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繁星受惯了她们的侮辱,只是她心里明白,迟早有一天,她会报复,唯一不容许的就是侮辱她的母亲,曾经,二位姑姑告诉她,母亲是那样的纯洁无暇,只是一子错,万劫不复。她听见荣月秀那样的侮辱母亲,“腾”地站起身来,手上沾满了水,清晰响亮的“啪”一声,荣月秀左脸被划起几条破痕,脸上顿时红肿,夜繁星的手心,通红冒火,可见她用了多大的力气,或许是全身的力气。她绝不容许她侮辱母亲!
“你。你。”或许是太疼,话还未说完,竟昏了过去。
荣意秋见到妹妹昏倒,心里“咯噔”一下,完了,不知道娘要如何了。
他担心的看了站在那里的夜繁星,皱了皱眉毛,抱起荣月秀赶紧从这里走。
她面无表情的坐了下来,继续洗着没有洗完的衣服,嘴角忽然挂上一个弧度,八年了,居然笑了。
直到,晾上衣服,回到闺房。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目光锁定在细长脖颈上得玉链。
“飞花苑,苑主?”脑中忽然想起这几个字。
这个项链,是母亲的,因为,有她的味道,有她的温度,记得二姑姑叫它墨玉。
可是,是做什么的呢?
她闭了闭眼,不再去想,伤脑筋的事情。从来不会强迫自己去想想不透的事情,因为那样是伤害自己的行为。这是她为自己定下的规矩。
可能有很久没练功了,只是打人一巴掌,居然手掌会颤抖。还是内力用得太多了?她又笑了起来,因为想到了月秀那滑稽的样子。镜中的红颜,又露出倾城的笑容,好像那年满山开得野菊花。
“夫人,夫人!算了吧,算了吧!”荣诚看着身边气的满脸通红的妻子,劝道。
“是啊,娘,若是不月秀她出口伤人,繁星不会动手打人的。”荣意秋随着他爹说。
“什么!荣意秋!那可是你亲妹妹!哼!她个小贱人,居然敢打我的女儿!”她不依不饶的说。
“夫人,她毕竟,也是我的女儿。”荣诚对他的妻一直处于无奈状态,当年是,现在如是,谁让她是太后的外甥女,懿旨赐婚,不得不迁就。
“呵!你倒是能起来了?她身体里流的,且是你的血?若不是姑妈去世,你或许没那么大胆子做对不起我的事情!”他一说,她便来了劲。“当年我辛辛苦苦为你怀着女儿,你却在外拈花惹草,野种都八岁了,才带回来!怎么的?怕我吃了不成?常年在外打仗,留下我们孤儿寡母,若不是姑妈让我嫁给你,想我刘氏怎么也会比这幸福!”
“夫人,当年的事情不要再说了,我不是。我不是一直没再纳妾么。”荣诚说,这一辈子对她的唯一,算是当年背叛的补偿,只可惜,在她心里,只会是白搭。
“当年她要来杀我了,你才出现?若是死的是我,你心里会更开心吧?儿子也有了,女儿也有了,合家欢乐吧?”她一个脏字都不吐的骂着一脸窘迫的堂堂六王爷。
“娘,月秀正昏迷着,你不要再与爹吵了,等等大夫怎么说吧!”荣意秋不想在听下去,每次关于这件事,他们总会吵个没完,娘无论怎么难听的话都会说,让他心烦。
两个人听了儿子的话,互相看了一眼,王妃“哼”的一声,不再言语。荣诚心里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若是死的是你,想必,我真的会很幸福吧。
说着,大夫从内阁里走出来。
“大夫!我女儿怎么样?”王妃一步上前,着急的问道。
“回禀王妃,郡主的伤势是外伤,一会,小的便开几付消炎的药,让人去抓药,三碗水煎成一碗,一日两次。”他说着坐下身来,拿起随身带着的笔,写着方子。
“那就是没事咯?为什么会昏迷呢?”荣诚问。
“回禀王爷,打郡主之人必定是用了八九成力气,伤在脸上,郡主又娇生惯养,禁不住这么大的打击,不过小的仔细看过了,没大碍。对了,郡主已经醒了。”他恭敬的把方子交给荣意秋。
刘氏二话没说,冲进去看她的宝贝女儿。
“月秀,秀儿,你感觉怎么样?”王妃关切的看着床上的人儿。
“娘,脸。脸好痛哦。”她想用手碰一下,结果疼得“嘶”的一声。
“秀儿,疼就别碰了啊,娘一会就让人给你拿药来。”她握着她的手,心疼的说。
“娘。女儿不甘!夜繁星居然打女儿,娘,一定要为女儿做主!”她娇气的往刘氏的怀里钻,边委屈的说着,边梨花带雨的哭,让刘氏好个心疼。想这女儿,从小到大,何时受过这委屈,夜繁星那个小贱人,咋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一定是因为王爷回来了,一定是!她心里愤愤的想。
“好了好了,秀儿不要哭了,好好养伤!等你好了,咱们去教训她!”刘氏闪过一丝凶光。
“嗯,娘说话算话!”她擦擦眼角那有数的几滴泪,开心道。想要的效果已经达成,我看你夜繁星会快活到哪去!荣月秀还是委屈的表情,心里却偷乐。
荣诚看着屋内的两母女,无奈的摇摇头。万不能让她们伤了星儿,已经对不起她了,绝不能委屈到星儿。在荣诚的心里,做了一个最好的打算。
“星儿,这是爹在在面为你置办的宅子,你看看,喜欢么?”荣诚看着身边那个冷淡的女儿。
“王爷,繁星谢您好意。”她,从来不会叫他父亲,或者,爹。
“星儿,以后,你便住在这里吧,你明白的,你伤了月秀。”战场上威风八面的六王爷荣诚,居然也会这般无奈,这般的庸俗。她看了一眼,他渐白的头发,心中不时一笑。
这是一个不小的宅子,与她的西院相比,会大一圈。她推开朱红的大门进去一看,房子是新的,墙壁是新粉刷的,里面的家具也是崭新的,院子里,还种着几棵不知名的树。
“喜欢么?”荣诚问。
“恩。”她冷哼一声。这一些置办下来,怎么也会是个万两银子。但是在她眼里,那是应该的,无论做什么,他都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