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胄天等人被月娥假冒普善大师而吓退,如今又被鸟人雷霆一路追杀,反倒也落入了潜江守军的包围圈中。胄王见胄天等人并未得手,在潜江边上缠住救世军主力的意图便失去了任何意义,无奈之下只好下令突围。待逃回潜江对面,所带军马已经折损十之七八。
一场稳胜券的偷袭战最终落得如此结果,让胄王大光其火,指着胄天等人的鼻子大骂道:“未经交战便怯阵退败,尔等有何面目回来见吾?统统拉出去军法惩处!”不由分说,命令侍卫将他们一顿乱棒侍候,打得一个个皮开肉绽。受此挫折之后,胄王再也无力对潜江对岸的救世军组织起有效的攻击了。
但是侥幸脱险的临风等人也是心有余悸,再也不敢冒昧地远离了自己的主力部队,仍然又返回了潜江边的大营。月娥本来欲将复制仪器的实情告之临风,如今救世军又重新夺回了战场的主动权,忍了几忍,还是没有亮出最后的底牌。
而通过此战,临风仪器被毁掉的消息,却无意中从被俘的东神州士兵口中泄露了出来,让众将隐隐地又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安。救世军虽然试攻了几回,不仅无功而返,反而损兵折将。再也不敢轻率地发起对胄王的进攻,对阵双方再一次在潜江边上形成了一个对峙的局面。
救世军的目的是想困死胄王,缺衣少食的东神州残兵自然不愿坐以待毙,时不时地派出胄仁等人通过老虎岭继续骚扰抢劫附近的民众。两军之间的小规模冲突持续不断,搞得从老虎岭至加娄关和牛背山一带的广大区域民不聊生,纷纷举家迁离。
就在两军僵持不下的时候,月娥翘首以待的援兵终于来了。不过这次来的可不是普善大师,而是空明高僧,这让临风有些喜出望外。将空明大师迎至大营之中,临风感慨道:“悔不听当初高僧之言,兴师远征,劳命伤财,害得无数平民百姓家破人亡。”
“此仗打得甚久,早已变成了兵祸,师叔本该及时想法和平解决。”空明高僧微微叹了一口气:“听闻你们公布了战犯惩处条例,将那胄王等人列入杀无赦的名单?”
“这些人做出了无数伤天害理之事,不杀不足以平息民愤!”临风赶快解释道。“苦海无涯,回头是岸。若能使之幡然省悟,放下屠刀,也可立地成佛。”空明高僧话音刚落,旁边月娥马上接过话来:“还望劳烦高僧亲自前去对那胄王等人说合一番,如能就此罢战,倒也几全其美。”
空明高僧呵呵一笑:“若非普善大师几番托人前来竭力邀请,我可不想介入你们这趟浑水。此番专程前去调停,须得你们表现出大度的诚意,将那胄王等人赦免罪过。”
“赦免?”临风闻言有些不悦,暗想起塔麻首领等人的惨死,断然拒绝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所有的敌寇均得经过审判,视其认罪态度酌情量刑。”
“如此便有些难度了。”空明高僧面色冷峻,说完此话便不再吭声。月娥冲临风递了个眼色,笑盈盈地对空明道:“此事全凭高僧作主,若能尽快化干戈为玉帛,善莫大焉!”空明高僧拿眼望着临风,只等他表态。临风犹豫了片刻,无奈地点了点头:“悉听尊便!”
“只是深入胄王藏身之地极为困难,高僧冒然前去恐会吃亏。”月娥想起天蓬元帅和临风的水下本事颇为了得,均在胄王手里吃尽了苦头,小心地提醒他一句。
“不必通过水下暗道。”空明高僧微微一笑,指着对岸说道:“你们无法涉河过岸而入,乃是那鬼算者使用了障眼之法,故而束手无策。但是此般雕虫小技如何瞒得过我?若想说服于胄王归顺,先得破了他的迷魂阵方可。”
附耳对临风轻言几句,转身摘下一片芭蕉树叶放入河中,纵身一跃,竟然踩着这片薄薄的叶船箭一般的驶往对面。空明高僧上得岸来,哪有半个人影?只见到处迷雾重重,寂静无声,顿时便有些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了。
“你是何人,前来作甚?”前方雾朦中突然钻出几个卫兵,持枪握刀冲他质问道。“老纳来自灵山,烦请胄王出来说话。”空明高僧轻轻吐出灵山二字,远远隐藏于后的胄王便知道他的来历了。不敢得罪于他,勉强硬了头皮站出来作揖道:“见过空明高僧。不知前来有何贵干?若是劝降,就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