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雄宝殿前演武结束后,各堂弟子纷纷回到寺院当中。
至果回到罗汉堂,被师弟告知师父恒礼叫他进迦叶禅室等候。
弥勒、迦叶分别是是罗汉堂两大二代弟子恒惠和恒礼的禅室。
这段日子他师父恒礼外出采办的权利被至明的师父恒惠替代,一直在禅室闭关,甚少外出走动,也从未嘱咐他什么,今日叫他前去禅室不知有何事。
至果听罢师弟所说的话,赶忙向迦叶禅室走去。师父一直脾气不太好,他可不敢耽误。
“师父,弟子前来拜见。”
至果走到禅室门前,叩门轻声道。
“进来吧。”
“是,师父”至果推门而入。
禅室的蒲团上坐在一位年方四十有余的僧人,只见他生的一副长脸,眼睛甚是狭窄,鼻尖有些向内微弯,嘴角向下,给人一种精明却又狠厉的感觉。
恒礼在二代弟子中出了名的性格阴沉暴躁,他这些年一直掌管着少林寺对外事宜很是精明,不过不知道怎么最近手中大权却被师弟恒惠窃取,想必此时心情定是不大好。
至果跪在堂下,师父不开口,他也不敢吱声,屋内气氛有些诡异。
“听说你得到了消息,恒惠的大弟子至明从药堂小沙弥手中得到一株百年灵芝?”
这个消息也是至果前几日才得知,因师父一直在闭关所以才没有告诉,不知怎的师父竟来问他。
他没敢多想,赶忙应道:“回师父话,是有这么一回事。”
话音一落,屋内由恢复了安静。
至果用眼角余光瞟了眼端坐在蒲团上的师父,只见师父眉头紧锁,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片刻,
恒礼和尚道:“早上你是不是在青石路上与达摩堂的两个弟子发生了口角?”
“额,弟子只是......”
恒礼摆摆手,继续道:“提到过灵芝的事吗?”
“恩,”至果点点头,“当时弟子本想让戒律院寻至明晦气,没想到达摩堂的至真当着法堂弟子的面,将事情掩盖了。”
恒礼沉思片刻,道:“寻几个得力的师弟,也去进山找药。”
“师父...您?“至果霍然抬头,望着师父很是不理解。
恒礼目光瞬间锐利,瞪了眼至果,“为师行事,还用你来教?”
至果赶忙低头,“是,师父,弟子不敢。”
“这几日你们就给我盯紧了药堂和那两个小沙弥,只要有新鲜名贵的草药,马上给我弄到手。”
“是,弟子定会尽力而为。”
“如果不能在半个月内得到珍贵的补药,你今后就不用下山了。”
听罢此话,至果脸上刷的布满了汗水。
不让下山,那不比让他死还难吗,当着师父的面,他不敢有任何情绪,只得满口答应,退出了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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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中转悠了一天,至元回来就吵嚷着腿疼,早早洗漱完回自己房间休息去了。
至真还要忙着为师父和师祖煮饭,正准备抱木柴进屋,今天在山上他们采摘了不少菌菇,终于可以换换口味,不用再喝野菜汤了。
这段时间至真和师弟一直重复着进山采药的日子,多亏了这些日子天气还算晴朗,每日都能进山,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收获,要不然药堂的货缺就更加紧张了,毕竟药堂是为整个少林寺供应的。
白天走一天的山路,晚上还要打坐修习黄色册子,做饭收拾寺院,要是以前,至真早就支撑不住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在走完一天山路回来之后,身体的确很累,可每当打坐修习完黄色册子上的图案后,满身的力气好像又回来了,整个人都充满了力量精神也好很多,看来随着修习小黄本时间变长,好处也越来越多。
从上次修炼突破小黄本第二页第二个图案后,接下来的图案仿佛都没有那么高的难度了,凭借着他感悟出来的气体合一的呼吸方法,很轻松的就将前六个图案修习成功。
不过也会有些变故,比如印在脑海中的龙爪擒拿密要时常会干扰气息,甚至仿佛在诱惑他快点修习密要的图案,不过有了第一次坚决拒绝的例子,他还是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被影响。
上次在藏经阁当着恒原的面讲解龙爪擒拿密要后,至真就没敢再去藏经阁,他可怕疯癫的师叔再给他演示什么少林武学,弄出向上次一样的事来,一个龙爪擒拿密要已经够让他头痛的了。
他不去,恒原自然也出不来,想象着恒原师叔因为吃不饱饭饿的抓狂的样子,他就想笑。
近日寺中有很多弟子都犯了秋咳的症状,可能因前些日子总是下大雨,加上天气潮湿引起的,就连他师父恒色也不例外,深更半夜的总是能听到师父的咳嗽声,这样下去药堂治疗咳嗽的草药桔梗和梧桐叶就吃紧了。他打算明天和至元早些起床,去嵩山腹地采药,现在正是秋天,在嵩山也就只有那里还能生长桔梗花,因为深入山中腹地,气温比外面高很多,有很多不应该在这个季节生长的花草都会在那里出现。
想着还有这么多事要做,至真躺在床上渐渐进入了梦乡。
睡梦中至真仿佛置身在了一个非常玄妙的地方,周边都是漫无目的的黑色,远处还传来了一阵阵犹如潮汐般的声响,隐隐约约他能听到一个声音,仿佛在呼喊,可当他费尽心力的去听那个声音,却什么都听不到,耳边响起的依然是潮汐泛滥的声音,甚至听着这样的声音还能感觉到一丝丝凉意扑面而来,不过这种凉意可不是仅仅只是水的凉意,更像是渗透骨髓的寒冷。
那团团的黑雾就像是他发病时缠绕在身上的黑气般,不过不是一丝丝的,而是一团一团的,有如实质般存在。
“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在这,谁能告诉我,这里是哪里?”至真无助的喊着,扯破喉咙额叫喊声却只能让他一个人听见。
“天放,天放,”
“天放?”至真仿佛听到了那个人的喊声,好像两个字,“天放?!”
“天放是谁?”是名字,还是什么?”至真大声问道。
却依然无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