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吧,我不用你陪。”之前无数个黑夜她都是一个人走过来的,那么未来的漫长寂寥就算是她一个人走,她也不害怕了。
有些事情习惯了就好。
“不管你需不需要,我都要留下来。”说完,黄天肇不理会段玥其反应。
“随便你。”知道自己的反对没有用,她也不再说什么了。
他坐到沙发上,自己随手就拿出手机玩起了游戏来,那样子颇为自在。看似玩得很入迷,实际上他的眼睛时不时就会看向段玥其的位置。
不知是游戏的声音太多大声,还是黄天肇的存在让她彻底分神了,她不再纠结那些想不通,让她烦恼的事情了。
她从飘窗里下来,抱着一个原本放在那里的一个卡通抱枕走到黄天肇的身边,见他还是没有从游戏里出来,她也没有说什么,直接走到了他的旁边。
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游戏,不是她感兴趣的,也就没有看第二眼的欲望。
过了一会,她说:“你说我该不该和她相认啊。”
“你能够原谅她吗?”黄天肇还是没有从游戏里抬起头了。
“其实我不恨她,真的。她也说了,她不是不要我,也不是不爱我,我是被别人抱走的。但是,怎么说呢?即使知道事实是这样的,心里总有一个坎,看似什么东西都没有,但就是过不去。”
“既然现在过不去,那就等过得去的时候在相认吧,时间会卑鄙地偷走你痛恨的记忆,然后留下你希望留下的东西。”
黄天肇现在不带任何的个人私欲,单从这件事上出发。他能够理解段玥其的想法,早在他对她产生兴趣的时候就已经试着了解她了,她经历的一切。他心疼她,这个渴望得到爱的女孩,所以他付出加倍的爱,只是他原来也是个笨拙的孩子,明明想得不是那样的,但是却意外伤害到她了。
她脆弱又敏感的自尊心。
“好像很懂的样子。”段玥其终于笑了,她看着一脸认真的黄天肇,他的眼还是没有离开手机屏幕,一脸淡定地玩着血腥的杀戮游戏,并没有一般人那种热血沸腾的表情,这样冰冷地对待一个“生命”,还真是另类啊。
“那当然了,哥可是经历过风雨的,不是你这种小屁孩可以体会的。”刚刚过关了,黄天肇才抬起头了,看到段玥其的笑脸,他微微放下了心,这才开始调侃起了她来。
“还哥呢?你这是在强调自己老吗?我知道你年纪比我大,想做我哥应该不适合吧,要不我叫你‘叔’?”
黄天肇比段玥其大八岁,只是黄天肇保养的好,平时也不会觉得“这个是和自己不同辈分的”之类的想法,因为她本身也没有觉得年龄是差距或是什么,相反的,她很喜欢和比她年纪大的人交流。
虽然知道段玥其是和他开玩笑的,但是他忍不住想问,他的年纪很大吗?
“那你叫一声啊,看我会不会应你。”黄天肇一脸傲娇。
段玥其挑了一下眉,没有想到他居然较真了,眼睛一转,也丝毫不多想,声音甜甜地叫:“叔叔。”
见黄天肇若有所思,她还怕他没有听到,又凑到他的耳边叫了几声:“叔叔、叔叔、叔叔。”
叫过了第一次之后,之后的就不再觉得别扭了。
她越叫越动听,越叫越自然。
“你叫够了没有。”黄天肇一个翻身就将段玥其压在了身下,“你再叫啊。”刚开始黄天肇是没有其他意图的,他只是单纯地想要教训一下这个放肆的丫头,只是他太高估自己的自制能力了。
段玥其就是他的毒,就是他的瘾,他只要一碰段玥其,就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他当然是不满足目前的这些了。既然段玥其已经在他的怀里了,他什么都不想了,在段玥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以吻封住了段玥其的嘴。
他贪恋段玥其身上的味道,没有任何东西能够代替的了。
他的吻来得突然,也来得狂烈。
她只能承受,她闭着眼睛,脑海中出现了他触碰她的样子。
从前的,现在的。
在她不经意间,他的手已经袭击到了她的腰上来了,随即感到一阵火热。
“慢着。”黄天肇已经处于意乱情迷的状态了,如果再不阻止,那么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可想而知了。
段玥其也不是没有经历过人事,她很清楚黄天肇的欲望,但是她更清楚的是,他们现在的关系并不适合,踏出了这一步,关系便会再度变质。
这不是她目前想要的。
“怎么了?”黄天肇不明白段玥其为什么要拒绝他,她刚刚的回应他感觉到了,他也知道段玥其不是对他没有感觉的。
此刻的停顿对于他来说是煎熬,他大可不必理会,直接做他想要做的事情。但是他停下来了,他耐心地等待段玥其的解释,他希望能够得到段玥其的允许。
“我们不适合做那样的事情。”段玥其一脸尴尬地解释,她也知道这个理由太多于牵强,但是这也是事实啊。
任何的改变也许都是致命的,保持这样的关系最好。
“为什么不适合?”就因为他们现在的关系不是男女朋友,还是说她在乎那样的东西?
他知道她从来都不怎么在乎的,因为她随性,虽然也是有规条的人。她应该知道,如果她想要的话,无论是什么他都会给她的,更别说是那个身份了。
他有些不解,可以说,他越来越不了解她了。
段玥其叹了口气,轻轻将压在她身上的黄天肇推开,坐了起来。
他在等着她的解释,但是她却迟迟不说话。黄天肇有些心烦地跑到阳台里点燃了一根烟。
香烟在他的指尖烧的飞快,他没有要抽的打算,他只是习惯在沉默的时候问道尼古丁的味道,能让他的头脑快速镇定下来。
最后段玥其也跟着到阳台来了,黄天肇沉默,她也沉默。
香烟烧完了,烟头烫到了黄天肇的手,他只是微微地皱了一下眉,扔掉它。一直留意着黄天肇的段玥其也看到了这一幕,她连忙拿起黄天肇的手,放到嘴边不断地吹气。
黄天肇的手有些红肿,其实也没有什么大碍。
他没有阻止段玥其的动作,反而觉得很享受。
顺势将段玥其的手握住,两人的温度不断结合。月色正好,两人的影子相依,画面说不清得和谐。
“你说我们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段玥其问得有些无头无尾,她也是刚跳出来的感概。
她觉得黄天肇会懂的。
“凡世间的人就没有所谓的天作之合,那都不会是经过时间的打磨的。每个人的个性都不一样,有时候不是迁就可以的,很多事情就是没有缘故,慢一点或是快一点到达的地方都不一样,相信我,我会让我们变得刚刚好的。”
黄天肇也有些懊恼自己的脾气,他应该等体谅段玥其才是。
她比较敏感。
“对的时间?”段玥其抬头看着月光,像现在一样吗?月光下,没有目的,也不用多想,只要彼此都在,便已经是最好的时光?
“是。”黄天肇点了点头,有些事情说起来简单,要坚持却不见得是简单的。任何事情的难度就在于坚持。
“你觉得现在是对的时间吗?我们?”
“就算不是,我也会将其变为是的。”
黄天肇坚定地说。
她笑了,这是她听过最美的情话。她要的不是“我爱你”,而是“在一起”。如果这个都不能保证的话,那么那样的爱情便就是一个玩笑。
不敢承诺,不敢保证,就是在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