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水晶灯火树银花般怒放着,四周墙上的现代壁画含蓄传神。此时,汤新生正坐在金沙浴宫的大厅里,仰望着富丽堂皇的拱顶,一股清香飘过他的身旁,是来自四周摆放的鲜花。这里的一切让他渐渐放松。
看见胡铭戈走进浴宫后,他也紧跟着走了进来,但转眼间胡铭戈人却不见了。
这时汤新生感觉自己的皮肤似乎有些腻涩,已经多日没泡澡了,何不借此机会松松筋骨?也许能在泡澡的时候见到胡铭戈呢!
服务生把一双拖鞋放在他脚下,拿走了他的旅游鞋,引导他走向浴室,之后把浴衣和钥匙交给他,转身离去。
脱掉外衣,脱掉裤子、羊绒衫、背心……赤条条的,他走进浴室,打开喷头,让温热的水倾泻全身……
随后他又四处转了转,始终不见那个帅气小伙的身影。索性放心投入地洗浴。
在木屋里,几瓢水泼在黑色的热蒸石上,雾气顿时弥漫开来,汤新生躺在木椅上,享受着蒸汽的浸润,记忆随着水汽慢慢上升,一双愤怒的眼睛隐在雾气中,朦朦胧胧,他恍似看见了一个戴着面罩的女妖。
“我这是怎么了?”汤新生无力地想。
擦去淋漓大汗,他走出蒸汽室,见一服务生,问道:“小师傅,你们这里有单间吧?”
“有,您需要吗?”
“不,改日再说吧。”汤新生心里想,胡铭戈肯定是进了单间,那就很难找到了。
“先生,要搓背吗?”服务生笑容可掬地站在他身边。
“搓背?”汤新生想了想,“那就搓搓吧。这两天总觉得脊背上痒痒。”
服务生拿着毛巾走到他身后,“哎呀,先生,你这背上——”声音里带着惊讶。
汤新生回过头问:“怎么了?”
“你这背上……有伤……”
“有伤?啥子伤?”
“倒是不太严重,有几条细细的血痕,已经开始结痂了。”
“结痂了?是吗?怪不得总觉得痒痒的。”
“还是不要搓了,搞不好会感染的。”
“要得,要得。”
“您要有什么需要请随时叫我。”服务生扫兴离去。
见服务生走开,汤新生把双手伸向后背,却怎么也摸不着。又把手从肩膀上伸向后背,还是摸不着。
他披上浴巾,走到镜子前,见四周无人,转身背对镜子,回头向镜子望去。
几条清晰的指痕。
再细看,好像已经开始结痂了。
汤新生暗自嘀咕:“前两天还有些痛,这是怎么回事?”
他裹着浴巾躺到床上,开始回想:
“脊背上的指痕像是抠出来的,是谁抠的?一定是光着身子时被人抠的,我什么时候光着身子?只能是在浴室吧。”
“上一次洗浴是什么时候?好像是在甘肃?对了,那次在甘肃时曾让服务生搓了背,记得那天没有发现异常。”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在床上。”
“许多日不跟惠玉做爱了,已经分床睡了。惠玉嫌我打呼噜,吵得她睡不好。”
“人生像一条经久不息流淌的大河,那些经年沉淀下来的泥沙,会把人的想象、激情、浪漫和冲动消磨得如同自己头顶稀疏的毛发,令人的思维固守着规矩的流淌渠道,变得又细又窄。即使身边的女人,也跟随着自己一起变老,渐渐干涸。剩下的,是僵化、冷漠、疲惫不堪和死水一潭。”
“自从见到了蓓蓓,便唤起了旧日的激情,她清纯如玉,栗色的长发,晶莹的双眸,蕾丝花边的裙衫衬着凝脂白玉般的手臂,还有裙下的圆润玉腿。想象、梦幻与现实几乎都分辨不清了,只觉得被一股强大的魅力紧紧吸引着,如同一剂回春的药,重新点燃了体内勃勃欲动的激情。”
美女和美玉,是他内心不了的情结。
要说最近以来,他最想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把余蓓蓓哄上床。
上床?一个镜头在汤新生脑海里闪过,他曾看到余蓓蓓穿着真丝睡衣,是粉红色的,这让他似乎有了一些记忆,按照一般的情况判断,只有到了女孩住的房间里,只有要和女孩上床前,才可能看见女孩穿着睡衣,否则是不可能的。
那个镜头在汤新生的大脑里渐渐清晰起来,是的,他不但看到了女孩的睡衣,还几乎感受到女孩温润的肌肤。
没错,他很快就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最近的一次,是在陕北。他想起来了,那天他很快就要成功了。回味那感觉,像是正欲品尝一碟鲜嫩的竹笋。
那天,包工头老弁打来电话,说是在陕西靖边挖出了东西。
汤新生放下电话就准备出发,在给汽车加油时,他给余蓓蓓打了电话:“蓓蓓,有一批业务,咱们要到陕北去,你准备一下,我马上去接你。”
成都拍卖会结束后,汤新生集中精力策划了一件事情,他很快就筹集了几件古玩,直接交给余蓓蓓拍卖,又同时找到那个姓段的煤老板,从余蓓蓓手里买下了那批古玩,一下子就提升了余蓓蓓在拍卖公司的业绩,直接让余蓓蓓赚了一笔。
事成之后,汤新生向余蓓蓓提出要高薪聘请她到西安来做经理,开始余蓓蓓还有些犹豫,之后不知怎么搞的,又突然同意了。
这是余蓓蓓到西安来后第一次外出办业务,在开往陕北的路上,汤新生讲了几个黄段子,不料他在前边讲,余蓓蓓竟在后座睡着了。
“醒醒吧,真能睡。”汤新生叫醒了余蓓蓓。
“到什么地方了?我好像觉得回四川了。”余蓓蓓睡眼蒙眬的。
“刚离开家就想了?这儿是靖边,不是四川,是陕西的靖边。为什么叫靖边知道吗?做古玩的,就要了解更多的历史知识。靖边这个地方,是取绥靖边疆之意,在清朝雍正九年,也就是1731年,那时正式设的靖边县。”
“汤总,你记性可真好,年代怎么记得这么准确啊?”
“哈哈!这算什么。要让我讲古玩的故事,那才精彩呢。”汤新生放慢了车速,“你看,老弁正等着咱们呢。”
汽车停在一片黄沙翻腾的工地上,一个满脸沟壑的中年男人正站在车门外迎候。
“汤总,路上辛苦了。”他身后还站着两个年轻小伙。
“老弁,让你久等了。”汤新生与老弁握了手,转过身介绍说,“这是我公司新来的业务经理余蓓蓓。”
老弁伸出热情的双手,紧紧握住余蓓蓓纤弱的手,笑嘻嘻地说:“汤总,你是把仙女带到咱们这圪梁梁上了。”从面容看上去,他比汤新生老,实际却只有四十多岁,是个包工头。
余蓓蓓大概对陕北方言似懂非懂,微笑着说:“就叫我蓓蓓吧。”
“先洗洗吧,咱们这儿条件差。”老弁领着他们走进一个昏暗的工棚。
两个年轻人中有一个先一步走进屋里,另一个开了门站在一旁。
“你们这是在修路?”汤新生关切地问。
“我们修的这条路听说叫中太银铁路。”老弁的手指向墙角。
墙角有一个凳子,凳子上有脸盆,先进到屋里的那个年轻人正忙着往脸盆里倒水。
汤新生走过去,瞟了一眼年轻人手里的脸盆,见四周沾满了污垢,忙说:“不洗了,你们别忙活了。老弁,咱们就不在这里多停留了,快把事情办了到县上吃饭去。”
“我说你们一路上跑得辛苦,先喝点儿水,再——”
“蓓蓓也不是外人,还是先说正事吧。”不等老弁说完,汤新生接过话头,“先看看东西。”
“那好。”老弁压低了声音,“东西有几件,都给你准备好了,就等你来呢。”说着给两个年轻人递了个眼色。
两个年轻人动手搬开堆积在墙角的工具,露出几个大木箱,又从木箱里小心谨慎地搬出几件古董,一一放在地上,有瓦罐、瓷器、青铜器……
见年轻人把东西放稳妥了,老弁朝他们摆了摆头,年轻人便走出屋去。
“汤总,你看看。”老弁声音低沉,“前些天文物局通知不让施工了,可这工期不等人,这么多民工要吃要喝,谁给他们发工钱?”
汤新生围着地上的东西仔细看了一圈问:“文物局的人来了?”
“可不是嘛,还来了个专家呢。不过,这些东西在他们来之前,我们就藏起来了。”老弁脸上露出几分神秘,“文物局的人带走了一些,说是汉朝的。还说这地方叫什么来着……老坟梁汉墓群。”
“嗯。靖边这个地方虽然属边疆地区,”汤新生转向余蓓蓓,“老坟梁汉墓群大部分地处毛乌素沙漠,总占地达三万多平方米,有大小古墓一万多座。这个地方从战国晚期到秦、汉发展时间跨度长达数百年。由于汉武帝、汉宣帝时期对匈奴的沉重打击,政局稳定,生产发展,人口众多,当地人民生活相对富裕。”
余蓓蓓只是微微点头,认真听着。
“是呀,人家专家也是这么说的。别看这些个墓地都是平民的,陪葬品却多得很。”老弁谨慎地朝门外看了一眼,“原来这墓群规模这么大,我都不知道,还有上万座墓葬,难怪附近的古玩店越开越多了。”
“这下可有你发财的了。”汤新生拍了拍老弁的肩膀。
“嘿,一起发财,一起发财。”
“还是说说你这几件东西吧。这陶羊、青铜坊,还有这两个瓦罐,都是不错的东西。”汤新生坐在椅子里,看看老弁,又看向旁边说,“那几件东西就卖不上价了,那陶罐的边都破了……”
“汤总,你就看着给吧,咱们这关系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汤新生伸出一巴掌说:“看在咱们老关系上,另外多给你三千信息费。以后要继续提供信息加强合作。”
“再加些吧,还有外边两个呢……”
“那就再加两千吧。”
见两人在讨价还价,余蓓蓓蹲下身,专注地看着那些古玩。
随后,老弁把两个年轻人叫了进来,让他们把东西装进了箱子,抬进汽车后备箱。三人又一起上了车。
汤新生驱车离开了工地,来到县城的一家四川火锅店。
老弁要了西凤酒,第一杯敬了汤新生,第二杯端起来走到余蓓蓓身边说:“给咱的仙女也敬一杯,第一次到咱陕北来吧?”
余蓓蓓连忙站起身应答:“嗯,第一次来。不过,我可不会喝酒。弁工,请允许我以茶代酒吧。”
“你是看不起咱凡人……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凡人俗子?”
“是凡夫俗子。”汤新生在一旁纠正。
“是的是的。你这仙女来我们人世间也不容易,这杯酒不喝可是不行的。”老弁说着一手抓起余蓓蓓面前的酒杯,举到她嘴边。
余蓓蓓往后闪了一下身子,搪塞道:“我真的不会喝酒。”但还是不得已地伸手接过酒杯。
“蓓蓓,到陕北来了,咱就入乡随俗吧,难得高兴一回。”汤新生坐在一边眯着眼笑。
“是嘛,还是汤总说得好,入乡随俗嘛。”老弁的手向余蓓蓓端酒杯的手逼近。
“既然汤总说话了,我就少喝一点儿。”
余蓓蓓低头在酒杯边抿了一小口,抬起头,这时老弁的手已经捂住了她端杯的手,硬往她嘴里送去。
不得已,余蓓蓓仰脖喝下了酒,放下酒杯时,满面桃花。
“哎?”老弁突然盯住余蓓蓓的脸看,“仙女,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汤新生见状心有不悦地说:“老弁,有你这样盯着人家女孩看的吗?你不会是看蓓蓓像哪个电影明星吧?”
“嘿,我第一眼见她时,就觉得长得太美了,刚才站在人家仙女旁边,突然觉得好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老弁回到他的座位,心里仍在思忖。
老弁身边的一个年轻人站起身给余蓓蓓敬酒。
只听手机响起,余蓓蓓打开接听。
“蓓蓓,你在哪儿?想你了。”在一旁的汤新生隐隐听到了手机里男人的声音,他猜可能是胡铭戈。
“在跟客户谈事情呢。”余蓓蓓有结束对话的意思,“有事吗?”
“在酒吧还是饭店?什么客户?是男人吧?”
“等会儿我给你打过去,我先挂了。”余蓓蓓扫了一眼周围,见大家都静静地在听,“好了,先这样吧。”
“蓓蓓,真的想你了,什么时候回来?我接你。”
“好啊,到时候联系。”余蓓蓓关了手机转身应酬来敬酒的年轻人,“我不能喝了。”
年轻人不依不饶地举着酒杯。
汤新生连忙解围说:“咱们摇骰子吧,谁输了谁喝。”
老弁拍手赞成,便叫来了服务员,吩咐去拿骰子。
汤新生与老弁第一回合过后,轮到余蓓蓓。
“我不会,你们玩吧。”
“好学,就是猜点子……”汤新生耐心地给余蓓蓓讲了一番,鼓励她试试。
拗不过众人的热乎劲儿,余蓓蓓只好参与其中。不一会儿,蓓蓓的眼皮开始发涩,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
汤新生斜眼瞥向她,一边心里暗自高兴,一边说:“老弁,来一段你们那儿的酸曲儿。”
老弁正在兴头上,毫不推辞,扯着嗓子吼起了陕北的酸曲——
拉手手,亲口口,
哥哥带妹妹往旮旯旯里走……
“酸曲儿?这……真有意思……”余蓓蓓呢喃着身子歪了一下,汤新生趁机伸出手臂扶住她的腰,淫狎地睃一眼。
“我没事。”余蓓蓓把沉重的身子稍微挪了挪,似乎是想摆脱他,“老弁唱的是什么呀?”
老弁停止了吼叫,对身边的一个年轻人说:“我老了,唱不好,还是让小李唱吧。”
那个小李于是站直了身子,也算得上挺拔,他清了清嗓子,唱起来——
妹在家里头,我心跟着哥哥走。
我这辈子的泪蛋蛋,只为哥哥流。
……
只听到嘹亮悠长的男高音在包间里回荡起,小李边唱边端着酒杯走到余蓓蓓的身边,还自编了歌词:“哥要走西口,妹妹你泪莫流……”
余蓓蓓连忙站起身时,突然一个趔趄,这时小李眼疾手快地用手托住了她的肘腕。
“我应该敬你,唱得真好。”余蓓蓓眨着眼,露出妩媚的笑。
“谢谢!我先干。”小李一仰脖子喝干了杯中酒。
也许是被这年轻男人的豪情所感染,余蓓蓓也仰起头,一口气喝干了杯中的酒。
这时,她却有些站不稳了。小李见状伸手扶住她,她下意识地靠住小李。
汤新生看到机会来了,立即上前拨开小李,搀住蓓蓓,心想:“酒后的女人容易失态,失态的女人才有可能成为男人的猎物。”
“老弁,不能再喝了,时候也不早了,明天我们还得赶回去。”汤新生做出关心状。
“没事,女人有天生的酒量。汤总你还没喝好呢。”
“好了好了。”汤新生搀着余蓓蓓向外走去。
那时余蓓蓓浑身发软,不由自主地靠在了汤新生身上。
突然感受到了肢体的柔软,汤新生体内一阵发烫。走到汽车边时,余蓓蓓忍不住呕吐了,不知是老弁还是其中一个年轻人递上了卫生纸,汤新生为她擦了擦。
扶她上车时,余蓓蓓几次抬起腿都没能上去,汤新生突然双手托起了蓓蓓,把她抱进了车里。连他自己也没想到,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劲儿。抱起蓓蓓时,他的嘴顺势在她脸蛋上蹭了一下。
汽车开进酒店时,余蓓蓓靠在后背垫上,一副沉醉的模样。
把余蓓蓓扶进酒店的房间时,只听她喃喃地醉语,“……不用管我……”
“那怎么行?”
汤新生把余蓓蓓放到床上,站直了身子,细细看向她,只见她双眸轻闭似弯弯的月牙,面颊粉红如盛开的桃花,细腻的皮肤在灯光下润泽如精制的瓷器。只是微微上翘的嘴角上,挂着些许呕吐后残留的污垢。
汤新生忍不住轻声地笑了,他走到卫生间拿了毛巾,轻轻地为她擦拭,又替她脱去鞋,重新站在她身边,看着她沉睡的模样,觉得很美,于是俯下身,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见女孩嘴里咕哝了一下,又恢复了平静,他忍不住又亲了一下,随后便疯狂地抱住她亲吻起来。
“×哥……”只听到余蓓蓓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
“宝贝,叫哥呢?”
听到她呢喃不清的声音,汤新生先是愣了片刻,旋即又扑上去,紧紧地抱住她温润的身体。
狂吻一阵后,汤新生感到自己的下半身硬起来了,他抬起身子,解开了蓓蓓的外衣,再动手去解衬衣时,手有些不听指挥。蓓蓓穿了件白色镂空绣花衬衣,质地是棉麻的,衣扣像是手工缝制的,十分精致,让他颇费工夫。这里,她在睡梦中突然翻了个身,汤新生无法继续解开她的衣扣。
她白皙的手臂在灯光下泛着润泽的光,隆起的胸部随着呼吸轻轻地起伏,这肌肤是那么细腻而富有弹性,青春的身体散发着诱人的气息,与汤新生以往见过的任何女人都不一样。他以前交往的女人多是为了满足一时的冲动,快速发泄之后,便没了兴趣。可是蓓蓓不同,从第一眼见到她时,汤新生就感受到她异样的神韵,就像是欣赏一件让人心醉的玉器,让人爱不释手。
“美!”他发自内心地赞叹,“真是美轮美奂!”
他想要继续解开她的衣扣,触到她手臂时,忽地一下,他感到了一种通体麻痹的感觉。他扑到蓓蓓身上,再一次狂吻起来。
颤抖中,汤新生迫不及待地解开自己的裤带,胡乱地把裤子褪到大腿上。他想把蓓蓓的裤子扯开,扯了半天,那件紧身的牛仔裤怎么也脱不下来,“女人怎么会穿这种紧身衣裤?”汤新生抱怨着。
突然蓓蓓蠕动起来,汤新生停下手抬头看去,见她双颊泛起两抹红晕,性感的双唇正微微吹出甜甜的呼吸,他忍不住把嘴凑上去,对准她的嘴,想要用舌头冲开她的双唇,瞬间,一股电流从舌尖到头顶到下身,整个人都被麻痹了。
突然,蓓蓓鼻腔里喷出灼热的气息,身体痉挛般地抽动起来。
“宝贝别动……好安逸哟……安逸……”
汤新生的呼吸急促起来,他来不及撕拉蓓蓓的裤子,挪动臀部把坚挺起来的阳具朝她下身顶去。
“啊!啊——”
余蓓蓓突然大声喊起来,她被弄醒了,脸上露出极度恐惧的表情,她奋力用双手推开身上的重物,可是却推不开。
“宝贝,安静安静。”
汤新生停止了动作,抬起头,俯视着她。
蓓蓓也静下来,当目光与他相遇时,美丽的双眸突然射出两道电光,倏忽间让他觉得浑身无力,他似乎被电着了。
室内静得可怕,余蓓蓓突然伸出双臂用力地推向汤新生。
汤新生不知自己是怎么掉到床下的,也不知余蓓蓓是怎么快速从床上跳起身的,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以至于让汤新生完全没有想到,蓓蓓突然间会有这种举动,他完全蒙了。
“蓓蓓,我是喜欢你的。”
倒在地上的他声音显得十分无力。
“汤总,你走吧。我可不喜欢这样,把人家灌醉了,乘人之危,这也叫喜欢?”
“不是的,送你回来……我就,就,忍不住……”他慢慢地从地上站起身。
“别说了。都这把年纪了。”她牙缝里挤出轻蔑,睥睨他的下半身,“看看你那玩意儿。”那眼神像是钢针般锋利。
汤新生低头慌乱地想拉起裤子,却见自己的阳具像一只奄奄一息的老鸟儿,软软地耷拉着。他急忙把裤子拉起,心头忽地涌出颓丧、焦灼、懊恼、愤懑……令他不知所措。
“滚!快滚。”余蓓蓓厉声呵斥。
说不清缘由,反正汤新生听话地退出了余蓓蓓的房间。“砰”的一声房门被关上,很快,浴室里传出哗哗的水声。许多复杂的感觉一股脑儿奔涌出来,令汤新生头上冒出了汗……
汤新生真是没想到,在陕北那天竟然败走麦城。
不知怎么搞的,他突然联想起陕西人说的那个黄段子:当年牙好的时候没锅盔(即烙饼——陕西方言),现在有锅盔了没牙;当年那玩意儿硬的时候,政策比咱还硬,如今政策软了,那玩意儿又比政策还软。
“多好的一次机会呀,就是没能扒开她的衣裤。否则,一定会畅快淋漓地进入她的身体。怎么搞的,反被她嘲讽了一顿。”
后来,因为那场突然的变故,汤新生竟很长时间不能雄起。
服务生走过来,给茶杯里添了茶水又走开了。
汤新生躺在浴室的藤椅上,斜眼看着服务生抬起胳膊倒茶,不经意间看到了服务生衣服下摆处有几个小洞,大概是被烟烧的。他先是想到这服务生许是个烟鬼,看着他的后背,那白色上衣下摆处的几个小洞渐渐变成了镂空的白色绣衣。
“啊,那天蓓蓓穿的是白色的镂空绣花衬衣。”他独自咕哝着,“应该不会有错呀,在陕北的那个晚上,蓓蓓是穿着白色的衬衣,质地像是棉麻的,并没有穿真丝睡衣呀。”
“那么,我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看见她穿着粉红色的真丝睡衣了?”
“莫非另有一次?”
“另一次?那就是两天前吧。”
他觉得眼睛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再一次让他想起那钢针般的锋利眼神。
那眼神、那做派、那态度、那……回想起那一刻,他突然感觉余蓓蓓表现得不像是个简单的女孩,倒像是成熟的女人。她竟然临阵不乱,竟然从牙缝里挤出轻蔑,竟然睥睨着汤新生的下半身,说了一句听似轻柔实则刻薄甚至恶毒的话:“看看你那玩意儿。”
“她究竟是个怎样的女人?”汤新生想着想着,突然张大了嘴,一副错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