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娥见他有些作难,呵呵一笑道:“如此猛将,须得设法降服才是!”姜子深有同感,点了点头说道:“今日虽然攻城受阻,却是吓了那厮一身冷汗。若能诱他前来偷袭,自有办法擒他。”
当日曾以诈降诱敌制服天蓬元帅,临风只道他想故伎重施,开玩笑道:“军师似是准备以他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姜子知他话中之意,解释道:“前番所中之计,乃是哈赤将军忍辱负重,冒死骗过我等。再用此伎,只会白白断送诈降之人性命,不可再借鉴之。”
“我倒有个办法,不知能否骗他一骗?”月娥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来,倒令姜子深感意外:“您也懂得谋略?吾等洗耳恭听!”月娥笑了笑,并不介意他的轻视,缓缓说道:“家眷随军,乃是行兵打仗之大忌。想那鸟人雷霆也非凡人,自然懂得其中道理。”
姜子忽地明白了什么,却不打断她的思路,只管让她继续说了下去:“如今我军体恤将帅远征之苦,偏偏恃强逆规而行。不如有意示弱于他,使其察吾军中漏洞,自然便会前来后营偷袭。到时再设计捉他,定会轻松许多!”
“果然是个巾帼英雄!”姜子哈哈大笑,抚掌道:“此法甚妙,这就细细安排布置。”也不多言,告辞而去。临风纳闷不已,对月娥埋怨道:“你将后营家眷作为诱饵,若是出了问题,如何向各位将帅交待?”
“以姜子之能力,定会明松暗紧,疏而不漏。只管等着瞧场好戏便是,担心什么”月娥胸有成竹道:“况且,后营之忧,已成心腹大患。他若前来偷袭,正好检验我军防范偷袭能力,有何不可?”
只待次日,天蓬元帅仍去挑战,叫骂不停,那鸟人雷霆按捺不住,提棍便出。临风远远一看,只见此厮面如圆盘,眼如铜铃,鼻似鹰勾,嘴尖牙利。身披一对长翅,手提一根金棍,扑腾着便与那天蓬元帅缠斗在了一起。
幸得手中九齿钉耙乃是临风特意制作,威力无比,天蓬元帅方才不落下风。俩人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又战几百回合,仍是未能分出高低。双方将士看得如痴如醉,喝采不止,就连后营的家眷也涌了出来瞧这热闹。
两军战鼓齐擂,呐喊助威之声四起。眼看天色已黑,那天蓬元帅却正杀得兴起,高喊道:“你这呆鸟,可有胆量挑灯夜战”那鸟人雷霆斥吼一声:“难道怕你这个蠢猪不成?”便命军士将火把点燃,照得如同白昼,俩人只顾捉对厮杀。
正酣斗得起劲,征讨联军令旗一挥,两翼军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趁着暗夜直扑临潼关城楼。鸟人雷霆听闻后方骚乱,回首一看知是城楼有危,向手下大声命令道:“撤,撤回城里!”也不跟天蓬元帅过多纠缠,忽地拔身而起:“明日再战,休要再耍诡计!”径直飞往城楼。
那攻城的联军被城楼上的矢箭和滚木擂石阻挡,只好鸣金收兵,无奈退去。双方虽是堪堪打了个平手,鸟人雷霆却是郁闷不堪,知道敌军阵中高人无数,能人辈出,不免有些担心。旁边闪出一人,发黑如炭,白脸青髯,脸方臂长,却是手下大将伍罡将军,拱手道:“敌军虽然势大,亦不过仗着那个盟主之力,狐假虎威罢了,何足为虑”
“虽然暂无失城之忧,却也无法取敌致胜。可有什么临阵退敌之策?”鸟人雷霆话音未落,那伍罡将军哈哈一笑:“听闻对方军师姜子多谋善断,今日一见,却是个庸人!”
“此话怎讲?”
“对方仗势欺人,看似来势汹汹,却是军纪焕散,享受不断,只不过一群乌合之众罢了。”伍罡冷笑道:“行军打仗,却让家眷随行,分明是受不得孤寂之苦。若能劫得对方后营家眷,使之投鼠忌器,只能拱手和谈。如此令其不战而自退,从此不敢再犯边界也。”
鸟人雷霆大喜:“今日战时,我也有所留意:那军中家眷甚多,其中有位挺肚怀子的仙女,据说便是那贼首的妻室。若能劫她于手,大事可成。”俩人细细商议一番,只待半夜里,鸟人雷霆独自一人悄悄飞出城外,悬于半空,睁眼望去,那后营之中歌舞升平,竟是毫无战时之紧张气氛。
众将帅陪着家眷只顾饮酒作乐,其中有位孕妇端坐其间,正是临风之妻俊姝。鸟人雷霆在空中细细观察:陪坐在俊姝旁边的临风似是已有醉意,在那里胡言乱话,对其他女子颇为不敬。俊姝对他甚为不满,俩人嘴舌纠葛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