢悠悠地发动车子。
顾小离用力扭过头去，脸冲着窗户，心里发下重誓，她要再跟顾韵蓉说一个字，她就不是人。
“记住，我给你的才是你的，不给你的，你不能抢。”顾韵蓉饱含深意地说。
顾小离一动不动，当她放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