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出去的,”罗飞菲换了一种口气,娇声说道,“湛凯,你是我的丈夫,我要你履行做丈夫的义务,难道你不想离婚了吗?”
听到她这样说,江湛凯的手停下来,不解地问:“你你什么意思?”
罗飞菲将脚踮起,凑到他耳旁,一边轻吻着他耳垂,一边说:“你要真想离婚,那今天晚上就扮演好丈夫的角色,尽尽一个做丈夫的义务,但是,千万记住,不能敷衍了事,我要你充满激情,万分投入。有了这一晚,我也知足了,也决不会为难你,而且天凯也还是你的。”罗飞菲继续亲着他的脖子。
江湛凯内心顿时乱得没了方寸,觉得罗飞菲的建议荒唐至极,她的话可信吗?他仍想甩开她:“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
“怎么?这样做你一点也不吃亏,而且达到了你的目的,不好吗?对你可没什么坏处。”罗飞菲像蛇一样缠上来,缠上他的唇,舌头灵活地伸进去,极尽能事地挑逗着他。
江湛凯感觉就像是夜总会的牛郎。
是的,这样做可能是没什么坏处,重要的是她答应离婚了。这样想着,他没再抗拒她的抚摸,任由罗飞菲一粒粒地将他身上的扣子解开,他就像木偶任由她摆布着。
罗飞菲被他的态度激怒了:“我说过,你不能敷衍了事,不然,你休想离婚。”
江湛凯像是条件反射般,猛地将她推倒在床上,扑了上来,亲吻着她的颈部,罗飞菲露出满意的表情,她等这一刻等得太久了,感觉到他在咬她,她呻吟着,真舒服,咬吧,尽情地咬吧,最好把我撕碎。
她突然不甘心了,也要咬回来,移向江湛凯的肩膀,用牙齿轻咬着,呼出的热气让江湛凯浑身一颤!
她将他扑倒在床上,翻身上来,傲慢的表情像个高高在上的女王。
江湛凯闭上眼,想像着是康蕊馨骑在他身上。可是,脑海里刚出现她的身影,内心像被钉子钉住了般,整个人僵在那,一动不动。
罗飞菲还在继续往下亲吻着他的每寸肌肤。
他一把推开她,匆匆地穿着衣服。
罗飞菲看着他,落下泪来:“哦,你竟然这样讨厌我?湛凯,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江湛凯穿戴整齐,沉着脸说:“我不是禽兽,对不起,我做不到。”说完,摔门而去。
罗飞菲听到房门“砰”地一声关上,瞬间崩溃,痛哭失声倒在床上。
江湛凯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开动车子,银色的宝马像划过黑夜的闪电,直冲向道路的尽头。他真是堕落得无可救药,这样的自己让他憎恶,如果换作以前,和一个不爱的女人做爱,他根本无所谓,甚至乐此不疲。可现在不同了,他有爱人了,他深深地爱着她,爱到了骨髓里,其他女人在他眼里如同草芥,有听说过和草芥还能做么?
他嘲笑着,嘲笑着以前荒唐的生活,他终于尝到了苦果,所过之处尽是满目苍荑。
他急需喧泄胸中那难以言喻的痛楚。
现在酒是最好的东西,是他救命的良药。
整个晚上下来,江湛凯的桌前已摆满了十几个空酒瓶,一切都没有了,他怎么这么失败?就为了谁?为了康蕊馨吗?可她现在在哪里?他所有的愁绪纠结在心头,只重复着做着单一的动作,倒酒,喝下去,再倒,他不知道身在何处,反正醉就醉吧,醉了才好呢,什么都不用去想,不用想蕊馨,不用想天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两样东西,他全都没有了,输得彻彻底底。
路思鸣陪着一个客户来酒吧,中途去洗手间时,无意中瞟了一眼桌前醉成一摊烂泥的男人,不远处,两个鬼鬼祟祟人正拿着什么东西对着他一闪一闪的,一个打扮妖艳的女子扭扭上前,似是要去抱那个男人,两个人正等待着时机,马上就好,明天的头条很快就会有了。
路思鸣忙推开众人走了过去,他已认出那人便是江湛凯,刚还接到那梅的电话,让他明天去找江湛凯,没想到现在却在这里碰到了。
他打发走那女人,扶着江湛凯出了酒吧,这个样子明天还怎么去见蕊馨?唉!打开车门,费劲地将他塞了进去。
他听到江湛凯在昏迷中含含糊糊地吐出几个字,将他抬进家门时,他终于听清了,那几个字是蕊馨。
他感叹着,这是怎样的一段孽缘啊!
好不容易安顿好,拨了通电话给那梅,说清情况后,那梅三十分钟后便赶了过来。
一进门,就被满屋的酒气给薰得够呛,她皱着眉:“他怎么成这个样子啦?今天蕊馨让我明天想办法带他去呢,现在可怎么去?喝成这样,明天一天能醒么?”
“应该没问题吧,康蕊馨,光是这个名字就能让他醒过来。”路思鸣痴痴地望着她,“梅,看着他们搞成这样,我觉得我真的幸运,这才明白,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是多么难能可贵,让我们不要再错过了吧!”
那梅低着头不说话。
“难道这么长的时间你还不肯原谅我么?”路思鸣急急地道,“就算是惩罚,也应该有个限度吧,你看看江湛凯的痛苦,其实我的痛苦并不比他少,可我比他幸运,能时时刻刻见到你。好吧,我不逼你,我会等,等到你接受我的那一天。”
那梅俏着眼睛看着他:“还说是最了解我的人,怎么越来越傻了,不给你机会,这么晚了,我跑过来干嘛?”
呼吸停顿了一秒,路思鸣高声叫着,一把抱起她,原地打了好几个圈,“多谢格格,奴才一定竭尽全力为格格服务。”说着,狠狠地吻上她娇俏的唇。
第二天的天气并不好,阴沉沉的,空气中飘浮着丝丝小雨,简方达不顾康蕊馨的要求,执意来接她出院。
坐在车上,两人都没说话,将车停在路边,她知道,他是不会放过这最后的机会的。
简方达终于开口了:“等下送你到那梅家后,我就走,这个星期我去筹备婚礼,你不用操心,我保证,会给你一个盛大豪华的婚礼,场面决不会比江湛凯的差。”
“现在说这些太早了吧!”她对这个根本就不上心。
“不早,要早点准备才行。”简方达兴致高涨,“今天是星期天,下个星期一我去那梅家接你。”
“别忘了你答应的东西。”她的语气好冷。
“当然,你也别忘了你的承诺,下个星期一,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我就把照片跟底片一并给你。”
“你不相信我?”康蕊馨转过头质问道。
“不是不相信你,是怕再次失去你。”他坚硬地回答。
“随你便,你说完了吗?可以开车了吧!”
简方达望着她,一言不发,收拾起受伤的心情,继续开车,他不急,他还有一生的时间来征服这个女人!
十五分钟后,来到那梅的楼下,进电梯时,康蕊馨神情恍惚,没想到不知脚触到了什么,一个踉呛,简方达手飞快地扶住她,她靠在他怀里,四目相对,简方达又不免心猿意马起来,嘴唇慢慢向她靠近。
她慌忙推开他,一时心潮起伏,一想到即将成为他的妻子,她还不太适应。
两人上了楼,那梅的房门正开着,康蕊馨走上前,见到那梅目瞪口呆地站在中间,小小的客厅里堆满了各种大小的包装袋。
“出什么事了,那梅?”康蕊馨狐疑地问。
“哎呀,你们都来啦!”那梅回过神来,手忙脚乱收拾着屋子里的东西,一边说道,“今天一大早就收拾屋子,正准备去接你呢,还没出门,就收到各种店送来的衣服啊,鞋子啊,甚至洗浴的毛巾,淋浴露等等等,全是名牌高档货呢,总之,所有生活用的,一应俱全,全送来了。我正纳闷是谁呢,是简公子你吧?”她用手指着简方达。
简方达笑咪咪地说道:“知道蕊馨的东西还留在古城,便所有的置了一套新的,新的开始嘛,那些旧的不要也罢。”
“就知道只有你才会做这样的事。”那梅道,康蕊馨能嫁给这样的男人,不知是福还是祸。
康蕊馨面上仍是淡淡的,感觉不到特别的惊喜,回了一句:“你可以走了吗?”
简方达点点头,“好,我马上走,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康蕊馨等他一走,整个人放松下来,她自由了,尽管这自由是短暂的,只有一个星期,可毕竟是她用一生换来的,湛凯,我给你一个星期的爱,能抵得过一生吗?
是天下雨了吗?江湛凯感觉有雨水滴落在他脸上,居然不是凉凉的,还有温度,他的头仍昏昏沉沉的,仍睁不开眼睛,他也不想睁开,不想面对所有的问题。
可身边传来低低的啜泣声,有人轻抚着他的脸,是在梦里吗?那双温柔的手是蕊馨的啊!一定是在梦里,因为只有在梦里才能见到她,这梦真是真实啊,他更不愿意醒来了。
可是这真是梦吗?他怎么能感觉到手的温度,又一滴雨水滴在脸上,他突然醒悟过来,那不是雨水,是泪水啊。
眼睛在一瞬间睁开,那张朝夕梦想的脸映入眼帘,他的大脑迟钝了,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康蕊馨早已泪眼婆娑,她含泪微笑着:“是我,是我,是我啊……”
“蕊……馨?”江湛凯坐起来伸出手抓住她,悲喜交加,“真的是你,蕊馨?你……你真的回来了!”他激动地抱住她,昨晚的醉酒造成的头痛,再加上一清醒带来的巨大震憾,让他两眼一黑,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