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名字啊!”没憋住,楚纶止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苏小禾不禁因为这略有些孩子气的回答笑了,“对不起啊!”
“哼!”楚纶止扭了扭身子,轻轻哼出声。
“我只是对医院的夜晚有些不适应,不是成心对着你发火的。”算是解释吧,苏小禾默默地想。
“嗯!”楚纶止大老爷们一样又抛出一个音节。
苏小禾撇撇嘴,是不是男人生病了都有些小孩子脾气啊?这么容易生气?不禁又翻了个身,正面朝上,对着天花板发呆。
没有听见苏小禾的话,楚纶止静静听了好久,没有睡眠中那种独有的悠长气息,楚纶止转溜着眼珠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小禾。”楚纶止极富魅力的男声又响起。
“嗯,我听着呢。”苏小禾翘起嘴角,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忽然甜滋滋的。
“既然都睡不着,咱们就来交换以前的一些好玩的事情吧?”楚纶止自己没有发现,这个提议很幼稚,可是却很合苏小禾的胃口。
“看情况再说,你先来吧。”苏小禾嘴角一直翘着,黑夜中却看不见她的笑。
“好!”楚纶止对着苏小禾的病床,“我初中的时候代表学校参加市里的文言文翻译比赛,最后是我和另一个学渣拿了第一,你知道为什么么?”
听着楚纶止话语中难以抑制的喜悦激动,苏小禾也转向他躺着,两个人虽然在两张床上,可是床的距离很近,两个人又是面对面躺着,所以即使没有开灯也能看见对方。两个人都有种一样的感觉,甚至脸上还有些火辣辣的,可是夜色遮掩的很好,“只有两个人?”
“切,怎么可能,全市的比赛啊!最后决赛是十个人!”楚纶止很是自豪。
“那,是你和那个学渣家里花钱买的?”苏小禾就是不愿意说出来,是不是你学习超级棒,她觉得那样说,楚纶止会翘着尾巴,扬着脑袋,高傲的回答一句,“当然!”那自己不就着了他的道啦?自己又不傻!
“你怎么可以这样想?不说是我真实水平也就罢了,怎么能侮辱我高尚的人格呢?”楚纶止的话语里透着你把这个世界想得太糟糕,你把我想得太不堪了的讯息。
“那你说吧,为什么?”苏小禾不愿意多做纠缠,直接问道。
“嘿嘿,那是因为那届比赛有个很有趣的赛制,每个人有十分的基础分,答对一题加一分,答错扣一分,结果比赛的题目很难,有许多文言文都是没见过的,那些傻瓜纷纷举手抢答几乎都答错了,我和那个学渣一题都没答,所以最后我们是最高分,并列第一!”
“这你也好意思拿出来炫耀?”苏小禾立即嗤之以鼻。
“切!俗话说得好,兵者,诡道也!我们是三思而后行,谋定而后动!”楚纶止不以为意,现在想起这事来,还觉得当年的自己就是太聪明了,自小就展现出不俗的成绩。
“你这明明就是多少思都不动,多少谋都没有!”苏小禾丝毫不介意此时拼命损那位为自己歌功颂德的仁兄。“不过,为什么你们文言文那么差,还让你们去参赛呢?学校就不怕……”苏小禾戛然而止,可是意思很明显,你们学校就不怕丢人现眼?
“谁让我和明旌太聪明了呢!我们俩昨天比赛背诵文言文翻译,然后就全校选拔了,然后就是我们俩被选上了。”一开始很自大,后来是遮遮掩掩的无所谓,可是若有似无还是句句在表明,我们就是聪明,一晚上的时间就打败了所有的人!
“明旌?”苏小禾疑问。
“就是那个学渣啊!我兄弟!”楚纶止飞快的答道。
苏小禾咋舌了,有谁这么贬低自己兄弟的啊?“你兄弟是学渣,你很有面子?”
“哎,我们只是文言文差点,可是其他都是拔尖的好不好?我说他是学渣,只不过是因为每次考试我都是第一,他都是第二,没有我强的,当然都是学渣了!”要是现在青天大白日,肯定能看见楚纶止一脸上帝已死,我心为王的拽样儿。
苏小禾大大的翻了个白眼,比之前所有的白眼都要不雅,都翻得眼有些转不过来了,看见过不要脸的,可是没看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以后看见你兄弟,肯定帮你好好地告一状!”
“切!他才没关系呢!他脾气好的就差割肉喂鹰了!我以前还总是嘲笑他说,他是唐三藏转世呢!你尽管说,看他有没有什么反应!”楚纶止满嘴的不在乎,好像对方真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小绵羊。
“你就吹吧!”苏小禾还是不信。
“我告诉你哈,他不仅脾气好,而且就是那种洁身自好的翩翩贵公子!有一次吧,一个校花非要到铁轨边拍照片,我早就蹦到八百里远了,可是明旌很是好脾气,就跟着去了。校花偏着头,假装眺望远方,阳光洒在脸上,她以为那样象征着自由和流浪,可是,呕……”楚纶止忽然干呕了一声,“其实她没有坐过硬座所以不知道,火车上的厕所,会把大便和小便,沿铁轨均匀的排放……呕……即使是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恶心异常啊!”
苏小禾听着楚纶止做作的作呕声,不禁也有些肠胃不适,“那你就坐过硬座?你就知道?”
“我哪里知道啊!之前拒绝那校花,是因为我当时的女朋友……”说到这里,楚纶止立马住了嘴,看向苏小禾,可是模模糊糊看见苏小禾并没有什么反应,才开始支支吾吾继续说,“额,我不愿意,可是明旌一开始就知道这个,还愿意去帮人家拍照!咦……”说得好像寒毛直竖一样,最后嫌弃一样的语气词表露无遗。
“那我倒要看看这个明旌长得什么样儿!”苏小禾紧了紧身上的毯子,有些迷迷糊糊的说道。
“明旌?你怎么这么亲热的叫他啊?”楚纶止立即不满了,相识好久她才不会连名带姓的叫自己,现在一听“明旌”两个字从她嘴里叫出来,就满心的不舒服,立马就出口质疑。
“什么亲热啊?你不是就这样叫他的么?”很明显,苏小禾已经半只脚踏进了梦乡,说话都有些含含糊糊。
“这能一样么?”楚纶止嘟嘟囔囔,“他叫陆明旌!”
“唔!”也不知道苏小禾到底听没听清楚,只是回应了一声。
楚纶止撇撇嘴,翻身朝上,可是又侧过身来,苏小禾已经进入了梦乡,夜色中,只能看清她的轮廓,楚纶止笑了,“晚安!”轻轻说了一句,然后缓缓闭上眼睛,两个人就这样,不远不近的距离,相对着睡着了……
今晚,看来是个舒心的夜晚,不然怎么苏小禾和楚纶止都做了美梦呢?
耳边有些吵闹声,苏小禾皱着眉头,翻了个身,把整个人都裹进了毯子里。
“你们稍微轻点,小禾昨天有些累,睡得晚了些。”楚纶止实际上想要提醒的只有一个人,就是一直像只苍蝇一样围着自己打转的沈蓓蕾。
可是沈蓓蕾丝毫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妥,反而拎着自己的裙摆,一副端庄无限的去盛粥。
张姝雅看了一眼楚纶止,眼中有很多疑问,可是听昨晚电话里的语气,刚刚进门时两个人相对而眠,嘴角微微含有笑意,还有现在一副护小禾情深的样子,心里有些打鼓。瞟了一眼楚纶止,自己走到苏小禾床边,拍了拍那个大蚕蛹,“小禾,起床了。”
苏小禾梦里正在和一个看不清面相的王子共进早餐呢,不甘心被打扰,翻了个身,脸朝下,继续在梦里吃早餐。
“苏小禾!起床了!你还要上班呢!”张姝雅有些气急,看见小禾这一副不设防的样子,真不知道昨晚两个人到底有没有发生一点什么,再看看楚纶止那一脸心满意足的样子,心里突突得更厉害了。
“没事!我可以放她一天假!”楚纶止看着苏小禾裹着毯子,撅着屁股的样子,笑着插话道,“昨晚确实累坏了!”说的有些意味不明。
张姝雅忘记了,现在苏小禾的老板就在旁边呢!可是自己还有一肚子的话想要质问呢,再说了,听听楚纶止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小禾的小姨还让自己照顾她呢,如果真有点什么事,自己该怎么面对小姨呢?张姝雅有些恨铁不成钢。“小禾,起床了!”手上不禁也加大了些力气。
“讨厌你!姝雅!”苏小禾还以为这和以前一样,是一个平常的早晨,张姝雅进自己的房间喊自己起床,自己要么是熬夜了赖床,要么就是美梦被打扰有些不甘心,裹着毯子直将将的坐起来,眼睛还闭着,“讨厌的姝雅,人家正在和王子共进早餐呢!你就来打扰我!”
话虽然说的有些含糊不清,可是在场的其他人都听清楚了她的意思。
张姝雅是咬咬牙,差点就下手去拍苏小禾的脑袋,这样不分场合,还以为在家呢?不知道有外人在啊?
沈蓓蕾看着苏小禾一副癫狂的样子,头发凌乱着,一脸颓败的样子,有些尴尬的看着楚纶止,希望他别以为所有的女孩都像小禾这样不修边幅。
楚纶止听清楚了“王子”二字,脑门上有些滴汗,可是想想“共进早餐”,看看桌上的粥,不禁笑了,眼光越发的柔和看向苏小禾,似乎那个还在嘟嘟囔囔怪罪别人扰人好梦的正是自己梦寐已久的公主。
“起床!别让人家看笑话!”张姝雅有些严厉了。
苏小禾一个激灵,“人家?”谁呀?眯着眼看了一周,定格在了对着自己笑意涟涟的楚纶止身上,立马“嗷呜”一声叫,把身上半落的毯子裹紧,可怜巴巴的看向一脸怒容的张姝雅,一脸我有罪,你劈死我吧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