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真服了你。”江湛凯此刻真感到汗颜,江湛天确实是商场健将,头脑清醒,处事决断,什么都在他掌握之中,他此刻为曾经的猜疑感到惭愧,如果换作他来处理这件事,他是绝对比不上大哥的。
“至于罗飞菲,湛凯,就交给你了,对付女人你比我强多了。”江湛天继续说道,“我不希望她再伤害蕊馨。”
“我也不希望。”江湛凯在心里说。随后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如果顺利的话,年前应该能赶回来。我们两兄弟分头行事。”
“ok,你还找不找蕊馨了?”
“放心,她跑不了,就算她跑到天边我也会把她找出来。”江湛天斩钉截铁的声音。
康蕊馨,提起这个名字,就让他一阵心痛,她怎么就那么傲呢?他已经低声下气地求她回来了,她居然说还什么钥匙,真可恶!等找到她,真要好好惩罚惩罚她!
“江董。”门外传来阿晖的声音。
见到阿晖,江湛天飞似地冲了出来,急切地问:“怎么样?”
“康小姐本来住在丁山家里,但是今天她已经离开了,听说去了她的好朋友那梅那里,可当我赶到她好朋友那梅那里时,才知康小姐根本没去那梅那里,现在不知道她去哪里了。”阿晖一五一十地汇报着。
“什么那这那那的,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江湛天怒吼,“快去找,多派些人,给我找!”
阿晖忙点着头退了出去。
江湛天猛地喝光手中的酒,将酒杯狠狠地往墙上砸去。
她居然和丁山住在一起,他不敢想下去了,丁山,如果你敢碰蕊馨,我杀了你!他在心里恨恨地发誓。
可是,我的蕊馨,你到底在哪里?你到底在哪里啊?
我到底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头疼得像是要裂开。
“小姐,醒醒,醒醒。”有人将我轻轻摇晃,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你终于醒了,到站了,这是最后一班车,我们都收工了,天寒地冻的,你也快回去吧。”司机大哥好心地说道。
我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正坐在巴士上。
拿着包下了车,顶着寒风,不禁打了个寒噤。
四周一片漆黑,我就像是一个流浪儿,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想拿出手机,找来找去都找不到,将包一翻,看见了背面的几道深深的刀印子,我晕,手机钱包全做了慈善事业,禁不住对小偷大骂了几千遍。
夜晚的寒风格外刺骨,我哆嗦着裹紧了风衣。看着陌生的街道,更加郁闷,这是哪儿啊?
“啊……”我对着夜空大声喊了出来。
喊过之后,舒服多了。背着行李又往前走去。
我要去哪?我不知道,走到哪里是哪里吧。
路上本来没有一个人,街边的灌木丛中,突然跳出两个人来拦住了去路,手上还拿着刀。对着我大喝一声:“站住!”
我晕,蛮不成我还碰到打劫的了。
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你们还来抢劫我?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一动不动。
“嘿嘿,大……大哥,还是个妞哎!”小个子盯着我,色眯眯地说道。
“不想脸上多几道口子,就把钱和手机都交出来。”另一个留着长发,恶狠狠地说。
愣了有几秒钟,我将行李和手中的包使劲地往他们俩身上扔去,大声叫道:“给你,都拿去吧,都拿走吧,你们这些王八蛋,还想从我这里拿走什么,尽管拿去,都拿走吧,我不怕你们……”我咆哮着,将长久积压在心中的怨气全发泄了出来。
两个劫匪怔住了,目瞪口呆地看着我继续发疯。
“我还剩下一条命,来拿啊,全都拿去,我不要……”我歇斯底里地冲向拿刀的小个子,将他拿刀的手架在我脖子上,小个子惊呆了,“大……大……哥,她……她是个疯子咧……”话还没说完,两个人慌里慌张地丢下刀就跑了。
我想我真是快疯了,风衣敞开着,披头散发,面目狰狞,活像地里的女鬼。
两个劫匪跑了,我又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整个世界又恢复了它的宁静。
我跪在地上,双手捧着脸,任泪水无声地从指缝中流过。
“用这样的方式将歹徒吓跑,可真是独特,康小姐不愧为女中豪杰,佩服佩服。”黑暗中突然响起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我抬起头来,看到路旁不知何时停的一辆小车,车上的灯光映出一张充满诡异与嘲弄的脸。
他是谁?我应该认识他,可我不记得了,拼命想着他是谁,可越想头疼得越厉害。我忍不住捂着头,倒了下去。
“她怎么样?”
“放心吧,简公子,已经打了退烧针,烧已经退下了,再配合输几天的消炎水,就没事了。”
“谢谢你,杜叔,这么晚了,让你跑一趟。”
“不必客气,那我先走了,有什么事随时找我。”杜叔说完便出去了。
简公子凝视着床上的女子,虽然面色苍白,但仍掩饰不住她的秀丽,秀丽之中又增添着一股倔强,让那张脸更显生动,凭添拥有着独特的魅力。
此刻的她安静地睡着,像一朵沉睡的莲花。简公子伸了伸胳膊,今天的一切都太富有戏剧性了。
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孩?能让天凯集团的江湛天满世界找她,让江湛凯费尽心思地帮她找证据平反。
如今,他无意中在路边捡到了她,她是否能成为自己手中的筹码?他带着研究的神情望向她,伺机窥探她的全部……
当我醒来时,才发现自己竟置身于一间豪华的卧室。
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
记忆一点一滴地回来,我终于记起倒地前看到的那张脸,是简氏集团的副总裁简方达。
门开了,简方达笑容可掬地走了进来:“康小姐,醒了就好,我已经吩咐张妈熬了点粥,你烧刚退,要吃点清淡的。”
尽管对他陷害我一事仍耿耿于怀,不过,毕竟是他救了我,便回道:“我们两清了,互不相欠。”
“什么意思?什么两清?”
“你害过我,现在又救了我,所以我不恨你,也不必感激你。”
“呵呵,有意思,”简方达在我床边坐下,“第一,我没有害你。第二,我也谈不上救你,只是路过,顺便把你带了回来,反正我也没指望你会以身相许。”
见我怒目而视,又笑道:“大病初愈,太生气可不好,先把粥喝了。”
想一想还真是饿了,便不客气地端了过来。
喝完了粥,恢复了些体力,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嗯,我能问问我睡了多久吗?”
“不久不久,才两天两夜而已。”简方达回答得不紧不慢。
“什么?”我一听,马上翻身下床,“有两天了么?不行,我要赶紧回去。”一阵昏眩,简方达忙扶着我坐下:“干嘛这么急,要走也不急在这一时,再说,如果你真有地方去,还轮得到我半夜三更在马路上把你给捡回来?”
一句话点醒了我,是啊,我已没有家了,还能上哪儿去呢?
“要不,你可以先打个电话。”
“没有电话,手机钱包都没了。”
“用我的打吧。”简方达将手机递了过来,见我犹豫,便道:“难道你不想给你情人打个电话,他可是发动全天下在找你呢。”
我心念一动,还是想知道外面的世界怎么样了。
接过电话,拨通了那梅的号码。
那梅一听我的声音,激动得哭了:“这两天你死哪去了,到处都找你不到,手机也不开,江总说,再这么下去,就报警了。”
“江总,是……湛天吗?”我避开简方达,走到窗台边。
“不是,是老二,江湛凯,你的湛天出国去了。”
“什么?出……出国了?”我的心似是被掏空了般。
“嗯,听江总说年前会赶回来。对了,沈梦然的婚礼你还来不来?就在这个星期天,晚上吃完饭他们就飞北京过年去了。”
“我实在没心思去,再说,我去了他们也没意思,你替我说一声吧。”忽然想起路思鸣的事,便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你和路思鸣还好吗?”
“好啊,亲爱的,怎么问起这个来?对了,你现在住哪里?就算沈梦然的婚礼你不参加,那下个礼拜的年前聚餐你总会来吧,这每年一次的。”
“嗯,那个当然,地点定了,你通知我,哦,我的手机被偷了,等我买了新的,再告诉你号码……”
两人又聊了一会,才挂断。挂断电话,我痴痴地站在窗前,望着远处。
这才发现这里都是单栋别墅,虽是冬天,面前的风景依旧很美。
“很美吧。”简方达不知何时来到我身边。
“是啊,很美。你放心,简公子,我不会打扰你很久的。”
“千万别,康小姐,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求之不得,我在想,等江湛天回来,我把你完整无缺地送还给他,他会拿什么谢我?”
难怪这么好心让我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几句话就暴露了他的目的。我冷冷地答道:“别把我想得那么珍贵,我也不是什么奇珍异宝,由得你送来送去?你们整天这样算来算去的,有意思吗?不累吗?满脑子里想的就是利益二字。”
“你以为你的湛天就不是这个样子?好了,看在你病了的份上,不和你争,不过,就算要走,也等你把病养好了才行。”
说实话,如果真的要走,我也不知道往哪走?要不,等聚餐一完就回a市吧,想起爸妈,胸中突然涌起一股温暖的感觉。
在之后的几天里,简方达倒没有经常来别墅,不过,他吩咐张妈照顾我的饮食起居,这几天倒成了我最悠闲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