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苏太守同你家那死鬼秀才……”张氏皱着眉,话刚出口觉得不合适立刻改口道,“他同顾贤婿是同窗,他家弟弟也未娶妻,不如你抽空去探探他的话。”
“成。”云歌随口应下,这张氏一门心思给自己女儿谋求个好婚事,不像是对酒坊下手的人。
云歌同楚翊告辞出来,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对彼此的猜测给予肯定。
“诶。这好像不是出府的路,你要领着我们去哪里?”楚翊发觉不对劲,开口问道。
那下人身子抖了抖,不答话,只是加快了脚步。
“楚公子。”许清芳着一身浅粉色纱衣,踩着小碎步走过来,对着楚翊盈盈施礼,直接无视了一旁的云歌。
“许三小姐,有何贵干?”
说起来云歌也是后来才知道原身是有个弟弟的,不知怎的夭折了,这才让张氏凭着不到五岁的儿子上位做了正室。
“我……我……”许清芳丝毫不见往昔骄纵泼辣之气,羞涩地从怀中掏出一方绣帕,一个荷包递给楚翊。
这年头,女人的看家本领就是厨艺和女红,许清芳拿出来那两样东西,绣工在云歌看来都是极好的,恐怕是下了一番功夫。
楚翊丝毫不为所动,根本没接那东西,冷着脸道,“许三小姐,请自重。”
送帕子和荷包都是定情的意思,许清芳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做这种事情确实于礼不合,楚翊这才一句话她就泫然欲泣,好似下一秒眼泪就会立刻顺着脸颊滑落。
楚翊根本没有搭理她的意思,对云歌低声说道,“我们走吧。”
“站住!”许清芳抹了把眼泪,终于露出本性,“你跟这贱人走得这么近不就是为了我爹留下来那秘方,如今那方子在我这里,你……”
许清芳再怎么说,也是个学过诗书礼仪的姑娘,余下那羞人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云歌目瞪口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早知道她这么痛快就承认了,自己压根就用不着同张氏在那虚与委蛇半晌,不过那不是自己果酿的方子吗?怎么成了她爹留下来的秘方?
楚翊心里自然也是有疑问的,但考虑到云歌是因为城门失火,才被殃及池鱼,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轻轻摇了摇头,拉着云歌离开了。
虽然许府极大,但好在楚翊记性好,拉着她左转右转终于是绕出来了。
出乎意料地是,刚才见过的那位管家忠伯,正站在许府外那条街道的拐角处,好像是在等他们。
“大小姐。”忠伯迎上来,给云歌见礼。
云歌不晓得原身同这老仆的情况,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倒是忠伯似有无限感慨,“小姐终于是长大了,老爷夫人在天有灵,也可以安心了。”
说罢他看了看周围没人,凑近了两步低声说,“三小姐上回派人烧了您的铺子,老朽没来得及阻止,这回她又把主意打到老爷留下来的方子上,我弄了个假的给她。”
忠伯从怀中掏出一张纸,“这是老爷留给您的,可得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