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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木灵铁

清水镇的铁匠铺是一个姓李的中年汉子开的,这李姓汉子早年曾在朝廷的军队里当过铸造武器的工人,一身打铁手艺在这南方小镇也算是颇为难得。

余涯走进这铁匠铺,冲着还在锻造炉前敲打的李姓汉子朗声道“李大叔,我想请您帮我打个东西。”

李姓汉子听到有人唤自己,许是锻造炉火焰熊熊,锤子敲击金铁声音太响,听不太清楚,隐约间觉得是医馆的余涯,便高声喊道“是余大夫吗?”

“是我,李大叔。”余涯也便高声回应道。

李姓汉子一听,果然是余涯,便连忙说道“我手里的活暂时停不下来,你且喝口水,等我半个时辰。”

余涯含笑点头,回答道“好的,你先忙吧,李大叔。”

李姓汉子听了,便忙唤自家闺女出来陪余涯“二丫头,快出来给你余涯哥倒杯水!”

不多时,一个少女便端着茶水,小脸微红从院子里走进了铺子。

“余涯哥,你喝水。”

少女把茶水递给余涯,便怯怯地站到一旁,不敢与余涯对视。

因余涯生的俊秀,且医术高超,这清水镇倒是有不少的年轻女娃喜欢他。这李姓汉子家的二女儿也不例外,看向余涯时眉目里满是喜爱的情愫。

余涯谢过少女,接起茶水看起了李姓汉子打铁的一幕幕。

这李姓汉子赤着上身,挥舞着锻造锤,呼啸间砸在铁块上,炉内火花四溅,煞是好看。这种纯粹的暴力与美,其中参杂了多少细节,余涯并不知晓,只是在那铁锤挥舞之间,那铁块便熔成了李姓汉子心中所要的器具。

“余涯哥,你这次来我家是要打什么东西呀?”许是觉得空气有些沉闷,这少女忍不住向余涯问道。

“我想打一把小刀。”

余涯回过头,对着少女展颜一笑。“只要能切割草药就好。”

“切割草药?医馆里的刀不是还有吗?上次我和虎妞偷偷溜去的时候……哎呀!”少女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把自己和玩伴一起去医馆偷看余涯的事说了出去。此刻害羞之下,脸蛋涨的通红,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看起来憨态可掬。

“医馆里的刀我不准备带走。”余涯怕少女尴尬,便直接把话题掠过。

“带走?”少女心生疑惑“余涯哥你要去哪么?”

余涯点了点头“是,我要去很远的地方,寻找自己人生的出处。”

少女一愣,眼神中便有焦急之色流露“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李秀梅姐姐会和你一起走么?”

余涯一怔,摇了摇头“就我自己走,恐怕短时间内是不会回来了。”

李秀梅便是余涯清晨外出所遇在茶棚里三位老者之一李姓老者的孙女,她和余涯自小一起长大,算是余涯的童年玩伴。但余涯与她,便是只有友情。

少女有些慌乱,似乎自己知道了一个不得了的事情“秀梅姐姐那么漂亮,还那么喜欢你,我们都以为你要娶她过门的。”

余涯闻言,再次摇了摇头,说道“我对秀梅并无爱慕之情,且此次要离开已经是早已定好之事。”

听了余涯的话,少女在焦急中反而有了一丝欣喜。似乎余涯不喜欢李秀梅,就表示自己可能还有机会。但少女转念一想,自己的相貌实在平平,家史也远不如李秀梅,又垂头丧气起来。

“万一余涯哥就喜欢我这样的呢?”少女转念一想,脸上便又有喜色流露。这短短瞬间,少女的神色便变了多次,余涯看在眼里,心里却是明白了大概,此刻也只能哭笑不得。

“余涯哥,等你回来,要是还没娶妻,你……”少女似乎像是下定了决心,涨红着脸看向余涯,眼神里满是期待。

没等少女说完,那李姓汉子便完成了手里的工作。

“余大夫,你要打什么?”

被自己的父亲打断,少女羞恼之下,似是再没勇气说出,深深看了余涯几眼便跑回院子去了。

余涯摇头苦笑,喝了口茶水后对李姓汉子说道“李大叔,我想打一把小刀。”

“哦?”李姓汉子听了,两眼放出精光“这寻常的小刀你直接去外面店铺买上一把便可,大可不必来我这里。”

“是,我想请李大叔用这材料为我打一把小刀。”余涯点了点头,从怀里摸出一块青色的金属。

“这,这是?”李姓汉子看着余涯手中的青金,露出了疑惑之色。

“这是木灵铁,是一种亲和草木的稀有金属,用它打造的刀具在切割草木之时可以不伤药性。”余涯开口解释道。

“原来这就是木灵铁,此物极为稀少,没想到余大夫这里还有这等奇物,我李某今天也算是开了眼界。”李姓汉子从余涯手中接过木灵铁,用指尖轻轻敲了敲。

这木灵铁并不是什么仙家奇珍,只是产量过于稀少。其本身作为金属的延展性尚可,但硬度却是一般,除了亲和草木以外更是没有其他作用。但即便如此,寻常之人却是难以得到,非权贵与巨富不能拥有。陶五柳所开的医馆之中所有金属用具便都是这木灵铁,所有余涯自小对于这木灵铁也颇为熟悉。

看那李姓汉子对这木灵铁颇感兴趣,余涯便拱手问道“李大叔,明日一早,可能打好?”

李姓汉子哈哈一笑答道“你只是要把割草药的小刀,此事不难,莫说明早,就是今天下午,你若有空,来取便是。”

“如此,那便有劳李大叔了。”

余涯谢过,交付了订金后离开了铁匠铺。这木灵铁做成的小刀,却是余涯必备之物,方用这小刀移栽药材方能保证其十成药力没有亏损。野外采药,对待有些草药,留其根茎是一个医师应该具备的基本品德。

陶五柳给余涯留下的东西里,这木灵铁就只有眼下这一块,余涯即将远行,自然要准备充足。这木灵铁小刀是其必备物之一,而另外一件必备之物,便是防身的武器。

这武器,余涯自己早已将其定为了无形之物。这无形之物与陶五柳无关,是他余涯自出生之始,就伴随的一道本源仙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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