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只怕有些太过小心了吧!”胄王呵呵笑道:“那厮只想尽快结束战事,早日回到自己的独岛上去享受天伦之乐,哪有什么闲心跟我们长期纠缠?”
“不管他是什么打算,我们万万不可轻举妄动,只管在这里安心休养一段时间。”鬼算者冷冷地对众人告诫道。
“禀胄王,潜伏于三江口的细作来报。”一个侍从匆匆而来,对胄王附耳轻言几句,胄王大喜:“真是天助我也!”将来报的细作又询问一些细节之后,转身对众人说道:“如今贼首倾巢而出,三江口的防守极为空虚,正好可以偷袭其后营家眷,迫他交出被俘的神将们。”
“有这等好事儿?”鬼算者冷笑几声,不屑道:“只怕其中有诈,故意诱我露面而已。”胄王沉吟片刻,说道:“不管其中是否真假,再派人前往三江口侦察清楚便罢。”
“现在谁在驻守三江口?”鬼算者想了想,缓缓地问道。“豚人鱼负责三江口的江防,火风子从加娄关调至凤鸣山防卫,鸟人雷霆驻扎于牛背山成犄角之势。”前来报信的侍从急急说完,见鬼算者没有吭声,又汇报道:“天蓬元帅占领着老虎岭,托塔天王仍然在加娄关。”
“我亲自前去三江口走一趟。”鬼算者突然冒出一句话来,众人皆惊:“贼将们大都认识于你,前去岂不是自投罗网?”鬼算者也不答话,只身回了后堂,不久之后出来,对大家嘿嘿一笑:“易容之后谁能认识?”
只见他灰头土脸,衣衫褴褛,头戴一顶破草帽。一手持着一根细木棒,另一只手拿着一个破碗,分明已是乞丐模样。众人见了异口同声夸赞道:“果然好伪装!”鬼算者将潜江这里的事务安排妥当,一个人委委琐琐而去。
此时的三江口由于地处战事的后方,虽然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繁华热闹,但被大量的难民潮涌入之后,反倒平添了不少的脏乱。
温伯被捕之后,有些流言风语也在暗地里慢慢地流传,让呆在三江口负责后勤的蓬蒙元帅最近有些寝食难安:当初温伯送给姬阴那盒李代桃僵之物,分明已经掌握了她的隐秘,为何他又不肯对临风直言?难道仅仅只是某种巧合或者猜测?
对于蓬蒙而言,无论如何也不能留下温伯这个祸害,不管是杀掉还是放跑,必须尽快想法处理掉他。但是临风等人对此似乎早有防备,单独关押温伯的喜鹊岭被严密地保护了起来,所有守卫均是他的亲信,由地钻者专门负责暗中值守。除非临风亲自出面,任何人不得接近温伯,包括俊姝在内。
此番临风亲率大军出征殷墟,并带上了月娥和姜子等人,让蓬蒙忽然感觉到了某种机会。他也悄悄地四处打听过,如此安排的目的只是为了引诱那胄王露面。但是失去了仪器的温伯如同废物一般,就算胄王前来袭城,也不可能专程为了救那温伯之命。
那么胄王若是偷袭三江口,会冲着什么目的而来呢?蓬蒙反复考虑了许久,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胄王如今穷途末路,如果冒然现身,定会拿后营的家眷开刀。既可以作为人质,又能将她拿来交换那些连自己都不知道秘密关押地点的神将们,这是对付临风的最好办法。
摆下一桌酒菜,请来负责三江口治安的海纳将军饮酒。几巡酒之后,蓬蒙担忧道:“近日三江口城区内涌入无数的难民,难道将军就不担心混入奸细么?”海纳将军无奈地摊了摊手:“城里守卫有限,有些防不胜防呀。”
蓬蒙见他不肯对自己说实话,心里冷笑一声,将杯酒端起敬道:“在这兵荒马乱之际,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坐在一起开怀畅饮了。”海纳呵呵一笑,将酒饮了,奇怪道:“元帅何出此言?”蓬蒙诉苦道:“我见后营护卫力量极为薄弱,深为大家的安危担忧啊。”
海纳将军哈哈大笑:“不劳蓬元帅费心,军师早有安排,后营家眷处定无秕漏。”蓬蒙略有些不满道:“军中之事虽然无意插手过问,但也不至于什么都将我瞒着吧。”海纳颇有些为难,小声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元帅何必了解太多,自惹麻烦呢?”
“真是莫明其妙!”蓬蒙忽地恼怒道:“你以为我真不知道姜子想以后营处作为诱饵,故意骗那胄王前来劫人么?只是担心鬼算者此人老奸巨滑,若是反被利用,到时悔之晚亦!”海纳将军望了望四周,附耳轻言:“玉面蜘蛛早已治好了毒伤,暗伏在后营协助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