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你怎么……”
说到这,杨亚诺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看到了桌上的药盒……那个所谓的装治疗精神“药物的盒子。
望着满桌子的注射器,杨亚诺紧张得张开了嘴巴,呆呆地立在那儿,她惶恐不安地看着杨琳,嘴里就像含了一串冰糖葫芦,呜呜啦啦半天没说出什么来。
杨琳冷冷的问道:“为什么?”
杨亚诺见事情败露,豁了出去,笑道:“什么为什么?我倒是想问您为什么。”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你妈妈?”杨琳紧紧捏住杨亚诺的双肩,用力摇晃着。
杨亚诺一把推开她,杨琳踉跄几步,向后倒去,头磕在茶几尖角上,流出了血。
“我妈妈?哈,好好笑,若不是为了夺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我会叫她妈妈么?是她,是她害的我们无家可归,还有洛澜,因为她,我受了多少屈辱!这一切,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
杨亚诺吼完,走到杨琳身边,道:“杨琳,你也够卑鄙,她赶走我妈妈,你不但不帮忙,反而为了这些荣华富贵,抛弃妹妹,做了洛家的走狗。对,妹妹而已,算什么?远比不上这豪华的房子,可那疯女人手里的几个臭钱,对吧?”
杨琳不知哪来的力气,狠狠的给了杨亚诺一个耳光,叫道:“你怎么能这么大逆不道!”
没等杨琳继续说下去,杨亚诺用足力气打了回去,杨琳倒下了,双手扶着沙发,向前爬着……
“大逆不道?你们,有什么资格跟我讲道义?”
“太太……太太她是你的亲生母亲!”杨琳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道。
杨亚诺轻蔑的笑道:“你说什么?亲生母亲?哈哈,你真的很好笑。”
杨琳努力站起来,但随即又倒在茶几旁,头上血一刻不停的往出冒,颤抖道:“当年,是阿丹抱走了你,跳进河里,我们以为你死了!但是她回来的那一天,我们知道,你没死!”
杨亚诺看着一旁,不说话,杨琳继续道:“所以,我们才会把公司给你,才会把所有的股份,都转在你的名下,可是你!为什么还要害她?她已经把她所拥有的,全部给了你,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杨琳歇斯底里的大喊着,杨亚诺,却惊得面色如土,舌头僵住了,说不出话。
“你……你说什么?公司的股份,全转到了我的名下……怎么会……”
杨琳跪在地上,吼道:“因为她是你妈妈,她是你妈妈!”
“不……”杨亚诺轻轻的说了一声,随即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大叫道:“不!不会的!不可能的!”
“你和小澜是双胞胎,所以才会有几乎一样的相貌,我早该想到的……我早该想到的!”
杨琳把头使劲的朝茶几上撞,以减轻心里的痛苦,这时,小保姆跑了下来,看到杨琳的样子,紧张的不敢说话。
小保姆咬了咬牙,叫道:“亚诺小姐,太太她,她晕过去了!”
杨琳停止了动作,道:“快点!打120,送医院!”
倒计时,十二点半:护士在为杨琳包扎伤口,杨亚诺一路上紧皱眉头,可以看到出来她心中的忐忑和纠结。
“护士小姐,请你准备一下,为这位小姐和我们家太太做亲子鉴定。”杨琳冷冷道。
护士小姐点头道:“好的,这位小姐,请跟我来抽血吧。”
杨亚诺的思绪突然被忽视打断,迟疑道:“你说什么……”
杨琳冷笑一声,道:“抽血……你不是喜欢看针头穿过血管的样子吗?今天自己感觉一下!”
杨亚诺惊讶杨琳的话,抽血,亲子鉴定……她可以这样,说明什么,难道,这是真的吗……
验血点的护士,是一个四十岁出头的女人,面色暗黄,头发胡乱扎在脑后,表情冷酷。
看到杨亚诺过来,护士什么都没说。一把撩起她的袖子,将已经有些脏的橡皮胶带紧紧勒在她的胳膊上。
然后,用碘酒棉球,在她胳膊上擦过,针头凑近胳膊,杨亚诺紧紧闭上眼,护士很老练,针头顺利的穿过血管。
杨亚诺眼泪如泉水般的涌了出来,胳膊,好痛……可是,心,更痛……
原来,针头穿过血管,是这样的痛,而她呢,不管是不是自己的母亲,每天都因为害怕自己不再叫她妈妈,忍受着这样的痛苦,左边的胳膊打肿,她挽起右边胳膊的袖子傻笑着说:打这边吧……
就算,就算是陌生人,杨亚诺,你于心何忍?
护士不满的看了杨亚诺一眼,自己做这行二十多年,还没有一个人的眼泪像她这么流。
“有那么痛吗?”护士冷冷的问。
杨亚诺大声哭了起来,她讨厌此时心里的感觉,为什么要愧疚,为什么要自责!
“请问……亲子鉴定的化验结果,什么时候可以拿得到?”
“三天后……”
两点整:杨亚诺没有再回去,而是跑回了公司。她打电话叫来了洛妈妈的律师。
这时,董宇拿着一份文件敲门走了进来,看着杨亚诺狼狈的样子,董宇紧张道:“总裁,您没事吧?”
杨亚诺擦掉眼泪,说:“没事,怎么了?”
董宇把手中的文件打开,说:“这是您叫我做的预算,您看看,没问题的话我就去办了。”
杨亚诺拿出笔,看都没有看,就签了字,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营销部的经理了,我最近会有点忙,产品的开发暂时交给你。”
董宇点了点头,刚要问发生了什么事,律师走了进来,杨亚诺忙说:“赵律师,您请坐。”
董宇向律师点头问好,倒了两杯水,放在了桌子上,退身站到一旁。
“赵律师,我找您来是想问,公司股份现在到底是在谁的名下。”
赵律师为难的说:“对不起杨总,我答应过总裁她们,不能够透漏。”
“现在,妈妈都已经躺在医院了!求求你告诉我,好不好?”
杨亚诺话说完,随着董宇和赵律师诧异的眼神,自己,也诧异了。什么时候,都习惯了叫她“妈妈……
赵律师有点慌乱,试问道:“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你的意思是……”
赵律师摇了摇头,拿起公文包,起身道:“没什么,对不起,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