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秋语四下里找着,嘴里嘟嘟囔囔,“东西呢?东西呢?”
卫乐平进来了,“找什么?”
“妈,你还没有回去?”百里秋语直起身来,顺手拿着锅盖盖上了自己翻乱的东西,一面小心地看着卫乐平,不知道卫乐平为什么会回来。
“你妈能放心吗?再说,要早上开店了,我回去干什么!”卫乐平说着,掀开了百里秋语翻得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调味料啊,什么辣子油啊,什么的什么,乱成一团。“你想干什么?”
“找个东西……”百里秋语凑近了卫乐平,“叫外面的那个人记得我们的‘好’!”说着,恶毒地握了下拳头。
卫乐平小声地说道:“‘好’?”琢磨着百里秋语的语气里的那分毒意。
“你等下。”卫乐平说道,转身就要走开,突然回头,“你自己做饭,等着你妈我回来。”
“啊……”百里秋语不知道妈妈能想出什么办法来叫端木承泽记得她们的“好”。有些吃惊地看着百里秋语的背影,一瘸一拐地离开了,突然低下头看看自己的小白鞋,是不是该将妈妈也牵扯进来?外面的端木承泽身边可有个西门佑之呢!
二十分钟后,百里秋语忙得满头大汗的时候,卫乐平瘸着腿进来了,“看!”
“什么东西?”百里秋语接过来。
“致痒物!”卫乐平说道。
“什么致痒物,妈,我还是不明白啊。”百里秋语拿起来,打开来,想沾一点放在手心里。
“别,能痒死你!”卫乐平坏坏地笑道,“一定叫那个端木承泽知道我们的利害!”
卫乐平又不傻,已经明白百里秋语被端木承泽欺负了,所以她要为女儿出口气。
“哪里来的?”百里秋语奇怪道。
“别问了。”卫乐平说道,已经贴着百里秋语的耳朵,“你这样……”
百里秋语点了头,卫乐平接过了百里秋语手里的锅铲,“快去吧,妈在这里等着看好戏。”
百里秋语手里握着这东西,面带微笑出来了。
“哦……”端木承泽垂下眼皮,目光冲下,寒寒地轻声一句。
“西门庆,你们吃得好吗?”百里秋语问道,“里面有可大餐!”
“一定!”端木承泽清寒寒地说道,目光已经扫向了百里秋语的紧紧握着的手。
那手里面是什么?百里秋语竟然会对着自己微笑,一定有问题!端木承泽暗暗地笑道,小样,跟我斗!
西门佑之瞪大了牛铃一样的眼睛,“问我?!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只是看看你们还想吃什么!”说着百里秋语贴近了这两个人。
没有想到,“砰……”“稀里哗啦”三个人同时跳了起来,一起挥动着手臂,“你想干什么?”
“我什么也不干了!”百里秋语气得脸得青了,自己刚刚走近,就被发现了,操起小瓶子,打开盖子,向着端木承泽丢了过来。
端木承泽一把拉过了西门佑之挡在自己面前,端木承宣也跟着一个窜起,闪到了西门佑之的身后。
西门佑之马上捂上了眼睛,“石灰粉!”说着,脚下就飞了过来。那瓶子不偏不倚地被西门佑之踢中了。
百里秋语气呼呼地骂道:“西门佑之,你这个西门庆,不找潘金莲,你上这里练什么练!”
那头西门佑之缓缓地松开了双手,只见地上一只空空的瓶子,冒着浓浓的烟气,黑黑的,西门佑之揉了鼻子,“毒气?!”
“什么毒气!”端木承泽说着,推开了西门佑之,低下眼皮看着这个瓶子。
“小样,竟然不敢拿起一个瓶子,只知道天天地到我这里来装大人!”百里秋语冷冷地皱着眉,装模作样的,还抱起了肩。
端木承泽低下眼皮,一丝狐疑地瞪着百里秋语,百里秋语分明是想自己碰下这个瓶子,可里面有什么问题吗?
端木承泽扭过头看看西门佑之,西门佑之的牛样的眼睛瞪着这个瓶子,嘴角撇到天上去了。
“有问题吗?”端木承泽问道。
“没有啊,什么破东西,竟然吓倒了我们端木承泽?你可是大名鼎鼎的端木承泽啊!”端木承泽发觉西门佑之的牛眼睛越瞪越大,伸出手来,按了下西门佑之的眼睛。
百里秋语担心了,妈妈只是说它能致痒,到底效果怎么样,什么时间发挥作用,自己一概不知,看西门佑之的样子,没有问题。
百里秋语垂下眉来,死死地皱成一团,装模作样抱着的手,放了下来。
端木承泽眼皮垂下来,观察了半天百里秋语的表情,拿起了瓶子。
就在端木承泽拿起瓶子的那一瞬间,旁边的西门佑之炸了,“痒死我了,痒死我了……”叫着跳着,手在腿上拼命地挠着。
端木承泽赶快将瓶子远远地丢开去,只觉得手上无数只蚂蚁一小口一小口这咬着,好像千万只的蜜蜂又叮又咬,一起扑向了,沿着手臂,一点一点地延展至了心口。
“西门佑之,木三村,你害我!”端木承泽挠着手,也跳着,追着西门佑之,西门佑之在前面,瘸着一条腿,挠着它,嘴叫怪叫着,“谁叫你把我推到前面来了!”
百里秋语和端木承宣对视了一眼,拍手大笑,百里秋语拍着手跳起来,“罪有应得!罪有应得!”百里秋语刚刚紧紧锁着,如同秋水一样漾开了,一丝明丽的光跳上了眼。
端木承宣在一边微微地侧头,看着百里秋语拍掌大笑,一时有些失神,如同漆黑的清潭里猛地闪出了一轮明月,突然地有了一丝的暗淡的明光,虽然是暗淡,不易被察觉,可它就是挂在了心头的清潭里。
端木承泽搓着手心,跑到了百里秋语的身边,一手挠着手心,一把打下了百里秋语拍掌的手,“解药!”
“没有!”百里秋语双手摊开,“老娘我弄这东西的时候就将解药丢进了太平洋里!”
“百里秋语!你的小店别想要了!”端木承泽火道,“你就是爬上老子的床,老子也不收了。”
端木承宣一边急了,“别,哥,她可是你第一个女人,可以淘气一点吗。女人不淘气,闷闷的,有什么好!”
西门佑之瘸着一腿跳就来,“对啊,对!这才有意思呢!大男人,别玩不起。百里秋语只要你爬上了端木承泽的床,我做主,这店是你的!”
西门佑之说着一只手挠着自己的腿,一边嘴里稀里哗啦地吸着气,“天啊,百里秋语,解药!解药!老子好像被虫子咬了,骨头都在痒啊。”
“真的没有解药!”百里秋语瞪起眼睛来,因为端木承泽挠着手心,已经高高地举在自己的头上了。
“快上家里拿治蚊子咬的药试下吧!”端木承宣看着两个人有些担心了。端木承泽的手心已经被挠得一丝丝的红了,血线细细冒出来,一条条的,好像红线一样。那头西门佑之的腿上已经没有皮了,大块大块红,一片片的血滴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