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不可思议,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事先怎么一点先兆都没有?我纳闷不已。
“喂,第一夫人,发什么呆哪?”跟我一个办公室的张楚楚撞了我一下,顺着我的视线,就笑道:“很奇怪吗?江总可是出了名的花心,像罗飞菲这样的,他还能错过啊!”
“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发展得也太快了吧。”我问楚楚。
“不算快了,前几天,我上街正好看到他们俩从一家饭店出来,这年头,这事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们郎才女貌,不在一起才奇怪。”
我心里突然不舒服极了,江湛凯可以和任何一个女人,可决不能和罗飞菲,尤其他知道罗飞菲是什么样的人,怎么还可能和她在一起呢?他到底想干什么?我非问清楚不可。
转到一旁,我拨通了江湛凯的电话,想了好久,他才接,语气还不太好:“什么事?”哟,打扰他卿卿我我了吗?我晕!
“江总,你能来天台吗?我有话跟你说。”说完这句,我马上挂了,不让他有拒绝的机会。
天台上,同样的场景,可是又有什么不同了。
江湛凯来了,他将手插在裤口袋里,悠悠闲闲地走了过来,“什么要紧事,要来这里说?”
“江总,”我望着他,想看穿他,可我已看不懂了,“你……你和罗飞菲是怎么回事啊?”
“哦,是这个事啊!”江湛凯微微抬头,随即笑道,“有什么问题吗?”
“你忘了吗?上次在这里,我和你说了那么多,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你是情场浪子,交女朋友多得不计其数,可干嘛要找上罗飞菲啊,你不记得她是什么样的人了吗?”
江湛凯神情严肃起来,“其实罗飞菲很懂风情啊,男人一般都无法抗拒这样的魅力的。再说,这是我的私事,你只是我的秘书,好像不关你事啊!”
我蒙了,他变了,怎么变得这样快?
“江总,我不是想管你的私事,我是担心你,我是怕罗飞菲,虽然你风流成性,可是你心地善良,你不是她的对手啊!江总,我真是为你好!”
话还没说完,我就收住了,罗飞菲正站在江湛凯的身后,她慢慢地走上来,挽住江湛凯的胳膊:“我找你半天了,原来在这啊,我听到康小姐的话了,我不怪你,谁让我当初抢了你的男朋友呢,现在你再来破坏我们,也是情有可原的,不过,湛凯是能分得清,我对他是真情还是假意,这个就不劳你康小姐费心了,更何况,你又不是湛凯的什么人。”说完,挽住江湛凯就往外走。江湛凯也伸出手揽住她,临转身时,他看了我一眼,那一眼直到后来我才明白什么意思,可当时我完全傻住了。
记得上次和他在天台的交谈那阵,他已经不是我的上司了,而是我的朋友,知己,可是这份友情很快又没了。我心灰了,又想到江湛凯的女友保鲜期,最多三个星期,或许三个星期后,罗飞菲就成为过去式了,这样想着,心里多多少少又有了些安慰。
午餐吃得毫无滋味,江湛天坐在对面,“没胃口?”
“嗯。”我随便喝了几口汤,此刻,我和江湛天正坐在一家餐厅吃饭,“是不是上午布置大厅累了?”江湛天又问。
“没有,真的没事。”我扒了几口饭,上面的油星让我反胃。
吃过午餐,我们回到公司。抽奖定于下午3点举行,时间还没到,大厅就差不多挤满了人。
“有多少真心付出的人,最后伤了自己,而我也是其中之一,就算雨水把我的全身都淋湿,又怎能忘记心灵深处,最爱的你……”音响里正播放着这首凄美的爱情歌曲,不过,情调跟这大过年的有些不合拍。
三点钟,公关部经理走上台,笑容可掬地说着开场白,跟着,就是请董事长上来讲话,江湛天精神抖擞地走上来,台下马上爆发出风鸣般的掌声。
很快,大厅安静了下来,江湛天坚定而有力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他说了什么,我全然不知,我只是傻傻地瞧着台上的他,是那样魅力四射,我都有些神思恍惚,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我有这个福气拥有吗?我能把握住他吗?我一直认为,当幸福降临得太快的时候,往往会在你不经意的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突然害怕这种幸福,或者说我是怕自己抓不牢这种幸福而想退缩了,我被这种想法吓住了,一种莫名的不安的思绪涌了上来。
人群中一阵叫声,有人高举着明信片,这是公司年前发的,每人一张,号码全都输入了电脑,刚刚抽的是四等奖,奖品是一床电热毯。抽中的人高兴地往台上冲去,司仪核对了号码,便恭喜地宣布他得到一床电热毯。江湛天将奖品交到他手上,那人兴冲冲地拿着奖品对着下面摆了摆手,对他来说,能抽到四等奖运气够好了。
接着抽三等奖,奖品是tcl牌电磁炉,看着电脑上,号码飞快地翻滚着,众人全都睁大了眼球,然后,大家齐声喊着:“一,二,三,停!”司仪很快按住,号码定住了,随后,现场又爆发出一声尖叫,获奖者同样高举着明信片,挤过人群,又是同样的程序,兴奋,祝贺,千篇一律。
我对这一切毫无兴趣,甚至觉得索然无味,慢慢地退了出来,拐入旁边的一间小会议室里,顿觉安静无比,将外界的一切嘈杂声音都隔绝了,我长呼了一口气,突然疲惫极了。
外界仍隐隐传来喧闹声,门开了,张楚楚冲进来,大叫:“蕊馨,你躲在这里干嘛,快出来,高潮到了。”
我仍不想动:“能有什么高潮啊,一二等奖都抽完了吧?”
“嗯,刚抽完一等奖,是一对价值不扉的情侣表哎,可惜我没这个命呢。要不,我和我男朋友一人一个,简直就是酷呆了。”
“一等奖都抽完了,还有什么高潮?”
“我听公关部的帅哥说的,一等奖抽完以后,还有个特等奖,听说是个几克拉的钻戒,如果能抽到,那就发了!”
“哦,那你还不快去?呆这里干嘛?”
“哎,蕊馨,你就快成董事长夫人了,当然不会在乎这区区的钻戒啦,噜,这是你的明信片,春节前你没来,我就帮你收了。”
我接过来,只觉得没什么意义。
张楚楚已经冲出去,很快又冲了回来,抢过我的明信片,随后大声尖叫:“哇,蕊馨,抽中了,抽中了,是你啊,是你啊!”
我被她那声尖叫吓了一大跳,莫名其妙地听着她的语无伦次。
张楚楚兴奋地摇着我的双肩,“你中了,抽中了,你中了钻石戒指啊!”她一边叫着,一边把我推出来,我不由自主地回到大厅,有一丝的疑惑,是我中奖还是她中奖?
我拿过明信片,看着那号码,台上正再次报出中特等奖的号码:5201314。
真的呢,一个数字都不差。
所有的掌声都响了起来,我真被抽中了。从小到大,我的运气没这么好过,买彩票也都只是为福利事业做贡献而已。而现在,我竟然中了一个特等奖,是我祖坟开了缝,还是老天开了眼?
司仪再次邀请中奖者上台,我真有些晕了,脚步颤颤地往台上走去,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我怎么感觉不是中奖,而是受审呢。
终于走到台下,江湛天正看着我微笑,他的笑容像是一颗安定片,我心定了下来,正迎着他的目光往台上迈去,却听“嘭”地一声,我摔倒在地,怎么没留意这还有个台阶?
今天真丢人丢到家了,尴尬之余仍能听到众人嘻笑的声音。
我满脸通红地重新站起来,反正都糗大了,索性就不怕了。却见江湛天从台上下来,抓住我的手,笑道:“你这一出我可真没料到呢,来吧!
我被他牵着总算走上了台,又是一番例行公式,拿明信片,接受奖品。
然后只见江湛天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放在我面前,神情严肃起来,一字一句地说:“今天是个好日子,是大家的好日子,所以,我选择在这个好日子,向康蕊馨小姐求婚,希望你能答应。”
“哇,啊……”台下又重新掀起一阵高潮,尖叫声,欢呼声不已。
盒子里一枚心形戒指在灯光下闪闪发光,真漂亮啊!我眼睛被晃花了,如果真是中了,我会高兴。可现在我知道不是了,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
我心乱极了,只怔怔地望着他,说不出一句话。
台下已有人发生声音:“还要想什么啊,快答应他啊,要是我啊,我立马答应。”
可我真是不知如何回应他,尤其在这样的场合。
见我不知所措,江湛天又道:“知道这个号码什么意思吗?5201314,就是我爱你一生一世!”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就是我要的幸福了。
我正欲开口说话,只听大厅外传来一阵骚动,让场中一下安静了下来,本来拥挤的人群自然地分出一条道,一对六十开外的老年夫妇缓缓地从中走来,他们虽已年过半百,可浑身上下有一种雍荣华贵的气质。
“爸?妈?”江湛天愕然地望着那对夫妇,然后一声惊呼,“你们怎么从美国回来啦?”
我的惊诧就更不亚于他了,原来是太上皇和老佛爷?
江湛天拉着我的手,匆匆走下台迎了上来。
江湛凯也冲了上来,从后面一手拥着一个,笑逐颜开:“爸爸,妈妈是想给我们兄弟俩一个惊喜是不是?学会突然袭击了。”
只听老佛爷笑道:“是你爸想见你们了,说想回来看看,就回来了,没想到还正赶上看出好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