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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老道

难道这里还有啥不能说的隐秘不成?”我嬉皮笑脸的问。

奶奶说:“隐秘确实有一个,也不是啥不能说的。”

我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我奶奶便把其中的缘由讲给我听。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

这事儿啊说起来,还跟我上幼儿园时就去世了的爷爷有关。按照我奶奶说的,在我出生那天,本来是晴朗朗的好天气,到了中午却忽然阴云密布,狂风大作,竟然下起了狂风暴雨。我爷爷出门去查看猪圈的门是否关好,发现大门口不知啥时候站了一个云游老道在避风躲雨。

我爷爷他一辈子积德行善,见不得别人受苦,加之当时家有喜事心里高兴,便把那个老道邀请到了屋里。热了酒,炒了菜,好生款待。那老道也不推辞,坐下就大吃大喝。

喝了一碗酒后,那老道眯着眼睛,捋着湿嗒嗒又脏兮兮的长胡子,说:“恭喜老汉,家添新丁。”

我爷爷顿时心里一惊,为什么呢。

因为我妈当时有孕在身而且快到临产的日子。问题是我妈在偏屋午睡,也没和这老道照面,这老道咋就知道我妈有孕在身的事?

我爷爷再回头打量这个老道,邋遢是邋遢了点,但容貌清癯,确实有几分仙风道骨。顿时就将这老道奉为天人,觉得是有真本事的。便给老道斟了酒,问:“老道果然神算,我家确实有一临将生产的儿媳,敢问老道,我这儿媳生的是男丁女丁啊?”

老道笑着说:“是男丁。”

我爷爷他是老封建,最信这个,又是重男轻女,听了老道的话顿时喜笑颜开。

老道却说:“此子有大富大贵之命,亦有诸多凶险之劫。”

我爷爷一听有凶劫,就急了,问:“请道长指点一下,这凶劫是指?”

老道说:“吉凶皆在水中。”便摆摆手,意思不想多说。

我爷爷琢磨来琢磨去,就是不明白这“吉凶皆在水中”是个啥意思?看老道不想多说的样子又不好意思多问。心里有事,喝酒也喝的不自在了。

待到傍晚时分,老道放下筷子,一抹油腻腻的嘴唇,说:“老汉也勿要担心,所谓福祸天注定,命里有时终须有,焉知它是福不是祸哉。”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块吊坠,说道:“这坠子你且拿着,待到此子成年便交由他戴着,他日可助他逢凶化吉。”

我爷爷立即转愁为喜,恭敬的接过吊坠,颤声道:“谢谢道长,谢谢道长。您看这…我可如何感谢您是好?”

老道摆摆手,指着饭桌说:“一顿饭足矣!”说罢,一抖道袍,便钻入了蒙蒙夜雨中。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当然,这里面肯定有我奶奶添油加醋故意夸大的地方。但是老人们的那份心情,却是毋庸置疑的。

奶奶讲完后对我说:“现在,你知道了吧,奶奶为啥不让你下水洗澡。”

我嘻嘻一笑:“奶奶,您们这就是迷信。因为太迷这些东西,所以才信以为真。要我说啊,那老道就是一个骗子。骗吃骗喝的。”

“胡说!”奶奶嗔怒道:“骗子还送咱家一个手镯?要真是个骗子,那这世上越多这样的骗子才叫好哩。”

我举手投降说:“好好好,奶奶,就算他不是骗子成了吧?不过,您看,我小时候也偷着洗过几次澡,这不也长到了这么大,还长的这么结实。”

说着,我秀了秀我丁点儿大的肱二头肌。

奶奶被我这动作逗得莞尔一笑。没再说话,却从怀中掏出叠好的手帕,打开,露出里面一块约半个拇指大小的红绳拴着的吊坠。只是黑不溜秋的,甚是难看。

我立即凑过头去盯着坠子说:“这就是那老道送的吊坠?”

奶奶点点头,说是的。

我伸手拿起吊坠,放在眼前打量。

看得出来,吊坠的外形是一朵已经绽放的莲花,细数共有九瓣。花瓣外面布满了密密麻麻古意十足的蝇头小字。也不知道写的是啥玩意。

我又用手掂了掂,很轻,看材质非金非玉,而是————塑料!?

我心里又重新冒起那老道就是骗子的论断。

我说:“这坠子…也忒黑了吧,像晒了好几天的羊屎蛋子一样。”

奶奶被我这句话气的不轻,狠狠的一巴掌打在我的脑袋瓜子上。哎呦,那个疼。

“臭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早晚要吃亏!”

我揉着脑袋,嘿嘿一笑。

奶奶摇摇头,仿佛拿我没办法了。

过了一会儿,她叹了一口气,感叹道:“时间过的真快呀,转眼间你都长成一个大小伙子了。你爷爷去世前,还不忘叮嘱我一定要把这枚手镯好好保管,待到你成年的时候交给你。现在是时候了。”

我收起嬉皮笑脸,伸手握住奶奶老树皮一样的的手,保证说:“放心吧奶奶,我会好好保管的。要不,我现在就戴上吧。”说完便把吊坠套进了脖子,展示给奶奶看。

奶奶宽慰的笑着,拍拍我的手说:“奶奶想再给你讲两个故事,你想不想听啊。”

我说:“想听想听,说起来,真是好久没有听您讲故事啦。”

在我很小的时候,奶奶就经常给我讲故事,大多是些鬼神怪谈类的。有些是她听别人讲述的,有些则是她亲身经历的。可以说,我的童年就是在这些故事中度过的。那是一份美好的回忆。再一想,再过段时间我就要和高志飞去远方求学了,能再听奶奶讲故事,真是求之不得。

我立即作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奶奶稍微酝酿了一下情绪,便娓娓讲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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