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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玩笑

命运,你的别名叫造化弄人。

夏夜,如女人的秀发,飘逸地展开,沁入几丝微微的香气。

神秘,迷人,微妙不可透。

王昭和东子约好,在晚上七点的时候,一起去公园里散步。

过马路的时候,因为是背对着路灯行走,两个人的影子便一并被映到了脚前的地面上。

东子嬉笑着说:“这个人影是你,那个是我。唔,怎么你比我高那么多啊?就像是父亲和女儿。”

“去去去,别瞎胡说。”王昭嗔怒着。

“唉,王昭,你觉得你这次考的怎么样啊?”

“估计有510左右吧,你呢?”

“我觉得自己只能有530左右,只能上个二本了。”

“没事,到时候你报个好一点的专业,我报个差一点的,说不定我们还能报同一所学校呢。”

王昭看着东子,如果眼睛能说话,东子应该会懂得吧。

王昭的心意,那个他的秘密。

有个声音一直在王昭心里回响着:“如果我们在同一个学校,我就向你告白。我们就在一起吧。”

那样极轻微的声音,那样地诱人,根深蒂固。

在成绩公布的时候,东子的心里真是烦躁极了。她用QQ和班主任聊天。

“在?老师我考了多少分啊?”

“564分。祝贺你。”

“真的吗?”东子的心里激动极了。

可是过了好久,老师也还是没有回复她。

东子没在意这些,仍是手舞足蹈地。她正准备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妈妈。

手机忽然响了。是王昭的电话。

“喂,王昭,你知道吗?我考了564,好开心啊,你考多少啊?”

电话的那一边沉默了好久。

“哦,你可以上一个好的一本大学了。真厉害啊。我考了510。”王昭的声音有些嘶哑了。

“没事的。”东子想安慰他,却找不出什么话来。

“最近几天我可能会比较忙,我要去拜访一下几位老师,听听他们对我报考学校的意见。所以不能陪你出来玩了。我还要坐车去实地考察一下那些学校,手机为了省电可能会关机,你联系不到我不要着急。”

“好的。”东子听到王昭不能陪她出来玩了,心里难免一阵失落。

“嗯,没事的话,那挂了。”王昭说。

“嗯。”

东子那边挂断了电话。

王昭一个人,坐在他的屋子里。他把灯关掉了。一个人静静地想了好久。

他所求的无非是,能和东子上同一所学校。回想起他高四的努力,他和东子的约定,心中都无比的阵痛,羞愧,自责。

他抬头,望着窗外的繁星满天,漫天的繁星,勾勒出东子的模样。

他朝着星空,用一种极细微地音调:“对不起,东子,我不能和你上同一所大学了。关于我的秘密,关于我爱你,就让它永远埋在我的心里吧。”

王昭的心里,已经如雪般明晰。他知道,他和东子的差距,就像是两辆开往不同方向的火车,这样短暂的相遇后,只能越走越远,越拉越大。东子以后的前程会比他王昭更加远大,她会比他预想的还要飞的更高,更远。她,再也不会像和他初见时那样脆弱无助。而他,也已经不能够再继续守护东子下去了。东子会有更美好的未来。他和东子,已经不可能在一起了。他只有站在朋友的位子,默默祝福于她。

而这几天,他怕见到东子失望的眼神,或是对他哪怕一点点的感同身受,他都难以承受。所以,干脆对东子避而不见。忙碌起来,忘却伤心。

东子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曾煊的电话。

“喂,东子,你考的怎么样啊?540左右?”

“不是啊,我考了564。你呢?”

“我考了550,不过自主招生已经过了,可以直接报西南政法大学了。”

“你是什么专业啊?”

“有可能会是法学。”

“呵呵,那个貌似不好就业啊。”

“应该没事,我有个亲戚就是在检察院工作的。一个人在重庆太孤单了,要不你也报这个学校吧,来陪我一起。以你的分数,上这个学校应该没问题的。”

“我再想想吧,毕竟这件事不是小事。”东子在犹豫着。

“嗯,好的。你再想想吧。”

“嗯。”电话便挂断了。

曾煊的话模棱两可。她不确定这是否在些暗示些什么。况且,即使曾煊对她有意,可是以曾煊的出色和多情,她东子到头来,难保受伤的不会是自己。

况且,东子忌惮法学不太好就业,她一旦毕业就意味着要快些为父母减轻负担。她不敢去赌。不论是情,还是义。这人生,这一局棋,她下的都步步为营,谨慎小心。

东子之后细细地看了全校学生的高考成绩名次表,才知道她和徐昌考的是相同的分数。毕竟是相同的分数立场,徐昌的报考方向东子的报考颇有指导意义。而东子向来听起王昭提起徐昌,便向王昭要了徐昌的联系方式。

徐昌知道王昭对东子的心意,又知道王昭一定会报本省的省会A市,便极力推荐东子报A市的知名大学A大学。

事后,王昭问及徐昌怎么想东子推荐的,徐昌全盘托出。王昭便让徐昌不要再让东子报A大学了,因为他觉得以东子的分数,能报外省更好的学校。

“你这又是何苦呢?你喜欢她已经那么久了,要放她走吗?”徐昌不解。

“她应该飞到更远的地方,她属于更远的地方。我想让她更优秀。所以不能那么自私,仅仅为让她留在我身边”王昭回答道。

之后的几天,曾煊总是劝东子报西南政法大学,都被东子拒绝了。

报志愿的前一天晚上,东子给王昭打了个电话。她问王昭将要报到哪里,王昭只说,还不知道。东子问王昭觉得A市怎么样,王昭只说,他觉得那里不太好,所以他也不会报志愿到那里。

东子不知道,王昭骗了他,她也不清楚,王昭到底是不是喜欢她。她只知道,如果王昭说,他会报志愿到A市,她是一定会报A大学的。在她的心里,王昭那么地重要。他,像一个亲人一般地存在,温暖,踏实。她总是想去依靠他。或许,还有她不知道的情愫,在暗自生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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