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了然,这计谋必定不是一天两天才定下的,而是早就埋下了引线,直到今日才全数炸开,偏偏不凑巧的是,她跟楚翊因着望月那边的事而察觉了些许不对劲,刚好来到酒坊探寻就撞上这一事。
“现在马匹和那头牛怎么样了?”李大贵听明白缘由,随口问道。
“有两匹马已经脱力而亡,余下几匹在外头跑的,属下已经和朱英奇、魏明武制服了,还有不少马匹被困在马厩里出不来,这药也不是无解,只需给这些牲畜喝大量的清水就行了。”张显此人显然对御马一道极为了解,云歌也是后来才知道,他出身宫中御马监,原先是专门管理马匹的。
云歌听得他这般解释,连忙道,“既然如此,这事我稍后派人去办,咱们还是先回于叔那儿去吧。”
这会儿小海和陆白宁已经进去半晌,谁晓得里头会有什么样的事发生,她着实有些担心楚翊的安危。
李大贵也没让旁人跟着,还是唤了这三人到近前,低声把事情交代了一番,看得出很信任他们。
他们还未走到近前,就听到里面有动静,云歌立时脸色大变,忙扑到门前,还是李大贵扯了她一把,对身畔三人道,“进去瞧瞧,莫伤着旁人。”
到底是宫廷出身的侍卫,冲进于长海的屋子没一会儿,便提着小海的脖子将他拖了出来,只瞧他脸涨得鼓鼓的,眼睛瞪得浑圆,一副不肯认栽的模样。
云歌快步进了屋,楚翊捂着胳膊,陆白宁正从药箱里拿出一卷纱布来,她心中一凉,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楚翊跟前,“你受伤了?严不严重?会没事的吧!”
楚翊见她着急,忍着痛露出笑来,“没事没事,只不过是小划伤罢了,有陆大夫在呢,你别担心。”说罢连忙转移话题,“还真别说,公主府的侍卫就是厉害,三下两下的就把那小子给制服了,枉费我和陆大夫手忙脚乱,也亏得小顺在外头把门关进了,才没让他给跑了。”
云歌不放心,非要掀开他的衣袖看一看,楚翊拗不过,只好依了她,伤处在右臂,约莫有三五寸那么长,因为血珠子突突地往外冒,伤口的深浅倒瞧不出,便是这样,她心里也一阵难受,“不是让你先稳住他嘛,急咧咧的作甚,大不了就给他跑了呗,他的命有你的命重要嘛!早知道就不让你留在里头了。”
这话落到陆白宁耳朵里,他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只好费力的干咳两声,努力地表达着他的存在感。
云歌回过神,忙道,“叫陆大夫见笑了,你快给他瞧瞧吧,对了,于叔的伤怎么样?”
陆白宁一边给楚翊上药包扎一边道,“多亏之前止住了血,不然任谁都无力回天,现下于管事的伤暂时稳住了,就看他自己能不能醒过来了,要是能醒来,一切都好说,慢慢调养着总能恢复,要是醒不来,唉……”后头的话陆白宁没继续说下去,但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