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神秘黑影

夜色沉沉，山野朦胧，半弯月牙挂在西山上。许仙一路急行。心里焦急。灵蛇教是何方怪物，为什么就那些身经百战的老江湖也是谈虎色变。此次围攻我们金山寺意欲何为？许仙翻过一座山头，停下脚步仰望星空，西山上的月牙已经沉在山后，只有几颗星星在闪烁。忽然一团黑影从对面的山梁上飘然而去。谁，这么晚了还在这荒郊野外行走。看步伐，绝非一般行人所能企及，绝对是一位武功极高之人。夜间，偷偷摸摸，非偷既盗。许仙心一沉，尾随而去。黑影停，许仙也停，黑影走许仙也走，终于在一片院落前停下脚步。只见那黑影轻轻一跃，就跳过了围墙，许仙根着异曲同工。来到一间闺房外，黑影解下身后两个袋子，袋子很大，先是在地上立着，而后又软软地倒在地上。原来还竟带了两个人，如此轻功，如此神力，定是超人所为，许仙在心里暗暗惊叹。不一会儿黑衣人就带二人进了屋子。许仙蹑脚蹑手透过窗棂向里望去：房间不是很大，但雅致舒适。粉红色的绣床、淡紫色的纱幔、雪白的羊毛地毯。床对面墙上挂着一副美女图，画中人眉梢带笑眼角含春、神情似嗔似怨，说不出的风情万种纬帐中，睡着一位绝色美女，美女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看看左右，迷惑不解状，这是在哪里啊？啊，是白素贞。这让窗外的许仙吃惊不下，白素贞和小青怎么出现在这里呢？再看白素贞身边，正趟小青，现在依然在睡梦中。莫非，莫非与那黑影有关？白素贞用手轻轻拍了拍：小青，小青……小青慢慢睁开眼睛，放眼一看周围环境：小姐,我们这是在那里啊？“你问我,我问谁呀？”白素贞苦苦一笑。拍了拍头：“我的头晕得好厉害。身子也是软软的，没有一点力气。”小青打了个哈欠：“我也和你一样，全身软绵绵的欲动乏力。”白素贞和小青挣扎了几下才从床上坐起来，小青环顾四周问道：“有人吗？”突然一道黑影闪现在她们面前。白素贞和小青定神一看，原来正是画中女子。黑衣女子衣装淡雅却全身上下都散发着狐媚气息，混杂着少女的纯情和少妇的风韵。“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果然是天生丽质！”黑衣女人把白素贞看得出神。微微一笑。看着眼前的黑衣女人，白素贞突然回想起风云客栈的一幕。“是你把我们从风云客栈掠到这里来的？”白素贞丝毫没有畏惧感，对黑衣女人问道。“是的，就是我把你们弄到这里来的，我大耶律氏好汉做事好汉当。”凤双飞道。“你是谁，想干什么？”“我呀，是你娘的老朋友！”黑衣女人依旧面带迷人的微笑，继续道：“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你们的。”“哼，鬼才相信呢？”小青怒气冲冲地说道，白素贞转头不语。许仙一直隐藏在这处风景优美的山庄后，他一定要弄个明白在这背后到底是怎么回事情，不知不觉天已达明。黑衣女人再次进入房间，依然面带微笑：“两位姑娘早啊，昨天晚上睡得好不好？”“你就直接告诉我们，你是谁吧，为什么把我们弄到这里来。”小青一下将送来的饭菜砸在地上。“呵呵，这位小姐的脾气还不小呢。总有一天，你们会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的，但不是现在。”说话间，一位少年从外面走了进来。小青定眼一看就是一惊：小姐，那不是风云客栈里那位形象糟蹋，举止古怪的乞丐少年吗？”“我早就看出来了。”白素贞道。乞丐少年一进门就高声喊道：“娘，我回来啦！”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见到白素贞和小青，乞丐少年也是一惊：“你们，你们怎么来到我家的？和你们一起的那位妙手书生呢？”见到少年，黑衣女人的笑容更加灿烂，问道。风儿那四个金狗不曾逃脱吧？“实告娘亲，那四位的功夫非常高强，虽然中了我的重拳，但还是侥幸的逃脱了。唉！”黑衣女人道：“不必叹气，以后注意方略。”“娘亲，这两位姐姐可是你新收的待女？她们能够出现在风云客栈，说明很不一般，以后和他们一起巡游江湖，一定精彩绝伦。”白素贞听后不觉淡淡一笑。小青俯在白素贞耳朵上说道：“难道他没有看出我们没有半点功夫吗？”“不是，这位白小姐的娘是我当年的好姐妹。”黑衣女子道。“是吗，怎么从没听娘提起过呢？”“陈年往事，不提也罢。哦，对了，《武穆遗书》的消息……”黑衣女人一下记起了什么，一看白素贞和小青在面前：“出去说话。”于是，黑衣女人领着乞丐少年出了门。见黑衣女人和乞丐少年走出门去，小青赶快向白素贞凑了凑，说：“小姐，我们怎么办？”“不急，现在急也没有用，我娘应该知道我们失踪的消息，没准正在寻找我们呢。”“可是教主能找到这儿吗？”小青焦急地问道。白素贞道：“那又怎么办，我们现在动也不能动。”就在这时虚掩的房门徐徐打开，妙手书生许仙飘进来。白素贞和小青同时惊恐万分。许仙立即阻止：“嘘！”许仙一手一个拎起她们的肩头，腾云驾雾一般飞速逃离房间所在的山庄。一路急行，终于来到目的地。小青高兴万分：“我们又回到风云客栈了！”许仙回答道：“本来想带你们到金山寺，但那里的情况还不甚明了，所以又把你们带回这里来了。”“多谢公子再次相救！”白素贞抱手还礼。面对许仙，白素贞心中隐约有些异样感觉。“这是机缘巧合，小姐不必挂怀。”许仙说这话时显得特别腼腆。小青看过二人的面部表情，知道他们心里有话，就是口难开：“是啊，你和我家小姐还真是缘分不浅呢。”被小青一语道破天机白素贞一下窘得颜面绯红，“小青……”“两位被点穴道，我来帮你们解开吧。”许仙把过白素贞和小青的脉后，摇了摇头，还拿不准症状。“可能不是，象是中了一种什么奇怪的毒，到现在还使不出半点力气。”白素贞道。许仙号称“妙手书生”不仅武功尽得法海真传，而且医术不凡。“公子不必费心，等我娘亲来了自然会有办法的。”白素贞说道。白素贞看出许仙正在为难，便出言解围。小青也赶忙圆场道：“就是，就是，我家教主神通广大，解毒定然不在话下！”云飞燕从门口进来，手里端着茶水。说道：“欢迎你们再次来到风云客栈。这里就是你们的家。”许仙起身道：“谢过二掌柜。”“你这话听起来怪怪的，好声别扭，还是叫我燕子吧。”云飞燕快人快语，大家嘿嘿一笑，云飞燕放完茶水，退出。许仙回过头来：小青刚才说的教是什么教？小青再次强调了一次：“灵蛇教呀，你没听说过大名鼎鼎的灵蛇教吗？”白素贞来不及阻拦，小青已脱口而出。“什么，什么，你们竟是邪教中人？”许仙的头大有爆炸之势，两眼更是怒火中烧，瞬间充满煞气。两手轻轻运力，一掌推过去。白素贞和小青就地就是几个滚。“怎么了，官人，你刚才救了我们，但转眼之间又至我们于死地，究竟意欲何为？”小青惊恐地看着这许仙。许仙心里也是一惊，身为教主千金和侍女，竟然没有一点武功？白素贞也不解释，而是将两眼移到窗外，此时他想起了往事。一书桌其前，白如玉拿了几本书走过来放在桌子上。对小白素贞说道：“以后读这几本书。”小白素贞摇摇头：“娘亲，我不想读书，我想学武功。”白如玉委婉道：“素贞啊，你不知道，世上最险恶的是江湖，那里的人心最狡诈。这些事情你现在还不明白，等你长大了自然知道。”小白素贞道：“娘亲，那我现在就好好学习，以后成个仙人。像书里写的神仙一样，上管天，下管地，不用武功，什么事情只要一想，用手指轻轻一指就可以了。”小白素贞的话，使白如玉面露惊诧之色，许久没有回话。白素贞回神道：“就这样我就阴差阳错读错过了一次次习武机会。”许仙仍然余怒未消：“灵蛇教是当今江湖上的最大邪教，销声匿迹十多年后，今日重现江湖，而针对的对象就是我师傅的金山寺。杀死你们，是应尽的责任。”白素贞把手一伸，做了请的手势：“那就请官人随便吧。”而清纯无辜，泪珠晶莹的双眼却脉脉地看着许仙。许仙眼露杀气，慢慢地将举起的手收了回来。“我许仙从不杀无功之人。”许仙狠狠地一甩手，猛然夺门而出。白素贞木然地看着门外。小青又向白素贞的身子靠了靠：“小姐，许官人为什么说我们灵蛇教是邪教呢？”白素贞神情木然，直到小青推着她追问才回过神来。白素贞摇了摇头：“我哪里知道啊。”说着泪珠涌出眼眶。就在这时，从屋外匆匆进来几个人。正在安慰白素贞的小青一下惊奇的叫道：“教主。”原来白如玉一直在寻找白素贞和小青的小落。风云客栈人来人往，水路，陆路每天络绎不绝，自然成了探听二位消息的选择？左护法紫蝴蝶首先听见了从里屋传来的白素贞和小青对话的声音，进门一看果然是她们两个。白如玉面色微怒，带着明显的责备，矜持在那里一言不发。紫蝴蝶心领神会，知道教主心里对这两个不甚驾驭，不听管教的鬼女子充满了复杂情绪，于是问道：“你们怎么来到这里的，教主费了好大周折才找到这里的。”右护法花解语走上前去，把两手搭在白素贞的肩上，安慰起正在委屈的白素贞：“以后没有保护，就不要私自出去玩了，省得教主为你们两个担惊受怕。”白如玉两眼直逼着白素贞和小青，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把她们两的脉分别把了以后，不禁额上冒出了一滴冷汗：“你们中了狐媚催眠术，再过半个时辰就会自动复原。”左护法紫蝴蝶一惊：“啊，这种狐媚催眠术只有本教中人才有啊，怎么会用在小姐身上呢，是谁狗胆包天？”白如玉略思片刻，十分肯定地说道：“凤双飞又出江湖了。”左护法紫蝴蝶护法花解语对望了一下，脸上同时现出一片惊讶状。“奇怪，这个贱人她怎会轻易放了你们？”“教主，是一位许公子救了我们，他刚才还在这里呢。”小青说。而后又绘声绘色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重复了一遍。“都怪你们两个太任性，不让娘派人跟随保护你。”白如玉一边责怪白素贞，一边怜爱地伸手抹去她两颊的泪水。“别哭了，有娘在没人再敢伤害你们。”“教主，小姐哭是因为许公子骂我们邪教中人。”小青解释道。“哼，邪教？”一听邪教二字仿佛一下触到了白如玉心中最软的那部分。左护法紫蝴蝶知道这话触到了白如玉的痛处，她最爱惜的是白素贞，自己的女儿，最不爱听的那当然是别人说她的灵蛇教是邪教了，蝴蝶气愤道：“那许公子是胡说八道。”白如玉冷冷一笑：“何为正？何为邪？难道生下来就注定了吗？”半个时辰以后，白素贞和小青就恢复自由了。二人站起身来，摇了摇手臂，又扭了扭腰。“这下轻松了。”小青又恢复了她天生活拨的本性。“那位女人穿着一身黑衣，模样可美丽了。”白素贞说道。白素贞和小青的迅速恢复，使白如玉心里有了新的打算，她要刨根问底，追杀凤双飞。于是问白素贞和小青道：“你们还记得她住的地方吗？”小青摸了摸脑袋：“好像，好像叫什么凤舞山庄，方向，在这个方向（蕲州城北）。”白如玉心中一阵劫喜：“好，你们在前面带路，今天不捣毁这个贱人的老巢，我这灵蛇教主就不当了。”一行人交过茶水费，走出风云客栈。蕲州城外，山青水秀，植被繁茂。除了官道，其他的完全是羊肠小路，曲折迂回，都被灌木覆盖。走过一阵，几人在山中始终转不出来。小青看了看了看山势：“教主，我们又回到原来的地方了，你看那棵树，还是头阵我们路过的那一棵呢。”白素贞道：“来时只顾逃命，那管这些。”白如玉道：“你们这两个孩子，什么时候才能使我不操心你们？”几人在山中转过一阵，来到一处十字路口。右护法花解语对白素贞说道：“教主我们是向北还是向南呢？”左护法紫蝴蝶道：“我看还是向东吧，向东是长江，如果副教主遇到不测，还可以从水路逃跑，她定会选择一个既可以进又可以退的地方。”白如玉想了下：“这样吧，我们先返回官道再议。”几人不得原路返回，刚上官道，迎面乞丐少年带着四位待女正向她们走来。乞丐少年先是一惊，而后说道：“两位姐姐，咱们又见面了。”白素贞并未答理他，而是低声秉告白如玉：“娘，他就是凤双飞之子。”“哦。”白如玉平和的口气中，带着打量的目光，扫视了眼前这位少年，真是林一风的真种，面部轮廓与那疯和尚一个翻版，眉眼唇却和凤双飞如出一辙。眼前这个孽种，还不知明里，何不利用一下。白如玉闻言大喜，稍作镇定，白如玉便面带微笑，亲切问道：“这位公子怎么称呼？你娘可是凤双飞？”乞丐少年作揖以礼：“在下正是凤随风，凤双飞正是我娘，前辈可是我娘的故人？”果然是这样，白如玉道：“想当年，我和你娘情同姐妹，但阿城一别，已有18年，正想登门拜访呢。”一听是娘的手足姐妹，还有过生死之交，乞丐少年大喜过望，立刻说道：“欢迎前辈大驾光临，晚生刚好回庄，就给你们领路吧！”凤随风丝毫没有对白如玉起疑，这是他母亲凤双飞从未提起江湖中的红尘恩怨的原因。跟着凤随风一路走来，但见沿途山水风光，景色迷色。一行人七弯八拐。白如玉才明白为什么找不到凤舞山庄，原来庄外的道路竞然是依诸葛八卦阵布置的。大约两个时辰过后，依山傍水，清幽雅致的凤舞山庄出现在眼前。一路心情颇佳的白如玉回头对乞丐少年问道：“你们娘两就住这里啊？”乞丐少年一脸得意：“就是，就是，前辈稍侯，容我通告我娘一声。”乞丐少年凤随风转头对白如玉拱手致礼。白如玉道：“不用了，我一吹笛，你娘自然会出来。”白如玉边说边取出玉笛吹奏起来。笛音如悲如泣，婉转动人，凤随风一听，竟然呆住了。而后凤双飞由庄内飘然飞出。想不到这魔女还活着，那夜竟没有弄死她。凤双飞一招撤招，一连两个玉女吹笛，凤舞九天的招式把白如玉的魔笛化解，站在对面作揖道：“久违了，我的好姐妹。”白如玉放下玉笛，缓缓说道：“凤双飞，当年你我姐妹相称，携手共创灵蛇教，笑傲江湖不让须眉，是何等快意潇洒，你还记得吗？”凤双飞道：“姐妹情深，奈何江湖险恶，有些事事出无奈。”“难道你就应该至我于死地吗？十八年了，我依然不明白你为何要背叛灵蛇教，还暗算于我？”白如玉面带冷笑，声音之中隐含悲痛。凤双飞十分谦卑道：“妹妹自知有负姐姐，十八年来我何尝不思念我们姐妹相处的日日夜夜。”白如玉的眼神冷得让人打颤：“你出手狠毒，几乎要了我的性命。如果不是梅谷女神医救治，恐怕今天我与你无缘再会。”白如玉眼中寒冰又化为怒火中燃。众人一派迷茫过后又显出无限诧异，想不道曾经的好姐妹，灵蛇教的正副教主还有这么一段恩仇。“梅谷神医女，圣手回春术。难怪姐姐风采依旧，功力更胜当年”凤双飞道。“大家彼此彼此，你在此隐居多年，想必功力大增不少吧。”白如玉话音未落，手中的玉笛已幻化成一条灵巧而凌厉的白蛇，咬向凤双飞咽喉。凤双飞双手一挥，如同一只黑色的凤凰一般飞了起来，手里两把七彩羽扇艳光四射，与白如玉的玉笛缠斗在一起。凤随风摇头叹气，真没想到自己竟把娘的死对头领回家。都怪我，都怪我，弄出这么大的风波。我怎么就不长脑子呢？凤随风垂头丧气，自愧自己干了件十分不妥的事情。此刻，母亲与白如玉紧紧缠斗，难分胜负。我要不要上前助阵娘亲？帮助母亲天经地义，但又有违武德。凤随风心道。灵蛇教左护法紫蝴蝶与右护法花解语此时已同时出手向他攻来，春花秋月四位待女讯速接下她们攻势。整个凤舞山庄顿时风声鹤唳，一股股旋风平地刮起。天昏地暗，双方出拳迅猛，令人眼花缭乱。白如玉的“玉女吹笛”与凤双飞的“凤舞九天”都是江湖绝学。相互配合起来更加威力无穷，只是他们现在已经分道扬镳，各自为阵。此消彼长，难分难解。白如玉道：“这贱人这么多年过去了，功夫却不曾一丝消减，相反音符更加准确。”凤双飞回应道：“真不愧为江湖第一魔女，时间没有消退她的容颜，更没有减弱她的功力。”白如玉的玉笛矫若游龙，凤双飞的羽扇翩如飞凤。龙腾凤舞之间，白如玉白衣飘飘，凤双飞黑发飘扬。不似生死相博倒象相伴共舞。然而，在她们看上去美妙动人的举手投足中，无形杀气都以极强的振动频率杀向对方。数丈之外，凤随风和左护法紫蝴蝶与右护法花解语的对决正在激烈进行。几个回合以后，都感觉到了气息难调，赶紧运功收式抵御。白素贞与小青身无武功，在杀气笼罩下几欲晕倒。凤随风大喊一声：“不好。”左护法紫蝴蝶与右护法花解语也在同一时刻看到了白素贞和小青的状况。见凤随风有搭救小姐之意，一下停止了攻击。凤随风收剑在手，向白素贞与小青走去。但他迟了半步。旁边树林中突然冲出一位身材瘦小的蒙面人，一阵风似的刮过，片刻之间已掳去白素素与小青主仆二人。凤随风急忙运用家传飞凤舞轻功紧追蒙面人不舍。直追到风云客栈，蒙面人突然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