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人证还是能寻出来的,当时老奴虽没在跟前伺候,也晓得姑爷病的重,没法子上门,换庚帖,过小定,就连日子都是一位楚姓公子帮得忙,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还有就是媒婆,我记得她姓金,不如老奴帮你打听打听?”
“不用了。”云歌脸色难看至极,她在清河村的时候上门的人不多,姓楚的只有一个,即便算上村里的其他人,年龄合适的也就那么一个,这个人的名字,她记得比自己还清楚。
忠伯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从怀里掏出个册子来,“这几年产业的利钱和账目往来都在上头了,大小姐抽空的时候看一看,若今儿那件事是真的,小姐不妨回府来。”
云歌心思不在这上面,收了册子胡乱点了点头,便打发忠伯先回去。
程远人小心思多,“这人可信么?说不得是下了个套来害你和楚大哥。”
云歌摇摇头,忠伯的底细楚翊早就帮她查清楚了,他老家原在蜀中,因为饥荒而逃到北边来,被许老爷收留之后在安阳成了家,之后死心塌地在许府待了几十年,甚至当时扶正张氏的时候,忠伯还出言反对过。
她只是在想,这件事如果是真的,那楚翊早就知道,为何如今不见踪影,为何……为何要骗她?
楚翊才真是有苦说不出,他刚调戏完媳妇从酒坊出来,楚氏就派人叫他回家,他心里高兴,也就跟着回去了,打算顺便跟他娘说一说云歌的事。
没成想进了家门,楚氏陪他乐呵呵的吃了饭,又拉着他说了好半晌的话,楚翊好几次想插话,结果都被他娘扭转了话题。搞不清楚自己娘亲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楚翊无奈之下,只得陪着娘亲瞎聊。
直到砚台进门禀报,楚氏这才坐直了身子,注意观察儿子脸上的表情,从微笑到嘲讽到震惊再到担忧,那叫一个精彩,让平常只能在儿子脸上看到吊儿郎当笑容的楚氏大为舒心。
楚翊听了消息,生怕云歌钻了牛角尖,抬脚就准备走人,谁知道楚氏搁下手中的茶杯,慢吞吞地说道,“前几天你表姑给我送了罐茶,说是上好的明前,你先坐着,我让人泡了来。”
“娘,儿子还有事,改日再尝您的好茶。”
楚氏虎了脸,顺手就把杯子给摔了,“是什么天大的事,居然比自己亲娘还重要。”
楚翊摸了摸鼻子,他娘这是故意的,难不成他和云歌的事娘早就知道了?忙赔笑脸,“娘生什么气啊,生养之恩大过天,娘在儿子心中自然是头等重要的。”我媳妇也很重要啊。
“知道就好。”楚氏命人煎了茶,她出身农户但并不代表见识短浅,清河村的动静她坐在家里就晓得了,更不用说自己亲儿子的事了,虽然知道儿大不由娘,但心底还是打算试一试这小子,好让他着急着急,再一个,也是看看那姑娘,适不适合给儿子做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